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字的由来

    醉月楼的头牌叫双双，其次就是君君跟卿卿，其他普通点的，就叫小红、小白、小蓝、小黄……
    梅姐决定捧林肆月，连夜让她住进了醉月楼里，住在三楼二号客房。
    林肆月本人名字叫啥不重要，卖艺嘛，不得起个艺名，她说：“我就叫笙笙吧。”
    梅姐蹙眉，也不好听啊，“为什么叫笙笙？”
    林肆月说：“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这不是好寓意吗？”
    其实她是随口胡诌的，‘笙笙’谐音是‘森森’，森林多木，等于林肆月的意思。
    这是林肆月游戏里常用的角色名，也是她跟姜吉新的暗号。
    梅姐一听‘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连夸林肆月聪明，出口成章，深得她心。
    果然，醉月楼留住这棵摇钱树是对的。
    第二天中午，就有小女孩来伺候她梳洗，“笙笙姐，梅姐叫我以后归你管，让我伺候你。”
    这是林肆月的条件之一，要有人负责她的起居饮食。
    林肆月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连穿衣梳头都不会，容易露馅。
    小女孩打了水，在林肆月面前放了凳子，把水端过去放着，拿了干净的毛巾放在洗脸的盆里。
    林肆月刚起床，睡眼朦胧的，坐在床边哈欠连天，“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羸弱的样子，“我叫星星。”
    林肆月一听，星星跟月亮，这是缘分啊，“行，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星星点点头，“谢谢笙笙姐，我一定会听话的。”
    她拧了毛巾，小心翼翼给林肆月擦脸，还一本正经地说:“笙笙姐，你长得真好看。”
    林肆月接过毛巾，“我自己来。”
    她却越想越不对劲，古代哪有人叫星星的，而且这是小丫鬟，又不是有钱人家的闺女。
    不叫阿猫阿狗翠花二妞的，叫什么星星，这不合理。
    林肆月用一根手指抬起星星的下巴，“你的名字谁取的？”
    星星愣了愣，小声道：“我爹。”
    林肆月擦完脸，“你爹？”
    星星点点头，“笙笙姐，我名字怎么了，不好听的话，你想给我改名字也可以的。”
    古代的丫鬟几乎没有姓氏，卖到谁家，伺候谁，谁都能给她改名字，全凭主人高兴。
    林肆月摆摆手，“不是，我就是好奇，你这名字的来历，你年纪也不大，怎么来的醉月楼？”
    “我名字是我爹取的，据说我爹是个行走江湖的大侠……”
    星星把毛巾浸在水里，洗完又拧好，晾在一旁的架子上，她又去扶林肆月下床，坐到梳妆台前。
    她一边给林肆月梳头发，一边说：“我爹年轻时在江湖行走，受了伤，晕在我家附近的树林里，我娘去树林里挖野菜，把他救了。”
    接下来的故事无非就是姑娘为大侠疗伤……日久生情，水到渠成，未婚先孕。
    未婚先孕在这个朝代是被人所不齿的。
    林肆月问：“然后呢？”
    星星说：“村里的人要把我娘沉塘，我爹带我娘出走，说带她回京城娶她，两人一路东行，风餐露宿……然后有一天，我爹出去打野物，就再也没回来了。”
    没有书信，没有音讯，一走了之，无处可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林肆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娘自己生下了我，一路乞讨到京城，没有银两买药，她病逝了，我自己一个人无处可去，被人贩子卖进了醉月楼。”
    星星叹了口气，“我娘说的，我爹说过，要为她摘天边的群星，所以就给我取名叫星星。”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林肆月更加心疼星星，现代十岁都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家人心尖上的宝贝，哪懂什么人间疾苦。
    “你待在京城，是想找你爹吗？你爹叫什么？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爹叫林舟，我娘临终的时候只跟我说了我爹的名字。”
    星星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我不想找我爹，我待在京城，待在醉月楼，只是因为我无处可去，我也不知道我娘的家在哪里。”
    林肆月都要哭了，差点一个冲动说我带你走，还好没说出口。
    毕竟星星在这个朝代，有她应有的宿命。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林肆月是不应该过多干预历史，产生蝴蝶效应就不好了。
    梳洗完毕，星星带林肆月下楼吃午饭。
    青楼女子过的是夜生活，个个睡到日上三竿，醉月楼白天不营业，一般就是吃饭唠嗑、开会训话啥的。
    林肆月没想到，自己掉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居然还得给别人打工。
    醉月楼的一楼大厅，梅姐召集了所有人吃饭，也顺便介绍了一下新加入的林肆月。
    “这是笙笙，以后你们都是姐妹，要好好相处，互相学习，听到了吗？”
    底下只有稀稀拉拉的鼓掌声，还有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
    “又来一个漂亮的，客人就那么多，咱们还有活路吗？”
    “梅姐让她住二号房，还把星星派过去伺候她，凭什么呀？”
    “你们紧张什么，你看人家双双紧张了吗，一点都把她没放在眼里。”
    “可是她长得好看啊，你看她那双眼睛，男人就喜欢那种楚楚动人的眼神……”
    林肆月跟梅姐坐一桌吃饭，同桌还有三个女子，一个高冷，一个热情，还有一个阴阳怪气的。
    高冷的就是头牌双双，热情的是卿卿，阴阳怪气的是君君，她们吃饭都矫揉造作的。
    只有林肆月完全没形象，大口扒饭，吃鸡腿都上手。
    鸡腿一贯是留给梅姐的，谁都不敢动，连双双都老老实实，君君看得林肆月吃得欢快，梅姐也没说她。
    君君内心不舒服，“妹妹怕是家里贫苦，没见过什么大鱼大肉，吃饭怎么跟村妇似的。”
    林肆月不搭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都不动这个鸡腿，她为什么不能吃，不吃浪费。
    勤俭节约是民族美德，浪费可耻。
    卿卿给林肆月夹菜，“来了醉月楼，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笙笙别急，慢慢吃。”
    君君肘了一下卿卿，附耳道：“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你没看梅姐都这么偏袒她，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抢我们的客。”
    “我们要好好相处，客人来醉月楼，谁接不是接，笙笙怎么会抢我们的客呢。”
    卿卿笑眯眯，既没附到她耳边去，也没压低声音，“笙笙长得像我妹妹啊，我对她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