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真相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苦笑着看着十七层守护者。
    “现在看来，我似乎没得选，只能选择屠神？”
    十七层守护者仍旧摇头：“新主依然有的选择，只是看新主愿不愿意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东西。”
    放弃并不难。
    我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只是放弃后要付出的代价却必定是惨重的。
    因为如今阎罗的威胁还在，她虽然被我送入了归墟之门后，但她早晚一样能够再出来，而阎罗没有解决，就意味着始终会是个威胁。
    一旦我选择放弃，那么日后阎罗回归，我将更是难以抵挡，到时候我所要守护的，我也将无力去守护，这么久以来所做的一切也都将失去意义。
    这样我会甘心么？
    不会。
    所以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接受这一切，走上屠神这一条路。
    哪怕这样再一次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似乎也只能这么做。
    最主要的是，亲眼见到那些红绳，知晓了神明提线众生这个事实，我也很难释怀了，就算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也会成为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只能同意。
    想到这，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看向第十七层守护者。
    “我需要做什么？”
    十七层守护者见我这么问，也知道了我的答案，再一次单膝跪地。
    “新主如今只需要前往第十八层，一切便都会明白。”
    在同时他将一枚雪花印记递给了我，这是第十七层的印记，也是第十七刑罚的印记，彻骨之刑。
    我接过印记，在同时整个书屋似乎都颤动了起来，原本平静的四周也在这时候传来了轰鸣声，我抬头一看，原本并没有出现的第十八层的台阶在此刻出现在了我的头顶，并且不断延伸下来，直至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犹豫，直接走了上去。
    到了这时候，犹豫也已经没有意义了，倒不如干脆一点。
    而随着我走向前往第十八层的台阶，我眼前的景象在此有了变化，我的身后不再是第十七层，而是书屋之外的一整个世界，看向四周，如同居高临下一般可以看到每一个地方，罗生门、血河以及我走过的那一处处古怪之地，甚至还能够看到在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着一些我没有见过的东西。
    更让我意外的是，此时我更是有一种感觉，那如今屹立在罗生门外的冥主雕像似乎也在这一刻看着我。
    我深吸了口气，再次往前踏出几步。
    下一刻整个空中的气流似乎都翻涌了起来，原本血红色的周围在这一刻竟是多了几分明亮，不止如此，我眼前的第十八层书屋竟是隐隐有十八种颜色出现，环绕在上方，看起来充满了不可思议。
    也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上空突然被撕开了一道裂痕，裂痕之内缓缓伸出一只手来，更是有一双眼睛在这时候俯瞰而下。
    “原来在这！”
    一声冷哼之后，那只手直接朝我按了过来。
    我只感觉有一股恐怖到了极点，甚至超越了之前阎罗给我的感觉还要更多的力量就这样朝我袭来。
    那只手明明原本距离我很远，但仅仅是一瞬间便直接来到了我的面前。
    不仅如此，我更是感觉整个身体像是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给限制住了，竟是连躲闪都做不到。
    这就是天池神明么？
    我看着那只手，也看着那双冷漠的眼睛，在这一刻我只感觉心神俱颤。
    这样恐怖的神明，我该如何去屠？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将我碾碎，我不由得喷出了一口血。
    也就在这时候，书屋俱颤，那十八色光芒突然大盛直接将那只手笼罩在其中。
    “滚！”
    一声仿佛怒吼一般的声音从第十八层传来，那只手直接崩溃，那双眼睛更是像是在瞬间便受到了重击一样，竟是隐隐有血泪流出。
    “你躲不了的！”
    那双眼睛的主人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怒吼，却也很快便消失在了空中，原本压制在我身上的力量在这一刻便彻底消失，四周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空中的那一道裂痕触目惊心。
    这一刻我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仅仅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让我有种经历了生死的感觉，如果这就是神明的力量，我拿什么去屠神？
    这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
    我不由得看向那第十八层。
    那呵退神明的声音就是来自于这第十八层，他又是谁？
    十八层的守护者？
    也就在这时，我跟前那紧闭着的第十八层的门缓缓打开，下一刻我便感觉到一股吸力袭来，直接将我吸了进去，我甚至都来不及反抗便直接被带入了第十八层中。
    让我意外的是，入目所见却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地方，而是一处看起来像是书房的房间。
    在最中央摆放着一张书桌，而书桌前此时正有一道身影提笔写着什么。
    那身影面容模糊，我想要看清，却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清他到底是谁，一身灰衣，充满了神秘莫测。
    “十八层守护者？”
    我看着他。
    但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写着字。
    我尝试着又喊了一声，但他却依然充耳未闻。
    而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还是没有选择再去打扰他，而是将目光看向四周。
    除了那书卓外，墙上还有这一幅画。
    只是那画上的情景却是让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那是十道身影，每一道身影的四周都躺满了尸体，而那十道身影却没有头颅，他们的头颅被悬于空中，头颅上的目光，每一道都充满了不甘。
    哪怕只是一幅画，那来自于十颗头颅的十道目光也让我一时间头皮发麻。
    这时，那书桌前的人开口了。
    “那十位，是归墟十殿之主。”
    “神明大举进攻归墟，十位君王拼死抵挡，诛杀无数神明最终仍旧不敌相继被割去了头颅悬于归墟穹顶之上。”
    “十殿之主都死了？”我有些惊讶。
    哪怕之前就听其它守护者说过归墟发生了大事，但却没有想到连十位君王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