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起飞，起飞，起飞

    半月之后是元旦，
    再不久就是春节。
    东央电视台二号演播厅，
    兴光大道年度冠军赛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这一次的播出方式，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次是直播不是录播，因而关注的人特别多，
    兴光大道栏目在微博上发布了猜冠军抽奖活动，
    选择人数最多的是小山村F4组合，
    有97%的人认为，这一届兴光大道年度总冠军是他们，
    这不是最大热门，更像是板上钉钉的，
    可以直接现场颁奖，都不用比赛了。
    网友们纷纷留言：
    “冠军非F4莫属，就是不知道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可别再唱钟良的歌了，来点儿新歌吧，老歌都听腻了。”
    “怎么这么多人选F4夺冠啊？冠军稳了吗？”
    “你没关注吧，F4从周赛到月赛再到半决赛，一路碾压过来的，这不夺冠谁能夺冠？”
    “别小看这四个孩子，很厉害的，无论是唱歌跳舞，比成年人都厉害。”
    “不知道谁培养的，太牛逼了。”
    ……
    年底的娱乐节目并不多，
    即便有那也是录播的形势，
    像这种直播的，而且还是大型选秀节目，
    又正直假期，关注的人肯定比以往多得多，
    小山村F4又是一路以王者之姿走到现在，
    无论是网上还是现实中，支持他们的大有人在。
    闪耀文化传媒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吴签看到97%的支持率，嘴巴差点儿笑歪了，
    就这小半年时间，F4给他挣了有小几百万，
    但是他花的代价只有三十万，以及一些包装宣传的成本而已。
    女秘书在旁边搔首弄姿，“吴总，今年春节过后，咱们F4是不是就要腾飞了？”
    吴签轻蔑一笑，道：“腾飞？你太小看春晚了，那是多大的舞台？全国性的，任何艺人上去，都不需要超常发挥，只要正常发挥就能火遍全国，那不是腾飞，那是起飞。”
    “对对对，起飞，起飞，吴总教训的是。”
    尽管女秘书心头知道‘腾飞’和‘起飞’之间，
    腾飞更好一点儿，
    但是谁让对方是老总呢，老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秘书转移话题道：“吴总你说那个李玉清会不会后悔死呢？”
    吴签冷笑道：“后悔？后悔有用吗？以为跟着一个山野村夫能出人头地，结果现在混成了一个小网红，没有公司，没有背景，他这一辈子上限也就这样了。”
    女秘书：“吴总，我觉得那孩子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看春节过后，咱再去找他谈谈，用低价把他签了？”
    闪耀文化传媒规模不大，拥有的艺人质量参差不齐，
    哪怕李玉清只是个小网红，放到这家公司里面去也算是中层。
    吴签：“哪用等春节过后，等今天F4夺冠了咱们就去那破村子，别的我不管，我就想见见那个老师，我要他亲自求我签下李玉清。”
    吴签是个大老粗，但是不蠢，
    李玉清是不是块良玉，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所以没能签下李玉清，吴签一直耿耿于怀，
    但最让他不爽的是那个钟老师，吴签认为当时要不是他碍事，
    早就把李玉清给签下了，
    而且当时在小山村那所小学里，吴签觉得那个钟老师对他极其不尊重，
    闪耀文化传媒在国内名气不大，比不了滚十这样的大公司，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好歹是公司老总，
    当时钟老师对他不咸不淡的态度，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藐视，
    这个疙瘩一直在吴签心里头，不去不舒服。
    “对了吴总，”女秘书翻着手里的文件，“这边收到一份来自滚十音乐公司的收购意向书，他们想收购我们公司，或者我们转让F4的合同。”
    吴签眉头一皱：“冲着F4来的？”
    女秘书点头。
    一般小公司里，有这种火爆的艺人，
    是好事，同时也是坏事。
    好事就是如果艺人一直在公司，那么就能让公司迅速发展起来，
    坏事就是容易被大公司盯上，尤其像滚十音乐这样的公司，
    财大气粗，不是收购公司，就是在收购公司的路上，
    闪耀文化传媒在其面前，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吴签对外吹牛说闪耀文化仅次于滚十音乐，两者之间实际上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想了想，吴签道：“暂时不要理会，如果对面问起，就说我没空，还没看过意向书，一切等年后再说。”
    他的小算盘打得很响，哪怕迫于压力，要把公司或者F4卖给滚十音乐公司，
    那也得等F4上了春晚之后，到时F4的价值大涨，
    想要F4的公司也会增多，一旦有了竞争，价值才会越高，他能赚取的利益也就更多。
    ……
    小山村，
    由于天冷了，
    就没在小学操场搭建舞台看直播，
    但是家家户户都在暖炉旁边坐着看电视直播，
    小山村F4能不能夺冠，就看今晚了。
    唯有李玉清一家大门紧闭，不见灯光。
    李玉清早就住到了钟良的木楼里，
    每天别的事情不用干，只管练功，
    他父母带着爷爷奶奶去城里玩了，
    说是这么多年也没带老人家出去走走，
    现在再不带出去，将来或许没时间了。
    练功完毕后，钟良对他道：“玉清，再过几天，你收拾一下行礼，我们去燕京。”
    李玉清眼睛一亮，“钟老师，您要带我去走穴啦？”
    这个寒假，李玉清整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出去走穴，
    他只想挣钱，别的什么都不想，
    就像这次父母带爷爷奶奶出门玩儿，
    要不是他前段时间走穴挣了点钱，根本不可能带他们出去，
    不是没时间，底层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们缺的是钱。
    当时出门，坐的是跟村长借来的小轿车，
    杰哥当的司机，
    爷爷奶奶可高兴了，说一辈子都没坐过小轿车，
    李玉清当场眼泪流了下来。
    他那会儿就发誓，一定要多挣钱，
    趁着爷爷奶奶身体还好，带他们出去走走，四处去逛逛，
    特别是燕京，龙国的行政中心，
    老一辈人心心念念大半辈子最想去的地方，
    最想看的，则是每天早晨的升旗仪式。
    钟良闻言笑了笑，这个财迷啊，整天就想着走穴挣钱，
    不过也不错，有个目标挺好，
    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没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