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大婚

    近日得了空，江楚生终于又来到了朝凤殿的门口。
    他的每次到来都能一起宫中婢女们的一片哗然，那些偷偷觊觎的目光和夸夸其谈的私语，总是让整个朝凤殿都暧昧起来。
    但是江楚生每次都要在朝凤殿的门口伫立好久，身边的太监不得已只能给他再次披上暖和的大氅。
    太监名叫大喜，是江楚生进宫后自己挑选的，现在司里监掌印明着是魏公，其实实际掌权的确实大喜。
    大喜的耳目遍布整个后宫，时时刻刻都在为江楚生窃取情报。
    而且江楚生有意让他另建组织，意在与东厂形成对峙。
    名字可以为“西厂”
    大喜自当欣喜的领下了这个任务。
    “陛下，走过来了就进去看看吧，您后日就要大婚，是应该跟言姑娘打声招呼的！”
    大喜深知江楚生的心思，有时说话看似僭越，实则都说到了江楚生心里。
    更是给江楚生大了一个台阶。
    江楚生犹豫半晌，整理了身上的衣物，还是进去了。
    宝娟看到江楚生的到来，不禁大喜，她就知道陛下不会忘记自己主子的。
    她给江楚生行了礼，就要跑去给言海棠报信。
    但是被江楚生拦下了。
    每次一旦言海棠知道江楚生要来，屋里的门总会关上。
    江楚生为了不碰壁，只好来个不请自入了。
    屋内言海棠正坐在木椅上，手上正用布擦着那把弯月长刀。
    江楚生推门进来，言海棠下意识地拿刀对准了他。
    江楚生愕然，问：“难道你已经恨朕到如此地步了？
    竟然要杀了朕吗？”
    言海棠收回长刀，冷笑一声：“不敢，海棠不想背上弑君地罪名，我还想多活两年。”
    江楚生见她收刀，才走过去，站在了言海棠面前。
    他负手而立，显得桀骜不凡。
    江楚生往日在言海棠这里丢失了不少尊严，他今日不想那样在祈求什么了。
    能看她一眼就足矣，顺便告诉她自己要大婚地消息。
    “朕马上就要大婚了！”
    江楚生这几个字说的艰难，看起来脸色并不好看。
    他一双多情地眸子紧紧盯着言海棠，期盼她能说出让自己顺心地话。
    可是言海棠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坐了下来，说：“帝王成婚只是迟早的事，没什么可意外地！”
    江楚生见言海棠不急不徐地态度，有些失落，他也顺势坐下来，说：“可是这个后位本来是留给你的！”
    他眼神真诚，眸子里还藏着泪花。
    但是言海棠都并不在意，说：“可你还是给了别人，既让给了，就不要再说些无用地话。”
    言海棠态度冷淡，让江楚生心里冰凉刺骨。
    “若是你肯对朕有半步地退让，朕便会拼尽权力，把这个位置给你。
    可是你……”
    他眉宇紧皱，话被卡在嗓子里，有些难以说出口。
    他想到言海棠近些时日对他地恨意，就不寒而栗。
    “你错了，不论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态度如何，这个后位，你只会留给对你有用之人！
    立楚行衍之女为后？”
    言海棠冷笑几声：“你明知道楚行衍曾几次三番想要杀掉我，而你却为了巩固你的皇位，娶了他的女儿。
    这便是对我的交待？”
    言海棠地脸色也开始痛苦起来，看得出只有当初的深爱，才会有如今浓浓的责备之意。
    言海棠的话尽管是在埋怨，但江楚生却如饮甘饴，他从言海棠的眼神中看出了难以掩饰的爱意。
    江楚生抓住言海棠的手信誓旦旦的道：“朕会为了你放弃所有，只要你愿意同朕重归于好！”
    言海棠看着江楚生的样子，眼底生寒。
    他往日那副傲骨已经不见了，此时的他让言海棠觉得，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卑微做人，可是顺从任何事。
    “我不同意！陛下还是去找你的贤、良、淑、德四妃吧！
    她们才是陛下应该疼爱的人，是陛下与朝臣拉拢关系的利器。
    陛下可不要辜负了她们。”
    她语气犹如冰冷的刀锋，锋利的剐割着江楚生的心。
    江楚生撤回手臂，神情累极了的样子，叹气说：“朕在你眼里已经这么不堪了吗？
    每次朕兴冲冲的来，你总要给朕泼盆冷水。
    说实话，朕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叫你一直不能原谅。
    朕所做的，只不过是一个君王该做的。
    朕有自己该担着的责任！
    你也知道后宫与朝臣之间的联系，每一代君王都不能幸免，这是拉拢朝臣最便捷之道。
    朕以前不屑于与那些看不过眼的朝臣言语，可朕如今坐上这个位置，就不得不为大明的江山巩固做出牺牲。
    儿女私情和江山社稷朕都想兼顾！”
    江楚生说的悲情，却不能撼动言海棠的心半分。
    言海棠低着头看着桌上的木头纹路，说：“你是大明天子，可以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自然是想兼顾便可以兼顾的。
    不过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海棠求陛下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们缘尽于此，善始善终吧！”
    言海棠说的决绝无情。
    江楚生气的猛然从凳子上坐起，喝道：“言海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什么叫缘尽于此？
    朕辛辛苦苦的维系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换来你这句话吗？
    好好！很好！”
    他拭着眼泪看着言海棠，又说：“既然你要跟朕断了，就别说朕辜负了你的话。
    缘尽于此，善始善终，好啊，朕同意！”
    江楚生在说这些话时，姿态接近癫狂，他是真的怒了。
    然而就在他愤怒离去时，也没换回言海棠一个眼神。
    ……
    终于隔了半月，在风声呼啸，凉气逼人的日子里，帝后在百位朝臣和番邦友人的注目下，进行着成婚大典。
    这日，号角声起，震彻天地，把帝后大婚的消息传递给了京都的百姓。
    这日，大殿前后全部铺满了红色，那通往殿堂的台阶铺着红色地毯，帝后缓缓走在上面。
    江楚生一身耀眼的红色喜服，映着俊朗的脸庞，把一旁同样美得不可方物的楚环快要比下去了。
    他威严的姿态，无人敢亵渎，那是一国之主的气势。
    婚礼流程走完，楚环被送进了皇帝寝宫。
    而江楚生也在一切事务完结后，走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