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姑娘是块宝

    醉月楼的后院，壮汉们守在柴房外，柴房里，林肆月跟梅姐正在谈判。
    梅姐就没见过哪个姑娘，身无分文，被人贩子卖到青楼了，还敢跟她讨价还价。
    说要自己赎回自己，又要嫌自己卖得太便宜，这姑娘还真是头一个。
    梅姐这会，算是明白李家兄弟说的，这姑娘她不一样，那可太不一样了。
    林肆月吃饱了，门口有两个大汉，反正暂时跑不了，她躺在草堆上，随意翘着二郎腿。
    “大姐，这样吧，我给你三百两，你把卖身契给我，把我放了，你省了麻烦，还多赚一百两，怎么样？”
    梅姐一听，三百两？
    这姑娘可真是张口就来，林肆月没醒之前，梅姐已经搜过她身，还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实是个雏。
    这一买一卖，价钱可就不一样了，是个雏，价钱更不一样了。
    青楼女子的初夜，那可是价高者得。
    这里是哪里，这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照她这姿色，愿意为她一掷千金的人多得是。
    说不定都能打破上次头牌双双的记录。
    梅姐不屑地笑了一声，“姑娘，你耍老娘是不是，你身无分文，你从哪弄三百两？”
    林肆月说：“那你别管我，反正我能弄到，你就说个数，什么价钱，我能拿回我自己的卖身契？”
    这口气之大，还有林肆月淡定的表情，还真有点唬住梅姐了，她犹豫了一下。
    然后梅姐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姑娘莫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逃跑，专门故弄玄虚。
    “那可多了，我把你买下来，做的可是长线的买卖，又要管你吃管你住，还得雇人教你才艺……三百两怕是不够的。”
    梅姐想，这么狮子大开口，她一定凑不到钱吧。
    林肆月突然问：“青楼不卖身？还可以卖艺？”
    梅姐说：“有些客人喜好听小曲，吟诗作赋……如果你天资聪慧，随便教一教就能学得好，也可以只卖艺，不卖身的。”
    但是这样的姑娘少。
    青楼女子很多都是家里穷，或者各种原因被卖的，穷苦人家，哪里请得起师傅拜师学艺。
    就算醉月楼请了师傅教授琴棋书画，学艺这个事，还得靠天赋。
    很多姑娘学艺不精，还不如往床上一躺，裙子一撩，大腿一抬……银两赚得快一点。
    梅姐好奇地问：“姑娘，难不成，你有拿手的才艺？”
    林肆月扬了扬下巴，“那是，琴棋书画我样样精通。”
    现代要求全面发展，谁不会琴棋书画。
    就算她略学皮毛，不能画出世界名画，也能糊弄古人啊。
    梅姐眼前一亮，她正缺这样的人才给醉月楼镇场子呢。
    她问：“琴棋书画，姑娘最擅长什么才艺？弹的什么曲子？”
    林肆月想都没想，“我古筝还行吧，我会弹的可多了……”也就会那么几首世界名曲。
    梅姐立马让其中一个壮汉去叫人搬来古筝，“姑娘你试试？”
    林肆月突然发现不对劲，“不是，我没事干嘛表演古筝，我们刚才说啥来着，卖身契……”
    梅姐笑眯眯地说：“你先露一手嘛，让我看看你才艺怎么样，我一高兴，就给你算便宜点。”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她根本就不信这姑娘，能凭空拿出三百两。
    梅姐不做亏本的买卖，先看看这姑娘还有什么才艺，万一是块宝呢？
    那三百两管什么用啊，说不定这姑娘靠自身才艺，能给醉月楼赚的更多。
    林肆月想了想，起身，坐到凳子上去，试弹了几个音，这古筝材质一般，音色也一般，凑合着用吧。
    梅姐在前头看着，不吭声，就这几个手势，已经能断定她肯定是行家，还不是普通的练过啊。
    果不其然，林肆月抚琴，指尖在弦上信手弹拨，一曲悠扬的《高山流水》直接征服了梅姐跟壮汉们的心。
    “怎么样，还行吗？”
    林肆月还在嘚瑟，也就这么几首能拿得出手的，虽然很久没弹了，好在也不是特别生疏。
    梅姐突然计上心头，“行，咱们先来谈谈你怎么弄到三百两？我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想书信你家兄弟来送银两？”
    林肆月说:“那你别管了，我能弄到就是了，你就说三百两成不成？”
    梅姐说：“成，三百两就三百两，你什么时候能凑到？”
    林肆月说：“等我睡一觉，今晚吧，吃完晚饭。”
    其实她打开镜子空间都不需要两分钟，但是她这么快就拿出来，岂不是匪夷所思，还是拖一段时间。
    梅姐点点头，吩咐壮汉给她拿来笔跟纸，“看好她，晚饭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
    壮汉应下，梅姐先走，他们把古筝搬走，还把柴房的门带上，林肆月听到外面上锁的声音。
    “总算都走了，吃饱了，有点困，我先睡一会吧……”
    林肆月刚往草堆上一躺，好家伙，太扎脸了，昨晚她是怎么睡的，刚才怎么忘了跟老鸨要求换个房呢。
    还有这身衣服，也不是湿透了，反正就是湿的，怎么睡，林肆月想到她怎么会在这个柴房里。
    靠，那群男的果然不是好人，路上搭讪美女，还说请她来醉月楼吃饭。
    林肆月就信了，还以为醉月楼是饭店，结果踏马的居然是青楼。
    李大龙是吧，有钱是吧，给她等着，千万别遇到她，不然肯定要他们破财。
    林肆月没法睡，只好趁没人的时候，打开镜子空间，取了另一套衣服换上，顺便取了三个银镯子，套在手腕处。
    拿出一个泳池用的气垫，林肆月吹啊吹，好不容易给它吹满，她往上一躺，舒服地睡了过去……
    傍晚的时候，梅姐来了，门口守着的壮汉说:“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有要寄书信。”
    估计是想通了，梅姐喜上眉梢，给她拿纸笔，不过是忽悠她。
    就算姑娘写了书信，他们也不会给她送出去。
    就算送出去，也就一下午的功夫，再快马加鞭也赶不上。
    姑娘凑不到钱，赎不了身，自然得乖乖留下来为醉月楼卖命。
    就算是卖艺不卖身，喝酒陪客样样都不能少。
    梅姐越想越开心，“把门打开，先让她吃饭吧，晚点我再来跟她谈谈，以后取个什么艺名好。”
    壮汉打开门，进去送饭，梅姐转身就要走，谁知道壮汉慌慌张张地喊道：“梅，梅姐，你进来看一眼！”
    梅姐蹙眉，“怎么回事，没看好？人挖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