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巡逻二人组

    一辆黑色的SUV停在荣成小区的斜对面的路面上。几十米外，警方设置的警戒线将道路分成了两段。
    血雾扩散后，超自然事件研究协会以有毒气体泄露范围扩大为由，疏散了这附近的居民。平时由于夜市而热闹非凡的马路，这时一片寂静。
    黑暗中，路边店铺的灯箱还亮着，不过店里已经空无一人。月光和灯光下，路的另一侧，笼罩了两三个小区的血雾仍在夜色中不断涌动，似乎还在努力扩大它的领地。一阵夜风吹过，几片树叶掠过空旷的马路，没入了血雾之中。它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是从未存在过。
    “我说，偷窥.......啊，不是，‘窥探者’序列的妹纸，你想不想吃点宵夜？”SUV里，杜野看着徐梓琪问道。
    本来按照杜野的意思，反正现在这里也没人，直接把车停在路中间算了。不过徐梓琪坚持要靠边停车。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徐梓琪看着窗外的血雾，回应了一句。
    “那不是当时没吃饱，又饿了吗？”杜野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晚上吃了一碗面和半笼包子。”观察力极强的徐梓琪指出了这一事实。
    “我平时都是一碗面和一笼包子为一组，一次吃两组。”
    “那谁让你没吃饱的？”
    “我......”杜野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这顿饭是超自然事件研究协会出钱啊。我看那个玩火的哥们也没有付账的意思，就没好意思多吃。我要是知道这个饭钱是你们协会出，我能吃三组。”
    徐梓琪收回视线看了看杜野：“那你去吧。”
    杜野的要求她没法拒绝，毕竟在张佩宁、苏晓仪、林霜雪都无法使用诅咒的情况下，现在杜野是他们中唯一的战斗力。至于楚寒雪，她的本质是复读机。只有见到别人的诅咒才能复制下来使用一次。
    “好嘞。你要什么吗？我给你带回来。”杜野立刻推下车门走了下去。
    “我不要。记得要小票，不然没法报销。”徐梓琪又转向了对面的血雾，不过很快补充了一句：“给我买一杯奶茶。要原味的，热饮，不要珍珠，三分糖，加燕麦和椰果。”
    “奶茶......原味的......要珍珠，不是，不要珍珠......五分糖.......”已经下了车的杜野没完全听清徐梓琪的话，一边自言自语地重复，一边向警戒线外远处的店铺走去。
    在徐梓琪的视线中，覆盖着对面两个小区的血雾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虽然雾气还在像潮水一样不停地波动，但是实际范围并没有扩大。而且他们之前最担心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没有被异化成鬼的人从血雾中走出来。
    看了一会儿后，徐梓琪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这片血雾不只是范围扩大而已，颜色也在不断加深。仅仅是从远处看去，就能感觉到雾气中的血液浓度提高了。这也使得她所能看到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仅限于小区门口的一片区域而已。
    擦了擦镜片，徐梓琪戴上眼镜，向马路对面看去。
    “嗯？”徐梓琪微微一怔。虽然路面依然空荡，但是在抬起头那一刻，她隐约看到有一个人影没入了血雾之中。这一幕非常快，还没等她仔细去看，那个人就消失了。小区门口只剩下了波纹荡漾的雾气。
    谁？什么人？徐梓琪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对面，尽可能地释放着自己体内的“窥探”者序列诅咒。不过充斥着她的视线的，只有那片模糊不清的血雾。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妹纸，你要的奶茶。”另一侧的车门被来开，杜野的声音传了进来：“那个。不加珍珠，五分糖，完了要燕麦和.......”
    “刚才好像有人进入血雾了。”徐梓琪一时顾不上奶茶了。
    “谁？进那里干什么？不会是想要自杀吧？”杜野不太相信地看了看对面的小区。
    “我也没看清。但应该是有人走了进去。”
    “你估计是太紧张，看......”杜野本来想说徐梓琪是因为紧张看走了眼，不过想到一个“窥探者”序列的诅咒者被人说看走眼很可能会当场发飙，他的后半句没说出来。
    想了想，提着两三个塑料袋的杜野上了车：“没事。就算他进去了，一会儿还得从这个门出来。咱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就不信那个兔子不往大树上撞。”
    说完，他将一个装奶茶的袋子递给徐梓琪，自己打开了另外的两个。一股烤串的香味立刻在车里弥漫开来。
    “妹纸，你尝尝，他家这个烤排骨不错，这个烤韭菜也行。”杜野拿起几串递了过去。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徐梓琪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下一刻，她的嘴角又勾起了一抹笑意。她很好奇苏晓仪发现自己的车里充斥着烤韭菜气味后的反应。
    不到十分钟，杜野面前的两个塑料袋就快见底了。他打开一罐啤酒，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还是给公家干活好，白吃白喝。妹纸，以后再有这种活记得叫上哥。”
    正抱着奶茶观察血雾的徐梓琪正要说话，突然目光一凝：“有人过去了。”
    “啊？谁？你帮我盯着周围！”
    说完，杜野一把推开车门，向马路对面跑去。
    徐梓琪说的没错，在距离血雾边缘二十多米的地方，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正在阴影里徘徊。他不时地抬头看向血雾，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由于光线的原因，如果不是徐梓琪提醒的话，杜野就算从这边经过可能也不会注意到他。
    “什么人？”听到杜野的脚步声，男人转过了身子。
    “你是谁？深更半夜在这儿干什么？”杜野举起手机照了过去。手电筒的灯光下，他看到对方的脸部和头上布满了纹身。
    “精神小伙？”杜野在距离男人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下了。
    男人瞄了一眼杜野，又看了看血雾，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一阵令人极为不舒适的撕扯声响起。
    杜野对面的男人将自己的皮肤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