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这就没了

    哪怕明知道眼前的少年身份不一般，可为了不惹人注意，夫子也只能心平气和的说一句：“是袁启啊，有什么事情吗？”
    而少年仿佛也并不介意他人对自己的态度。
    毕竟皇城里长大的孩子，对于宫中的捧高踩低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他是太子时，他门庭若市，如今他被贬了，想踩他一脚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所以对于眼前的夫子究竟是掩人耳目还是真情流露，袁启并不关心。
    “夫子，我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禀明夫子的！”
    袁启看着眼前的夫子沉声说着，虽然躬身低头，可他身上依旧散发这桀瞥之气。
    对于袁启会帮云霁瑶作证说话的事情，夫子还是有些始料不及的。
    不过如此也好，也省了他不少的事情！
    “该说的袁启都已经说了，那袁启就不打扰夫子休息了，先行告退……”说完之后的袁启行了一礼随后就离开了。
    这边的张让和袁启不停想办法洗清云霁瑶的嫌疑，而另一边的云霁瑶，却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自己最新的成果去了镇上最火爆的茶楼。
    茶楼里的店小二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赶忙迎了上去：“公子，您里面请……”
    云霁瑶坐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随后对着那一旁候着的店小二沉声说着：“将你们掌柜的叫来！”
    “这位客官，是我们哪里照顾的不周到吗？”
    那小二一看云霁瑶上来就要找他们掌柜的，心中不免有些泛着嘀咕。
    “你就说外面有一位宁公子有桩生意想同他谈谈！”
    云霁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轻声的说着。
    “是……小的这就去！”
    楼上的雅间里，掌柜的正同蒋龙汇报着这个月的茶楼的盈利情况。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那店小二看着里面的掌柜的和蒋龙：“少东家，掌柜的，下面来了一位宁公子说有桩生意想同您谈谈！”
    那小二一五一十的将云霁瑶的原话转述给蒋龙和那掌柜的。
    “是吗？既然这买卖都找上门来了，我们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蒋龙沉声的说着，随后看着身后的掌柜的：“你将账簿对好了，派人送到我家给我爹过目，我下去看看……”
    “是！”
    蒋龙刚从楼下下来，那店小二就指着角落里带着帽子，穿着藏蓝色衣袍的云霁瑶：“少东家，就是那位公子！”
    蒋龙看着背对着自己拄着下巴的纤瘦背影，直径走了过去。
    “请问是宁公子吗？”
    云霁瑶闻声抬头，当看见来人是蒋龙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感情她打听到的镇上最大的茶楼，竟然是蒋家开的，那南宫寒口中所说的挚友该不会就是蒋龙吧……
    “原来是宁公子啊，不知宁公子这次有什么买卖要同蒋某商谈啊……”
    蒋龙看着云霁瑶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云霁瑶皮笑肉不笑，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蒋龙：“哈，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算了，你就当我没提过，我先走了！”
    原本自己还想着靠话本子发一笔横财呢，这遇见了熟人自己怎么好下手啊……
    “别走啊，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生意，竟然让你宁可便宜别人也不肯便宜我！”
    蒋龙当即就拦住了云霁瑶的去路，看着刨根问底的蒋龙，云霁瑶只好将怀里的话本子掏了出来递给了蒋龙。
    “这就是我的生意……”
    蒋龙不解的翻开了那话本子，看着里面的故事顿时眼睛一亮：“你这是从哪弄来的啊……”
    如此新颖的故事，他可是从未看到过。
    看着蒋龙这捡到宝的模样，云霁瑶不忍感谢着郭靖和黄蓉的友情出演。
    想当初红遍大江南北的武侠小说电视剧，还征服不了这些古人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要我说，这穷酸秀才和富家小姐动不动就私奔的故事也该告一段落了，现在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已经到了她云霁瑶征服这群古人思想的时代了。
    “五天一章，三七分，你七我三怎么样？”
    原本云霁瑶是想五五分来着，但是这面对熟人，云霁瑶多少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况且，人家来茶楼听书也不光是听，不也得吃吃喝喝的，自己又没入股，自然是不好意思分那么多的。
    “四六，你六，我四如何？”
    这时蒋龙突然开口询问着。
    云霁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蒋龙：“你还真是大方啊……”
    “当然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拿了这六分的红利，你就只能将这话本子卖给我蒋家，绝对不能对外流出。”
    “可以，但是这六分红利会不会太多了，要不五五……”
    就算蒋龙不开口云霁瑶也不会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卖给别人。
    若是日后这茶楼里各个都讲郭靖和黄蓉，那自己的优势不就没有了嘛……
    “无功不受禄，我也不能白拿这六分的红利。”
    云霁瑶看着蒋龙想到了一个万全的法子。
    楼上的雅间，云霁瑶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你是说，这话本子先在茶楼里有说书先生讲述，等到一册讲完了之后再派人抄写进行贩卖？”
    蒋龙看这云霁瑶问着。
    “是，到时候你就以茶楼的名义开一家书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这前三个月的红利，就直接当本金算我入股书店，到时候你我五五分，你看如何？”
    云霁瑶双手环胸挑眉看着蒋龙说着。
    “成！”
    两人直接就地达成协议。
    只是云霁瑶刚回到华庭，看见的就是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墨寒渊和墨子睿。
    “好端端的你们两个干嘛在这站着啊……”
    云霁瑶有些不解的看着墨寒渊和墨子睿问着。
    “娘，方才让老五带了消息回来，说让咱们赶紧回去……”
    墨寒渊神情严肃的看着云霁瑶说着，却也并未详细的说是因为什么。
    回墨家后，云霁瑶看见的就是已经收拾好东西的老墨头和一旁默不作声的刘月华。
    “娘，这是……”
    云霁瑶有些摸不到头脑开口询问着。
    “上面说，边境需要铁器，所以就让你爹他们整个铁匠铺子都前往梧州炼铁去……”
    刘月华叹了一口气，先不说老墨头已经一把年纪了根本就干不了什么力气活了，如今北齐和北周战乱，一旦出了什么差池，那边境就是最容易没命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
    墨寒渊沉声的问着。
    只不过比起众人沉重的心情，老墨头这就显得很乐天派了。
    “如今朝廷备战，这活总是要有人干的，整个柳松县除了年过六十的老铁匠留了下来，剩下的都要跟着一起去……”
    “更何况梧州离边境那还有好几十里呢，不会出什么状况的！你们就好好待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就行了！”
    老墨头语重心长的说着，随后将目光对准了云霁瑶。
    “宁瑶啊，你是这家里最聪明的，以后家里的事情就要劳烦你多费心了……”
    听着老墨头的嘱咐，云霁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老墨头尽量是自己表现的云淡风轻，可梧州那种地方易攻难守，又在北梁的边境，一旦北齐举兵进宫北梁，那么第一个沦陷的就是梧州城。
    “我老头子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看着你们几个孩子都长大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晚上，云霁瑶坐在屋子里却迟迟没有睡意。
    正屋里的老墨头看着这么晚了突然来到自己屋子里的墨寒渊：“老三啊，这么晚了赶紧去睡吧，明天还得回学校念书呢！”可就在这时，墨寒渊却突然跪在了地上看着老墨头重重的磕了一头。
    老墨头二话不说赶忙就要扶墨寒渊起来：“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不是折煞我老头子吗？”老墨头和刘月华不停的拉扯这墨寒渊，可墨寒渊依旧不为所动。
    自己并不是老墨头和刘月华的亲生儿子，可这么些年，两人对自己却比亲生儿子还好。
    当初墨家一贫如洗，老墨头凭借着一己之力在铁匠铺里炼铁，将墨寒渊送上了学堂。
    其实若是论天资，墨泽瑞和墨明轩完全不输给自己，可当初的家里条件有限，老墨头也只能顾全大局，将唯一念书的机会给了墨寒渊。
    “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儿子无以为报……”
    如今眼看着老墨头就要去梧州了，墨寒渊也将自己心理憋了这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孩子，赶快起来，在我心里，你同泽瑞，明轩都是一样的，你就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变的！”老墨头感慨万千，看着如今在华庭读书的墨寒渊心中有着欣慰。
    大人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一定会十分欣慰的。
    从正屋出来之后的墨寒渊并没有回到屋子，而是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后山。
    “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墨寒渊身上穿着宽大的斗篷带着帽子压低了嗓音看着一旁的擎苍问着。
    “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是这样少主身边就……”
    早在回来得知老墨头要前往梧州的时候，墨寒渊让擎苍召集了所有的死侍暗中同老墨头一起前往梧州，让擎苍务必要保护好老墨头的安全。
    第二日一早，在目送老墨头离开之后，云霁瑶几人也必须回到华庭了。
    “娘，家里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让老五去镇上告诉我们一声！”
    墨寒渊不放心的看着刘月华叮嘱着。
    “是啊，娘，尤其是二嫂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眼下北梁的郎中都是男人，那所谓的接生婆子也不过是有过生产经验的妇人。
    向来妇人生产都是鬼门关走一遭，尤其蒋桂芳这第二胎的胎气就不稳，更是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的。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距离老墨头去往梧州也已经小半个月了。天气慢慢暖和了，蒋桂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这日云霁瑶看着屋檐下落下来的雨水，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场雨过后，可能家家又要开始种地了。云霁瑶拿起了放在门口的雨伞就直接来到了茶楼。
    此时茶楼里面正讲述着云霁瑶并不陌生的故事。
    茶楼的大厅里更是人满为患，还是那小二眼睛尖一眼就认出了云霁瑶。
    “宁公子，这大雨天的，您怎么有空来啊……”
    眼下这宁公子是少东家的座上宾，那伙计自然也是不敢得罪的。
    “无妨，我只是闲来无事，随便逛逛而已。”
    人满为患的大厅里雅雀无声，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从说书先生口中说出的精彩绝伦的故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那说书先生，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说书的案子，而台下的众人显然游戏意犹未尽。
    “唉，又要等上五天了，这个说书先生也真是的，就不能一次多讲点……”
    云霁瑶坐在二楼的栏杆处听着下面人的抱怨声。
    “你就知足吧……我可听有内部消息说，这些话本子都是一个书生现写现讲的，五天一章你就知足吧！”
    “不管了，反正今天回去也没有什么事做，我干脆再听一边吧……”
    那男人说着，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那里不走了。
    “那怎么能行，都听过了就赶紧出去，那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眼看着两方因为座位的事情争执起来，那掌柜的也有些不知所措，直接求助起了二楼看热闹的云霁瑶。
    “宁公子啊，您快想想办法吧……”
    若是两边的人真的打起来，也有损他们茶楼的名声啊！
    而云霁瑶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看着一旁的小二吩咐着：“拿一碗牛乳和笔纸来！”
    此时的店小二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宁公子竟然还有心思喝牛乳。
    可一旁的掌柜的却不这样认为，少东家既然敢将这茶楼全权交由宁公子负责，就可见这宁公子不是一般的人。
    小二和快就将那牛乳端了上来，只见云霁瑶用手中的毛笔沾着碗中的牛乳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后放到一边晾干。
    等到所有纸张都晾干了之后，云霁瑶便拿着手中的毛笔沾满墨汁一个接着一个刷在那纸张上面，随后众人就看见了，浓郁的墨汁中间出现了“第一，第二……”等等之类的编号。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云霁瑶就将手中的一大摞如同门票一般的东西塞到了小厮的手中。“一钱银子一个座位，先到先得。”
    云霁瑶这边吩咐着另一边将目光放在了一边的掌柜的身上。
    “你将大厅里从东到西的座位依次标上编号，让拿到号码的客人对号入座!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矛盾，所以云霁瑶一早就想到了应对方法。
    只不过今天实施的比较匆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而已。
    可让掌柜的有些不明白的事，既然这话本子这么受欢迎，那将价格定的更高一些不是更好吗?
    “宁公子，这一钱会不会太少了一些……”云霁瑶自然知道掌柜的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若是将价格定成一百两，那整个柳松县哪里会有人来捧你的场子，就是要低于人均消费水平，大家都能听得起，这听的人才会多！”
    更何况云霁瑶的心中一直相信薄利多销的道理。
    直到手中的号码牌发完了，那后面还有很多人都没有拿到。
    云霁瑶看着门口黑压压的人群不仅摇了摇头，感谢金老先生，丰富她的课余生活之外，还让她小赚了一笔。
    “这就没了，那我们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啊……”
    掌柜的看着不依不饶，情绪激动的百姓：“大家不要着急，明天我们辰时开始卖票，大家可以明天早点来排队！”直到最后一场结束，云霁瑶便坐在雅间里等到着蒋龙的到来。
    不仅如此云霁瑶还让人将墨寒渊，墨子睿和云宁宇全都叫到了茶楼来。
    “姐，好端端的你让我们来这做什么……”
    雅间里，云宁宇看着对面喝着茶的云霁瑶不解的问着。
    “一会你就知道了！”
    云霁瑶话音刚落，蒋龙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看着座位上的墨寒渊脸上有着爽朗的笑容：“好久不见了“是有些日子了……”自己被云婷婷栽赃陷害的事情多亏了蒋龙出手相助，这点墨寒渊还是清楚的。眼看着人都到齐了，云霁瑶直接让小二将如同黑板一般的架子端了进来。只见那黄纸上几个明晃晃的大字“作战计划。”
    如今茶楼的生意如日中天，同样这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了。
    而当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如何解决人数的问题。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多招几个说书先生的。”
    首先云霁瑶看着蒋龙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云霁瑶决定效仿现代电影院，制定演出的时间表。
    “话本是五天更新一次，一天四场，上午两场，下午两场，直到申时结束。”
    “而每场的票据都在演出开始的半个时辰开始售票，所有人，都需要凭借着票据对号入座，如果有蓄意闹事者，前两次警告，第三次直接拉入黑名单，此生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