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大年除夕夜

    没想到这古代的考试也同吃饭一般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
    “考完了，这个给你……”
    墨寒渊故作神秘的看着云霁瑶随后将身后的包袱拿了出来。
    云霁瑶看着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不解的问着：“这是什么啊……”
    当云霁瑶打开了拿包裹的时候，里面是一件雪白色的狐皮大鳖。
    那大整毛色纯正，隐隐约约的冒着亮光，全身雪白无比更是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云霁瑶眨了眨眼睛，随后偷偷的问着：“这……哪来的……”
    这种大皮草不是只有有钱人才能穿的起吗？墨寒渊是从哪弄来的？
    “放心穿，没偷没抢！”
    墨寒渊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狐皮大壑，随后披在了云霁瑶系着领口的袋子。
    “你怕冷，还是要多穿一些的好！”
    云霁瑶看着与语重心长叮嘱着自己的墨寒渊，她怎么感觉墨寒渊是把自己当做他女儿了呢！将带子系好了之后，墨寒渊脸上带着浅笑点了点头：“不错，很好看！”
    日子一天一天过的很快，这眼看着就要到年末了，而云霁瑶几人在考完试之后也准备回墨家过年了。
    此时银装素裹的村子里白茫茫一片，纯白色的雪覆盖在地上，树上屋顶，美不胜收，当然这也要忽略那吹在脸上生疼的冷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更冷，就连高斌和华庭里的众多夫子也都这么说。
    冷风吹过，顺着云霁瑶的脖子处的缝隙钻了过去，云霁瑶裹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整，却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冷了。
    因为到了年底，所以各家各户都忙着置办年货，迎接除夕。
    而自从巧儿的事情被解决了之后，蒋家人就再也没来找过蒋桂芳麻烦。
    知道云霁瑶要回来，所以墨家人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了。
    刘月华看着大着肚子的蒋桂芳：“桂芳，你先回去吧，等到宁瑶回来娘再去叫你也是一样的。”
    “娘，您每天不是让我坐着就是让我躺着，你就让我在外面透透气吧！”
    “三婶，是三婶……”
    这是大壮指着远处浑身雪白，如同雪花变出来的云霁瑶大声的喊着。
    “三婶，三婶……”
    大壮和二壮穿着厚重的夹袄，直接就朝着云霁瑶跑去。
    这半年的功夫，两个小家伙壮士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
    后面的墨子睿看见此状，不禁皱了皱眉头。
    同样都是回家，他怎么就没这个待遇。
    可云霁瑶是谁，墨子睿的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云霁瑶还能不知道。
    “去找四叔吧，四叔那里有好吃的！”
    云霁瑶低头看着大壮和二壮低声的说着。
    “拿出来啊……”
    云霁瑶看着傻站着原地的墨子睿有些好笑的说着。
    随后墨子睿就将那从镇上买的用油纸包裹着的糖葫芦拿了出来，一人一个的递给了大壮和二壮。
    “这可是四叔特意从镇上带回来的，开心吗？”
    “开心，四叔最好了！”
    事实证明小孩子和女人都是一样的，需要用心哄的。
    因为年末需要打扫卫生，刘月华年纪大了，今年蒋桂芳的身子也有所不便。
    云霁瑶将大整脱下来放好之后就来到了厨房，准备帮刘月华打扫。
    “宁瑶啊，这不用你，你快回屋，秀雅你也回去，你这都累了一年了，这点活，娘自己就成。”刘月华不停地将沈秀雅和云霁瑶往出推。
    知道的以为是相互抢着干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个女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眼看着云霁瑶就要被赶出厨房，这时墨寒渊直接将云霁瑶拉出了厨房，用帕子擦干了云霁瑶手上的水珠，摘下了云霁瑶腰间的围裙。
    “天冷，回屋待着去！”
    “我不，屋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回去。”
    云霁瑶看着眼前的墨寒渊嗽着嘴使着小性子。
    也许云霁瑶都未曾注意，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她同墨寒渊之间的关系也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那就去屋子里，和大壮二壮玩吧！”
    一旁的墨泽瑞见状也伸手接过了沈秀雅手中的围裙：“你都累了一年了，也该歇歇了，今天是墨家男人干活的日子。”
    于是那原本应该出现在厨房里的女人全都回到了屋子里，坐在炕上说说笑笑。
    而厨房里以老墨头为首的男人便开始在厨房里洗洗涮涮，做着饭。
    “老五呢？一到干活的时候他就偷懒，老四把老五叫来！”
    老墨头声色俱厉的看着墨子睿冷声的问着。
    墨子睿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哆哆嗦嗦的回来：“爹，老五说他拉屎呢……”
    “懒驴上磨屎尿多，已让他干活他不是拉屎就是撒尿的，让他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老墨头一向脾气暴躁，对这些儿子是一个比一个没有耐心。
    屋子里的大壮看着云霁瑶放在桌子上的毛茸茸的大整，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
    “大壮，你小心你那小脏手，别弄脏了你三婶的衣服！”
    云霁瑶看着小心翼翼的大壮笑了笑。
    对着地上的两个小豆丁：“去，上炕上坐着去！”
    两人看着云霁瑶乖乖听话的脱下鞋子坐在了炕上。
    随后云霁瑶就将自己的大整展开，然后盖在了大壮和二壮的身上：“行，玩吧。”
    晚上，云霁瑶原本正在看着话本子，可随后云霁瑶就眉头一皱，整个身子都弓的如同虾米一样。
    随后一股熟悉的热流从云霁瑶的身体里传了过来。
    云霁瑶脸色大惊，她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
    来到北梁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大姨妈，云霁瑶早就已经忘了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云宁轩轩想起身去茅房，可是却痛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后来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云霁瑶刚想开口求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随后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另一边将厨房收拾好之后的墨寒渊也回到屋子里，可刚一进屋子看见的就是晕倒在地上的云霁瑶。
    “宁瑶……”
    墨寒渊见状脸色的大变，直接将地上的云霁瑶抱起放在了床上。
    就在墨寒渊准备转身去叫人的时候，看着手上的斑斑血迹，墨寒渊愣住了……
    此时的墨寒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冲进正屋将刘月华给拉了过来。
    而东边屋子里的沈秀雅在听到声音之后也来到了屋子里。
    刘月华掀开被子一看，就看到了云霁瑶裤子上的血迹。
    沈秀雅当即就捂住了嘴巴……
    此时的刘月华和沈秀雅第一反应都是云霁瑶怀孕了……
    “快，赶紧请郎中来……”
    刘月华二话不说直接就让沈秀雅去请郎中过来。
    墨寒渊神色焦急的问着：“娘，宁瑶怎么样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刘月华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看着墨寒渊冷声质问着：“你同娘说你会照顾好宁瑶，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墨寒渊低头，痛心疾首的说着，脸上满是自责。
    “你岂止是没照顾好她啊……你怎么能连她有孕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呢……”
    刘月华的话如同弹珠一般朝着墨寒渊身上打去。
    而这一次墨寒渊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刘月华：“有孕？”
    看到墨寒渊这样，刘月华也有些懵了，随后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你同宁瑶你们两个……圆过房了吗？”
    听到这话的墨寒渊摇了摇头沉声说着：“没有。”
    说到这刘月华也想起来，这宁瑶嫁过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似乎从来没见过宁瑶来葵水，虽说这嫁了人的女人虽然都已经及笄了。
    可之前家家户户连饱饭都吃不上几顿，这云霁瑶个头虽然不矮，可是却瘦的跟什么似的，也保不齐是营养不良，所以这葵水来的也晚。
    这么一来二去的，刘月华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娘去给宁瑶熬红糖水，你在屋子里照顾好她……”
    眼看着刘月华就要走，墨寒渊赶忙问着：“娘，宁瑶究竟怎么了……”
    看着自家儿子脸上的焦急之色，刘月华出声安慰着：“放心，宁瑶没事，只是长大了……”
    刘月华这么说着，墨寒渊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不久之后，沈秀雅就将郎中找来了，郎中诊了脉随后给出了结论：“这姑娘是气滞血瘀，寒湿凝滞瘀阻，所导致的。”
    “这姑娘平日里应该十分畏寒吧……”
    那郎中看着一旁的墨寒渊沉声的问着。
    “是，她平日里就十分怕冷。”
    “女子本就体寒，这日后更是要细心调养，否则日后留下病根就更加难以医治了。”
    郎中语重心长的同墨寒渊说着。
    送走了郎中之后，沈秀雅便去厨房里熬药了。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头上还有着冷汗的云霁瑶，墨寒渊起身去衣柜里拿了身干净的衣服。
    此时的墨寒渊耳朵上染上了一层红晕，随后偏过头去将衣服给云霁瑶换好。
    这边的沈秀雅也将药熬好端进来了。
    “大嫂，给我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墨寒渊接过了沈秀雅手中的药碗，随后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吹凉了之后喂到了云霁瑶的嘴里。
    可药刚一喂进去，云霁瑶就眉头紧皱，更是将嘴闭的紧紧的。
    要看着那药喂不进去，墨寒渊叹了一口气，随后端起药碗喝了一口直接对着云霁瑶那有些苍白的嘴唇吻了上去，将口中的药渡进了云霁瑶的嘴里。
    墨寒渊一遍一遍重复着喂药的动作，直到一碗药见底。
    又将云霁瑶换下来脏衣服洗干净晾在了屋子里之后，这才上床睡觉。
    喝完药之后的云霁瑶脸色也不似刚才苍白了，可那眉头却一直紧皱着，弓着身子如同虾米一样。
    墨寒渊脱下外袍钻进了被窝，让云霁瑶躺在自己怀里，大手提起内力，覆盖住云霁瑶的小腹，慢慢的给云霁瑶揉着肚子。
    小腹隐隐约约传来的温热，让云霁瑶的眉头舒展了几分，在墨寒渊怀里换了个姿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云霁瑶就看见那靠在床头睡着了的墨寒渊，而墨寒渊的大手还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云霁瑶一动，那肚子上的大手便轻轻的揉着云霁瑶的肚子。
    云霁瑶看着这有些暧昧的姿势，小脸瞬间就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通红。
    没过多久，墨寒渊也睁开了眼睛，刚一低头看见的就是那双水汪汪如同小鹿般的眸子。
    “肚子还疼吗？”
    墨寒渊声音有些嘶哑，配上那下顎冒出的胡茬竟然有几分成熟沧桑的味道。
    云霁瑶木讷的摇了摇头：“我……我的衣服……”
    云霁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干净衣服结结巴巴的I'可着。
    “是娘和大嫂帮你换的……”
    墨寒渊沉声说着，随后给云霁瑶盖好被子就像是逃跑一般下了床。
    知道云霁瑶醒了之后，刘月华就将早上温着的粥端了进来。
    “瑶儿醒了啊……”
    此时此刻云霁瑶也算是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今早沈秀雅同自己说，昨日她可将墨寒渊给吓坏了，还请郎中来。
    因为来大姨妈而看了郎中的人，恐怕整个黑沙村她都是独一份了吧……
    “赶紧将这红糖鸡蛋吃了，把粥喝了，那郎中都说了你是寒气入体，所以才畏冷怕寒，姑娘家若是现在不注意，日后是要吃大亏的。”
    刘月华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碗递到了云霁瑶的嘴边。
    “娘和你大嫂昨夜连夜给你做了身新衣服，一会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娘，不用了，您和大嫂上次给我做得我有的还没穿呢……”
    云霁瑶一听赶忙摆手说着。
    很快云霁瑶就明白了刘月华和沈秀雅为什么执意如此了。
    看着那裤腿都能立在床上的棉裤，就知道里面用量十足。
    这么厚实的棉裤，云霁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拒绝，可却也不忍心辜负了刘月华和沈秀雅的好意，就之能穿上了那厚重的棉衣棉裤。
    原本因为云霁瑶怕冷，这屋子里的炭火就烧的旺旺的，再加上这厚重的棉衣棉裤，云霁瑶很快就出汗了。
    云霁瑶看着一旁的刘月华试探着问道：“娘，我在屋子里能不能先不穿，等到出去的时候再穿啊……”
    “当然不行，你现在不能受风受凉，难道你想下个月还疼的直打滚啊……”
    刘月华一口就否决掉了云霁瑶的提议，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就在这时墨寒渊也回到了屋子里。
    云霁瑶看见墨寒渊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当即眼睛一亮，如同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望着墨寒渊。墨寒渊看着云霁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又看了看身上穿的棉衣棉裤，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娘，宁瑶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不然让她再睡一会吧！”
    “成，那你好好休息，记住，衣服可不许脱啊……”
    “好……”
    云霁瑶点了点头，赫然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结果这边的刘月华刚一出门，云霁瑶便迫不及待的脱下了身上的棉衣和棉裤，还不停的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此时的云霁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有一种冷，叫做你娘觉得你冷了！”
    这爱着实是有些沉重的。
    除夕夜当天，云霁瑶穿着刘月华和沈秀雅给自己做的新衣服，如同个小熊一般来到正厅吃饭。
    “姐，你怎么穿这么多啊……”
    屋子里的云宁宇不解的问着，这屋子里挺暖和的啊……
    “我岁数大了，需要保暖。”
    云霁瑶叹了一口气随后就坐在了座位上。
    吃完饭，云霁瑶就趁着众人不注意的功夫直接爬到了房顶上。
    晚上的北风虽然很大，但是有了大厚棉衣加持的云霁瑶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冷意。
    都说大年除夕夜，合家团聚时，今天晚上似乎连月亮都回家过节去了。
    云霁瑶坐在房顶看着远处的天。
    不知道北梁的天同现代的是不是一个，也不知道她的战友们都怎么样了，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围坐在一起吃着年夜饭。想着想着云霁瑶就觉得脸上冰冷，原来那冰冷的眼泪早就不知不觉中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突然在云霁瑶的身后响起。
    云霁瑶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人是谁：“你还真是不论我在哪都能找得到我啊……”
    墨寒渊将手上的大整披在了云霁瑶的身上，低声说着：“晚上冷，别着凉了……”
    看着云霁瑶眼角还有着湿意，墨寒渊也望着远处声音清幽的问着：“是想娘了？”
    知道墨寒渊说的是夏锦竹，云霁瑶释怀的笑了笑：“想吗？可我如今连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云霁瑶说的是事实，无论是原主还是云霁瑶都在小时候就没了亲娘，所以在云霁瑶心中对于，娘，母亲这种称呼都是十分陌生的。
    “我也忘了我娘长什么样子了……”
    这时一旁的墨寒渊突然沉声的说着。
    而听到这话的云霁瑶却并未太过于惊讶。
    毕竟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吓人的。
    “你似乎对我的事情并不好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