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讨回公道

    第二日，天刚亮，汉军就集结出发了。
    这次刘瑁也没赖床，毕竟打仗嘛，自己好意思？这么多将士还等着呢！
    率领马步骑各个营还能战之士，也就不到三万，雄赳赳气昂昂北上肤施，毕竟南匈奴比自己也强不到哪去，甚至还不如。
    也是今天凌晨，知道了赵云、马超为何南下来支援，合着这两只是耐不住寂寞，而且也不知道汉、匈之间战斗打成什么样了。
    本着与其死等，不如把南下主动去寻少主他们，说不定还能赶上几场战斗，过过瘾呐。
    二人一拍即合，把南庭扔给西凉铁骑后，反正敢反抗的，都被自己弄死了，留下的西凉铁骑还有两千余，足够应付了，便带着龙虎骑和龙象骑一路南下。
    他两也没想到，就这么巧的赶上了，还是生死存亡间的大决战，简直跟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一样。
    当时说完，除了他两的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了刘瑁，刘瑁自然是有点尴尬的，赶紧岔开了话题。
    刘瑁心里顿时爆炸:还你两没想到，就整得我自己想到了一样，在座各位，谁又能想到？那就是被气了之后，当着刘豹装个逼而已。
    可谁料装逼不成，反被逼入危险当中。哎……这不正应了那句: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想到这，刘瑁贱兮兮地凑到郭嘉跟前，开口道:“奉孝，昨晚你给他们解释清楚没？”
    本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看着看着就要掉下马了，但仍端坐上面的郭嘉，一下“活”了过来，恶狠狠盯着刘瑁，还把刘瑁吓了一跳。
    “至于吗？奉孝，你咋满眼红血丝，昨晚又熬夜了？华老头让你注意养生，养生！你咋总是不听呢？”刘瑁痛心疾首道。
    “那不是为了替少主，给四个莽夫解释无形装逼的意思吗！”郭嘉恶狠狠提示道。
    “那也不至于啊！我不是给你说过意思咯。”刘瑁费解道。
    然后，就是郭嘉如同倒苦水一样，说自己多么痛苦，四个莽夫仿佛认准了郭嘉，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还不能是胡编乱造。
    大家莽归莽，但都不蠢啊！尤其涉及军事方面，还是骑兵，子龙、孟起和令明这都是骑兵将领，简直就是行家，哪怕高顺是步卒将领，但对骑兵乃至各个兵种的研究何曾少过？胡扯，不是自己找罪受。
    就这样，被活生生折腾了大半夜。
    听完的刘瑁，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向其解释说，自己以为问的就是个，什么是最致命的。
    郭嘉听后，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瞬间摆动了下马头，离开了刘瑁少于距离，不想搭理他了，少主也不行。
    刘瑁又不要脸驾马，凑了上去问道:“那你最后怎么解释的？”
    这下，戏志才也悄悄凑了上来，他也好奇郭嘉能怎么解释通，让赵云等四人信服的。
    本来不再提的郭嘉，看着刘瑁、戏志才两和好奇宝宝那渴望的眼神，至于典憨憨被忽视了，虽然也在跟前，但显然心不在焉，一脸委屈，跟媳妇被拐跑一样。
    高深莫测看了众人一眼后，郭嘉清清嗓子道:“嘉自是从字面意思，开始解释。”
    那不是废话嘛，不然从字外开始解释？看着眉头一皱的刘瑁、戏志才，顿时加快速度，还是惹不起啊！
    “我跟他们四个说，少主所说的无形装逼，最为致命，自然因就在无形装逼四个字上。咱们叉开先从字面上看，无，也就是没有，没撒解释的；形，象形也，套在军队上，也就是军容军姿，荀子都曾说过形具而神生；装和逼，就有两重意思了。”
    说到这里，郭嘉故意停顿了下，刘瑁和戏志才则懵了，还有两重意思？啥意思？一脸懵逼看着郭嘉。
    郭嘉停顿下，当然也是为了看刘瑁和戏志才这个神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于是继续道:“装和逼，分开讲就是装自然是军装，也就是装备，而逼则有两个意思，单论就是逼迫、威胁，合着讲装逼那就是逼格的意思。无形装逼第一个意思，就是没有威严的军容风纪和精良的装备武器逼迫。”
    “合着讲呢？”刘瑁、戏志才异口同声催促道。
    “合着讲，自然就是装逼的意思，也就是少主你给众人解释的意思，而这里的逼也就要当逼格讲了。所以第二层意思，连起来就是没有威严的军容军貌和精良的武器装备，自然也就没有装逼的能力。”郭嘉解释道。
    “哦……”怎么感觉这不是差不多一个意思，刘瑁、戏志才服了，正想说点什么，又看郭嘉再开口。
    “而且，这点我还让子龙和孟起对比了，因为他们两个都统率过龙虎骑、龙象骑和西凉铁骑，他们两个可以更好对比感受，二人也赞同了啊！我还告诉了他们，少主所要表达的意思，不仅仅是说没有这些装不了逼，威胁不了别人。”
    “嗯？”
    “嗯？？”
    郭嘉嘿嘿一笑，骄傲道:“少主，我可是还帮你延伸了下，没有这些东西，不仅装不了逼，如果还要强行装逼，那么很容易把自己逼到绝境。我跟他们说，这才是少主你要表达的高深的意思！”
    刘瑁突然感觉，郭嘉在含沙射影笑自己装逼不成，但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收拾他。只好淡淡开口说道:“知我者，奉孝也，这的确是我要表达的意思，原来你领悟到了！甚好！甚好！”
    说完，便策马离开了。
    “我靠！”郭嘉忍不住爆出刘瑁的口头禅。
    “奉孝，你真是个人才，我是服了，少主也是厉害了，你们都牛。原来还能这么解释，没谁了！牛逼！”戏志才佩服完，也离开了。
    不仅是戏志才，刘瑁自己都无语了，他作为穿越者，居然都不知道，还可以这么解释！还把四个猛将连带自己和志才，说的一愣一愣的，还不得不承认，人家没胡扯，确实有点那么个意思，真特娘的没谁了！
    他们走后，独留下郭嘉小声嘀咕着。
    “少主，可真能装逼，还领悟了，这可是自己绞尽脑汁的苦思冥想，他要表达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郭嘉内心抓狂中。
    扯淡结束，大军也已临近肤施。
    “报！大单于，汉人大军马步骑共计三万左右来犯，距肤施不到二十里。”斥候来报。
    “我不是大单于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於夫罗本想解释一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们不这样称呼自己，怎么称呼呢。
    “是。”跪拜的斥候告退。
    “诸位，可是怕了？”看着略显慌乱的众人，於夫罗淡淡开口道。
    “回大单于，不……不怕……”剩下的人急忙开口回应道。
    “怕就是怕了，何必掩饰，本单于也害怕！”於夫罗开口揭穿众人。
    这尼玛，你敢这样堂而皇之说出来，我们谁敢这样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发疯继续杀人，昨晚都杀了多少不肯留下的了，众人集体蛋疼。
    於夫罗也没指望众人回应他，继续道:“但是，再怕，我们也要坚守下去，为那些北上迁移的族人，多抵挡一阵子，让他们可以更加充分的准备西迁事宜，我们要为那些南匈奴未来的种子尽量争取更多的时间，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但留守的众人，不想死啊！除了那些自愿留下的死忠，其余更多被强制留下的，觉得也没他们自己的种子西迁啊！就是觉得，你不想活了，你可以自己去送人头啊，何必非要拉上大家一起去送团灭呢！
    想归这样想，但还是集体回复:遵命！
    尤其是去卑，越众而出，大赞自己父王於夫罗说的对，要为南匈奴的未来舍身忘死！
    说的於夫罗都感动了，投去赞扬的眼神，不亏是自己的儿子，临危反而不惧，终于有点像自己了。
    尼玛，你早这样有觉悟，指不定这次大单于都是你的了！
    众人只能再次无语，这一家子是疯了吧！死了个儿子，这下剩余的父子两全上头了，全疯了！？
    但逼叨归逼叨，还是乖乖跟着於夫罗等五千老弱病残上了城楼，一起等待即将来犯的三万汉军。
    是的，於夫罗只留了五千士卒，能战的也就不到四千，如果再排除老弱的话，也就一千多还勉强算个精锐吧，这就是众人觉得生存无望的原因。
    肤施可是有四面城墙，分兵守的话，每面不到一千去防守，就不提士卒素质了，怎么守？大单于还不让抓城中壮丁，说汉军都不犯子民，我们自己人反而先动手了，不怕全城造反吗？
    疯了！等死吧！这就是留守众人，头头级别的共同想法。
    现在跑，现在就可能死了，等城破，也还能多活一会儿不是。
    於夫罗带着这些绝望的将领和留守士卒，登上肤施城南面城墙，负责的将领开始了准备布防工作，於夫罗则耐心等候刘瑁的到来。
    刘瑁的大军也没让於夫罗失望，不一会儿便出现了后者视野里，旌旗蔽空，气势汹汹，俨然一副势在必得来收拾自己的局面。
    大军进至前，於夫罗便命人在城头喊话，让刘瑁出来谈谈！
    得到汇报的刘瑁，头都大了，又谈？还有啥谈的？哦，对了，确实得谈，他儿子还在自己手上，自己带着呢。
    “别来无恙啊！大单于。”进前的刘瑁，贱兮兮向城头的於夫罗打着招呼。
    “我已经不是南匈奴的大单于了，刘勉之，你赢了，很神气吗？”於夫罗居高临下问道。
    赢个蛋！这不是还没打，你不是大单于是鬼？自己又不瞎，还认不出你於夫罗，装什么装！
    刘瑁心里诽议道，开口道:“大单于，言重了，应该说大单于你们重创我汉军，神气的不应该是你们嘛！还有，这样谈是不是不方便？我老仰着脖子累啊！也害怕你们突施冷箭啊！”
    “呸！谁跟你们汉人一样不要脸！还放冷箭！不方便，那就别谈了！但是杀子兵败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於夫罗骂完，就退回去了。
    留下愤怒加震惊的刘瑁，呆立原地。
    谈是你先要谈的，现在又是你不谈了，自己就发个牢骚还不该了？还有杀子兵败之仇什么鬼？兵败之仇，自己认，但自己这边也损失惨重啊！至于杀子之仇，我杀谁了？刘豹好好的啊，去卑死了？
    刘瑁迷了，随后反应过来，我靠，这该死的老头不会以为我把他儿子刘豹宰了吧！难怪，难怪，昨天发疯了一样围攻自己！
    随即急忙返回军中，让人把刘豹带上来，陪自己一起过去，再特么好好谈谈，这该死的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啊！
    “刘勉之！你干嘛？”被带上来刚揭开眼罩的刘豹，看了看周围，脸色瞬间变了，大声质问道。
    “干嘛？去讨回公道！你老子简直不是个东西！”刘瑁恶狠狠道。
    “你老子才不是东西！王八蛋！刘勉之！”刘豹当即还嘴骂道。
    刘豹骂完，戏志才等人和周围的将士，瞬间就想哈哈大笑，但都刻意憋着
    “把这小王八蛋嘴堵上，跟他老子一样，不是个好东西！”刘瑁感觉面子挂不住了，直接下令道。
    “你老子……唔……唔……”
    小王八蛋刘豹就这样被堵住嘴巴，在典韦押送下，和刘瑁一块上前，找於夫罗那个大王八蛋再谈谈，讨回自己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