第32章 奇怪的美人图

    早上，阴沉的天空里开始落雪。细细碎碎的雪花随着冷风飘忽落下，越聚越多，很快地上就染了白。
    这样的天气，人们通常不会出门。毕竟守在暖和温馨的屋里和家人相拥取暖，才是抵御寒冬最惬意的方式。
    方维骑上自行车，雷打不动的去找连师傅学武。
    把车子放好，他随手掸了掸身上的雪片，掀起厚厚的门帘进了屋。
    “师傅！我来了！”
    屋里没人，连师傅根本就不在。
    就听小月姐在她那屋里喊：“是小维来了吧？快上我这屋来！”
    “这大雪天的，师傅去哪啦？”
    “我爹揽了些工程活，昨天就去外地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嗨！看来我白跑一趟！”方维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显得有些丧气。
    “咋就白跑了？姐正在家待得发闷呢，你正好跟姐说说话！”
    小月姐正在收拾衣箱，见到方维很是高兴。她给方维冲了热乎乎的浓缩橙汁，然后一边做着手里的活，一边和方维聊天。
    “方维，高中的功课不容易吧？”
    “容易，不过就是作业多，太花时间！”
    “你跟我爹功夫，也花不少时间，你爸你妈能同意？”
    “我爸我妈没意见。”
    “为啥呀？”
    “我功课学的好呗。每次考试成绩都排在前边，他们能有啥说的。我爸我妈还巴不得我学点武术，还能锻炼身体！”
    小月笑了：“怪不得我爹说你聪明，功课学得好，学武也学得快，啥都不耽误！”
    “小月姐！那是啥？”方维的目光落在小月的手上。
    “哦。你说这呀！”小月看看手上的物件，“一副老画！”
    “老画？画的啥？给我看看！”
    “哎！你可别乱动。这可是我爹的宝贝！”小月赶忙阻止。
    方维凑过去看看，忽然笑了：“这么破的画，连师傅还当做是宝贝？”
    “你不懂，别乱说。这画是挺旧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却从没当着外人拿出来过！”
    “既然连师傅拿它当宝贝，干嘛他不自己放起来？”
    “我爹时常出门，他觉得让我保管着稳妥。还嘱咐我说，每到天气好的时候，要把画拿出来晾晾。老物件就容易受潮长虫子！”
    方维更加好奇，央求道：“小月姐，今天天气也不错，你就当是把画拿出来晾着，我顺便?一眼。”
    “好吧！看归看，你可别乱动！也不知是啥年代的画儿，可脆生呢！要是弄坏了，我爹肯定得揍死我！”小月俏皮地伸了伸舌头，做出害怕的样子。
    从小到大，连师傅从没有打过小月。他对和他相依为命的闺女疼爱有加，又怎么舍得动小月一手指头？这一点，小月最清楚。
    可她更清楚的是，老爹对于这幅老画的珍视程度。如果这幅画在她手上出了差池，即使老爹能饶过她，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我知道！只看不动！保证不让你挨揍！”
    小月轻手轻脚把扎紧画轴的红色丝绳解开，然后将它慢慢摊开在炕席上。
    这的确是一副年代久远的古画。三尺长轴，本是墨黑的画轴已经蜕变成铜褐色。质地发黄焦脆，也看不出究竟是细纸，还是绢丝。
    方维目不转睛的看着，好半天，才突然惊叹道：“好一副美人图！”
    古画既简单又婉约。因为整幅画既不见题款，也没有印章。只有一个身着古代装束的女子。
    画中的女子应该还是少女，举止大气沉静，从头到脚凤萝霞帔，亮冠华服。纵使颜料和画纸的斑驳褪色，却也遮掩不住她周身的雍容气度。看得出，这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细看之下，方维感到不解。画中少女的容颜俏丽端庄，可神情眼角眉梢却有藏不住的哀婉凄楚。令人看过之后，内心不禁动容难过，不忍久久凝视。
    “画的是个美人，当然就是美人图！”小月笑了。
    “能把古代的人物描画的这么传神，却不愿落款，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大作。不过，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难怪连师傅从不愿把此画轻易示人。”方维喃喃道。
    “我爹不愿把这画拿给旁人看，其实是有原因的！”
    “有啥原因？怕心怀叵测的人知道了偷去？”
    “也不全是。”
    “那是为啥？”
    “因为这幅画迟早是要还给人家的！”
    “什么？你是说这幅画不是你家的？”方维不由得诧异道。
    “从我记事起，这幅画就在我家存着呢！我问过爹，他说是我的爷爷留给他的。”
    “你爷爷留给你爹，你爹现在又让你好好保存，那不就是你家的古画嘛！”
    “按说是这个理儿。你说的一点没错。可是我爹说过，这画早晚得给人家还回去！所以把我也给弄糊涂了！”
    “连师傅说要把这幅画还回去？还给谁？”方维好奇地问。
    “爹没跟我说，我也不清楚要还给谁！”小月顿了顿，又接着道，“这些年，我爹隔些日子就会出趟远门，说是打零工挣些钱，可我猜，”
    “你猜连师傅出门打工挣钱不假，更主要的是为了找寻那个他要把画还回去的人！”方维接着把她的话说完。
    “方维。你确实聪明！”小月幽幽道，“可是，你倒是帮我想想，既然这幅画一直就在我们家放着，可为啥我爹说是别人的？这些年还一直苦苦寻找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呢？”
    方维苦笑：“你都想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哪能猜得到！不过，我猜连师傅早晚有一天会告诉你实情的。”
    “为什么我爹不早些告诉我呢？害得我心里一直存着疑问。”
    “我想是因为还每到最合适的时候！”方维轻声回应着。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炕席上的古画。“小月姐，你再仔细看看这幅画。”
    “怎么了？”小月不解地问。
    “你看她的左袖筒，总感觉怪怪的！”
    “古代人的衣袖就是宽宽大大的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月咯咯笑了。
    “可是即使最普通的画师匠人也不可能画的这样不成比例呀？”方维凝神沉思着，“你看画中人的身形姿势，似乎左侧缺点什么？”
    “我可没看出来，你说缺什么？”小月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