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惜字如金

    “如果本官没听做，当日同常安私会的人是云姑娘的相公这个叫墨寒渊的人吧！”
    云霁瑶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
    不愧是光禄寺的少卿，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只是抓住了又如何，如今的墨寒渊好端端的站在一旁，根本就不能让人看出墨寒渊有何缺陷。
    “是。”
    “而当日云姑娘是在高府同贵妃娘娘作伴，可有此事？”
    “没错。”
    云霁瑶依旧是那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大人，按理说这墨寒渊同常安也并不相识，可为何那日常远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墨寒渊，而当日云霁瑶却刚好在高府做客，难道大人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听着曹恒的话，轩辕宏的脸上也闪过了几分犹豫，而曹恒的话可谓是正中云霁瑶下怀。
    “霁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轩辕宏看着云霁瑶问着。
    此时衙门里的众人心里都如同明镜一般，这轩辕宏看别人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可偏在面对云霁瑶的时候总是格外的宽纵。
    “当然，大人有所不知，我夫君是个疯子，这柳松就没有不知道的！一个疯子他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云霁瑶十分坦然的说着，就像是早就预料到曹家就算是没有抓到高贵妃把柄也会将脏水硬泼到高贵妃身上，所以从一开始云霁瑶就断了曹家的所有后路。
    “可就算行为疯癫，为何这墨寒渊在深夜穿着女人的衣服还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这不是有鬼是什么？”显然是因为曹恒的质问，让曹永安的心中也有了些许的把我，立即看着云霁瑶反声质问着。
    “曹大人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家相公莫说是穿女人的衣服，就是不穿衣服果奔在我们村子里都算不得什么奇闻，发疯打人，扬大粪，什么事情没做过啊，曹大人您得是有多走投无路了，连个疯子您都不放过啊！”此刻的云霁瑶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说着。
    就在这时张廷也出言看着轩辕宏说着：“大人，这云霁瑶的话的确不假，这穿女装的事情发生在墨寒渊身上的确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况且，那见常安又不是我家墨寒渊想要见的，还不是因为曹府的侍卫太垃圾了，走到半路就窜稀了，还是我家墨寒渊将他送到医馆去的呢！诺，还有令牌在呢……”
    云霁瑶说着便从墨寒渊的怀里掏出了带着曹府印记的腰牌。
    云霁瑶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都跟明镜似的，倘若这常安真的同高贵妃有私情，为何要用曹家的侍卫送信，而不自己去送呢！云霁瑶说着便将那腰牌递了上去：“大人若是不信，那侍卫现在还在镇上的医馆里呢！”
    “墨寒渊，云霁瑶说的可是真的啊？”
    轩辕宏看着下面站着的墨寒渊沉声的问着：“他吃坏东西窜稀了，是我把他送到医馆的，还有常安给了我簪子，说让……让我给瑶瑶，让瑶瑶指证他们俩勾勾搭搭，还说让瑶瑶有机会就杀了高府里那个漂亮女人！”
    墨寒渊一边说着那手指就指向了轩辕宏身边的高贵妃。
    “常安人呢？”
    “回禀大人，常安在今天早上留下遗书就在牢里自戕了！这是他的证词。”
    张廷弓着身子将手中的带血的白布送到了轩辕宏的面前。
    “来人，曹永安作恶多端，意图污蔑谋害贵妃，铁证如山，还屡教不改，实在可恶，十日午时斩首示众。”
    “曹恒管教不善，降为从七品尚书都事，罚俸三年，送回京都禁足半年，无召不得入宫。”
    此言出众人就是反映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就跪在地上说着：“皇上息怒！”
    “皇……皇上……”
    曹永安被吓得当即就瘫坐在了地上看着正座上的男人结结巴巴的说着。
    “皇上……永安他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我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皇上饶他一条贱命吧……”
    此时的曹恒也顾不得自己的屁股还疼不疼了直接跪在地上狠狠的磕着头。
    云霁瑶看着如此惊恐的曹恒，心中冷笑了一声。
    曹恒心疼自己的哥哥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却不知旁人也就只有那一个宝贝女儿却因为曹永安的私欲而断送了性命。
    “曹大人只有这一个侄子，可民妇同黄婶子也只有这一个女儿，都说官员要爱民如子，大人也要多为旁人想想。”
    张婶子眼看着还在为曹永安说话的曹恒顿时一阵气不过。
    此时也不管什么尊卑秩序直接出声挖苦着。
    “都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不成你曹家就要有特例不成吗？”
    “将曹永安和曹恒给朕带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们！”
    带走了曹永安和曹恒之后，高贵妃才伸手顺着轩辕宏的后背：“皇上再生气也需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啊……”
    就在这时皇帝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那一旁的张婶子：“你倒是很有勇气啊……”
    张婶子一听顿时魂都要被吓没了：“民妇并无冒犯皇上的意思，只是民妇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就这样被曹永安给祸害了张婶子声音有些哽咽的说着，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怕啊，可为了她的女儿再怕她也要说实话。
    “起来吧，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朕也同样为人父母自然是明白你的苦心的，起来吧……”
    “小德子，将东西呈上来……”
    就在这时那一身便装的小德子便将那装满银子的荷包呈了上来。
    “皇上……这……”
    “朕知道你爱女心切，所以这是朕赏你的，就为你的直言不讳！”
    “是啊，拿着回去好好的过日子吧！”这时一旁的高贵妃也开口劝解着。
    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他们此时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安抚一下张家众人的心。
    张婶子看着一旁的云霁瑶，只见云霁瑶点了点头，随后那张婶子便感恩戴德的跪地磕头谢恩。
    此事到这里也算是尘埃落定了，看到张家婶子得到了补偿云霁瑶也由衷的为张家婶感到高兴。
    轩辕宏看着下面站着偷笑的云霁瑶：“霁瑶啊，你力证贵妃清白，也是有功之臣，想要朕赏赐你些什么啊……”
    云霁瑶一听当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着：“霁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况且霁瑶已经备受皇上朝廷恩泽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
    虽然平日里云霁瑶是一个十分不屑于拍马屁的人，但是无奈有时候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若朕不赏赐你些什么，只怕贵妃又要同朕生气了，与其朕赏赐你一些旁的你不喜欢的东西，还不如让你自己开
    □o”
    不知为何，此时的轩辕宏倒是显得格外的平易近人。
    “霁瑶，既然皇上已经开口了，那你也就别再推辞了！”
    这时高贵妃也看着云霁瑶开口劝解着。
    “额，回禀皇上，民妇的确是有一个非常不知好歹的愿望……”
    此刻的云霁瑶竟然难得的别扭了起来。
    “你有什么想要的，但说无妨，只要朕能够满足你的都可以！”
    “不瞒皇上，前几日同贵妃在高府，民妇因为不识字闹了个好大的笑话，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民妇也的确是因为不识字而闹了不少的笑话，所以还希望皇上能够允准民妇去镇子上的私塾读书。”
    云霁瑶此话刚说完，另一边的高贵妃也顺情说着好话：“皇上，寒渊之前也是上过学塾的，只是因为儿时伤到了头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且臣妾也有幸看过寒渊的字，写的的确是很好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轩辕宏，云霁瑶此时心中有些没底，要知道北梁的民风虽然开放，可是还断然没有女子进入学堂的道理，所以云霁瑶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我。
    不过墨寒渊倒是有些惊讶于云霁瑶的要求，他原本以为依照云霁瑶这个小财迷的性子，会让皇上赏赐她五千两黄金呢！
    “你真的那么想上学，识字？”
    轩辕宏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云霁瑶问着，一时之间有些让人猜不透这位君主在想些什么。
    “是……”
    “行，虽然我北梁没有女子读书的先例，可是前朝也有过女子当官的例子，况且宫中的公主也跟着太傅识字读书，朕就答应了你的要求，高
    “臣在。”
    “传朕命令，特许云霁瑶和墨寒渊进入华庭读书，霁瑶年纪还小，若是想要时长回家也不必按照华庭的规矩来。下了执意之后，轩辕宏看着站在下面的云霁瑶：“好好学，若是你能中榜，朕就让做我北梁的第一位女官！”
    “臣遵旨。”
    “皇上，既然皇上答应了霁瑶的请求，那臣妾就斗胆再请皇上一个恩典。”就在这时高贵妃跪在了轩辕宏的面前开口说着。
    “爱妃有话不妨直说。”
    “臣妾想请皇上允准随行的太医院院判为寒渊诊治，霁瑶同寒渊两个孩子情谊深厚，若是能医好寒渊的病，那便是对霁瑶最好的嘉奖了。”
    云霁瑶看着高贵妃的眼睛里有着一丝动容，也许就是因为见识过了宫中的冷酷无情，所以在遇到雪中送炭的这份情谊的时候总是格外的珍
    “那既然如此，霁瑶啊，朕就将高府附近的那栋宅子买下来送给你了，也省的你来回跑，另外朕再赏赐你白银五千两喜欢什么就去买吧！”“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听到轩辕宏又送宅子又送钱的，云霁瑶被吓得当即就咳嗽了起来。
    “皇 皇 皇 ”
    因为剧烈的咳嗽使得云霁瑶脸被憋的通红，更是皇了老半天也没皇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这可使不得啊……这我啥也没干，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显然此时的云霁瑶已经被吓破了胆了，哪里还有心思同轩辕宏说那些文纟刍纟刍的句子啊！
    “你这孩子，这放在寻常人身上高兴还来不及的事情，你倒好……”
    听了云霁瑶这一番言论之后，轩辕宏对这个神似延庆公主的小姑娘更加喜爱了。
    “朕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看见你啊，朕总是能想起来延庆小时候，也是看着她哥哥们读书，哭着喊着也要一起去……”
    说着说着轩辕宏的眼睛里就隐约的泛起了泪花。
    “皇上这是想念延庆公主了……”
    高贵妃轻声的问着。
    “是啊，转眼延庆嫁到边境也有十几载了，朕有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当初朕再坚持一下就能将延庆留在身边了……”
    此时看着追悔莫及的轩辕宏，高贵妃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估计轩辕宏是将对延庆公主的亏欠补偿到了云霁瑶的身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职责，皇上是先一个君王才是一个父亲，而公主先是一位的公主，才是父母之女……”
    高贵妃轻声的说着，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未必能体会到那种将女儿亲手送出去的苦楚。
    延庆公主也是为了边境安定才不得已嫁给了边境部落的首领。
    如今朝局动荡，北齐北周大战一触即发，这北齐对于北梁也是虎视眈眈，若是边境部落也来分一杯羹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霁瑶啊，不知道你今晚能不能同朕和贵妃一起吃个晚饭啊！”
    看着语气低微的轩辕宏，其实抛除君主的身份，此时的轩辕宏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父亲。
    在高府用过晚饭之后，云霁瑶委婉的谢绝了高贵妃用马车送自己和墨寒渊回家的好意。
    “你说皇上若是真的不想让延庆公主远嫁边境，找一个可靠的宗室亲贵的女子不就好了吗？为何……”
    方才在宴席上看着郁郁寡欢的轩辕宏，估计是真的想自己的女儿了吧！
    延庆公主十六岁嫁到边境，如今已经过了十四年了，这十四年里身为国君的轩辕宏竟然连女儿一面都没见过。
    “这朝堂之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眼下虽然是皇帝执政，可是太后也时常进行干预的，这也不是皇帝一个人能够做得了主的。”此时墨寒渊拉着云霁瑶一步一步往家走去，低沉的声音在云霁瑶的耳边响起。
    “你好像对皇室宗亲的事情很了解的样子啊……”
    云霁瑶眯着眼睛凑到了墨寒渊的面前眸子里带着一丝审视看着墨寒渊问着。
    “你想说什么？”
    墨寒渊看着如同小狐狸一般的云霁瑶眼睛里尽是宠溺的问着。
    “莫非你是哪个皇室遗落在外的皇子或者世子？”
    听了云霁瑶的话，墨寒渊沉声的思考着：“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倘若是真的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抱紧你的大腿啊……”
    云霁瑶一听当即就瞪大了眼睛表示着自己的决心，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能过电视剧里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就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米虫生活了吗？
    说着说着墨寒渊突然就停了下来，云霁瑶不解的回头，只见墨寒渊刮了刮云霁瑶的小鼻子：“若真的是这样，你只需要抱紧我就好了……"
    日子一转眼就到了柳若灵的大喜日子。
    而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墨寒渊的状态显然也好了很多。
    因为新娘子大婚前三日之前是不能同新郎见面的，想着墨寒渊一个男人住在柳府也是诸多不便，索性就让陈渊，墨寒渊，李剑都住在了邹
    有了判院给治病的这个由头，墨寒渊自然也不用装的这么辛苦了。
    陈渊看着不到半个月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的墨寒渊一时间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墨兄，你的病真的好了？”
    “嗯。”
    不过没变的是，依旧是那副惜字如金的模样。
    “那还用说，这可是贵妃娘娘亲自让随行的太医院院判给我们墨兄治的病，自然是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了。”
    此时屋子里的几人看着臭屁的李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医院的院判给了他银子让他打广告呢！
    “天禄啊，这马上要成家了，以后的自在日子也就少了不如今日我们就一醉方休！”
    看着李剑那不着调的样子，这还没喝呢就开始耍酒疯了。
    “墨兄，会不会喝酒？”
    李剑的眼里带着狡诈勾着墨寒渊的肩膀哥俩好的说着。
    虽然同陈渊和李剑几人已经很熟了，但是墨寒渊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
    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李剑的胳膊随后沉声的说着：“会一些。”
    “刚好，明日是天禄的大喜日子，也为了庆祝我们的墨兄痊愈，我先干了……”
    “来，墨兄我必须和你单独喝一个……”
    李剑端着酒杯来到了墨寒渊的旁边醉醺醺的说着。
    其实这几人当中最不能喝的就是李剑，可每回他又是咋呼的最欢实的。
    墨寒渊看着那脸色有些红，眼神迷离，浑身酒气的李剑显然是已经上了头了。
    邹天禄和陈渊那都是在军队中历练过的，自然吃肉喝酒样样通的。
    所以李剑就只好将目光放在了墨寒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