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毕竟都是做皇帝的

    “呦，你还以为你是原来的沈家公子呢，听说你叔叔进了大牢，你家欠了人家镇上钱庄子五千两银子……”
    听着那一句一句的奚落声沈望舒再也承受不住了，直接同那一群人动起了手。
    只是形单影只的沈望舒怎么会是那一群人的对手。
    而拐角处的秦淮和江远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直到打的差不多的时候，秦淮和江远这才出手阻止着。
    看着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沈望舒，两人更是提不起丝毫的同情。
    “赶紧散了，若是等到夫子来了，难道你们也想跟着受罚吗？”
    果然秦淮此话一出，众人便看了地上躺着的沈望舒冷哼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秦淮看着沈望舒语气平和的说着：“今日的课也都已经上完了，你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说完之后秦淮和江远就离开了。
    “那个沈望舒平时那么张狂，你干嘛还要管他啊！”
    平日里那沈望舒嚣张到连身为学掌的秦淮都不放在眼里，只是之前众人顾念着沈从山和曹家，所以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如今沈从山和曹永安都已经进了大牢，众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他们还小有些事情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
    知道江远想说的是什么了，秦淮反问着。
    只要曹恒未倒，曹家就有翻盘的机会，再加上如今朝局动荡，皇上自然也不会轻易处罚曹恒这等为官多年的老臣的！
    因为皇上这次是微服私访，所以也未大肆宣扬，只是让工部将一切事情安排好了之后就不动声色的来到了柳松县。
    马车里的曹恒感受着马车的颠婆和自己屁股上传来的疼痛，顿时被疼的满头冒汗脸色苍白。
    那一旁跟着的小厮一边给曹恒擦着汗一边说着：“其实大人原可以不必同皇上一同来的……”
    “你懂什么，若是我在，皇上好歹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我哥哥就永安这一个儿子，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这唯一的侄子送死不成？嘶……”
    那马车颠簸了一下，曹恒顿时就被疼的觥牙咧嘴的。
    知道皇上会在今日抵达柳松县，所以高斌和高贵妃一早便在府门口等着了。
    “臣……”
    就在高斌和高贵妃要跪下行礼时，却被皇上直接扶了起来。
    “无妨都是自家人！”
    屋子里的高贵妃当即就跪在地上：“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还请皇上责罚……”
    毕竟说到底这件事情终究是曹永安为了对付自己而生出了，所以高贵妃便赶忙同皇上告罪。
    “爱妃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这受害之人都成了有罪之人，那还要朕这个皇帝做什么！”
    皇帝赶忙将高云扶了起来，看着受了委屈的爱妾皇帝的心中更是怒意难平。
    “如今那曹永安和沈从山在何处啊！”
    拉着高贵妃坐到自己身边之后，皇帝便看着一旁的高斌问着。
    “回禀皇上，那两人此时正被关在衙门里，静候皇上发落！”
    衙门里，云霁瑶有些不解的看着一旁的张廷问着：“大人，您这么着急的叫我们过来是所为何事啊……”
    其实具体的缘由张廷也不是很清楚：“听说皇上因为这件事情拍了个朝中要员来调査此事，所以才想叫你们两人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云霁瑶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说这高斌在朝中的职位已经不低了，皇上这次却又派了官员前来，估计这位大人的官职也只会在高大人上不会在高大人之下的。
    想着想着，那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便停在了衙门的门口。
    张廷带领着衙门里的众人跪在了门口：“下官柳松县典使张廷见过大人！”
    “原来你就是张廷啊，高大人曾经和我提前过你，说你这些年矜矜业业一心为百信着想，有张大人如此，也的确是我北梁百姓的福气啊！”
    因为离的太远，所以云霁瑶也不能很好的看清那说话之人的长相。
    只是眼前的男人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气，眼睛里有着如同猛兽一般的犀利，虽然男人面带笑容，可是却总给云霁瑶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那笑容就只是凌驾在外表上的感觉。
    轩辕宏同张廷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朝着衙门里面走去。
    就在路过云霁瑶的时候，轩辕宏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张廷问着：“这二位是……”
    “哦，这就是之前被沈县令从平民变成奴籍的云霁瑶！”
    张廷示意着云霁瑶耐心的同轩辕宏解释着。
    毕竟张廷只是一个衙门的小官哪里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子！
    一听提到了自己，云霁瑶赶忙慌慌张张的磕着头：“民……民妇云霁瑶，见过大……大人……”
    看着周身都不停发抖的云霁瑶，轩辕宏的脸上有着不满，难道他长得就这么吓人吗？
    “抬起头来。”
    可当云霁瑶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确实轩辕宏眼睛里的震惊。
    像，真的太像了……
    眼前的这姑娘真是像极了已经远嫁到边境的延庆公主。
    许是因为思女心切所以让轩辕宏对眼前的云霁瑶也产生了一丝动容。
    “我就长得这么吓人吗？”
    此时的高贵妃心也是悬在了半空，而云霁瑶则是看着眼前这个老头眼睛里有着诧异。
    摆脱，这位大爷，我和你根本就不熟好吗？
    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云霁瑶还是恭恭敬敬的说着：“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民妇实在是没见过什么场面，所以才会失礼，还请大人赎罪！”
    只见轩辕宏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啊！”
    “是啊，大人有所不知，大人可还记得本宫的侄子壬行儿？”
    就在这时高贵妃上前替云霁瑶解着围。
    “这个当然是记得的，我记得高玲小时候可是顽劣的很啊！”
    “上次玲儿**人所害，更是被关进了大牢，也是多亏了这云霁瑶……”
    高贵妃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轩辕宏为何对云霁瑶如此宽厚，可还是不忘了替云霁瑶在轩辕宏的面前邀着功，毕竟只要有了轩辕宏的垂帘扳倒曹永安也会事半功倍。
    “看你年纪不大心地竟然如此淳厚善良，还真是难得可贵啊！”
    果然听了高贵妃的话之后，轩辕宏的脸上有着一抹赞赏。
    要知道这大牢里关押的都是朝廷要犯，而这云霁瑶却能一视同仁，这份品质也是难得可贵的。
    许是因为轩辕宏夸奖了自己，所以云霁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也没有大人说的那么好了，我不过看他年龄和我相仿，在牢里还吃不饱饭，怪可怜的！”
    “难得你心地如此善良，本官一定不会让你白受冤屈的……”
    云霁瑶一听这话，眼睛当时一亮，赶忙就磕着头：“多谢大人替民妇做主！”
    衙门里云霁瑶看着那不过短短几天就变的灰头土脸的沈从山和曹永安心中更是觉得十分解气。
    而与此同时的曹恒也跟着来到了衙门。
    当曹永安看着坐在一旁的曹恒时眼睛里瞬间就闪过了一丝希望，更是如同看见亲爹一般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大伯，大伯您救救我
    只是如今皇上在这，曹恒岂敢包庇曹永安。
    只见曹恒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曹永安的脸上。
    “大伯……”
    曹永安的脸上有着难以置信，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亲爹，在他的心中曹恒就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可这却是曹恒第一次因为外人而打他。
    “你自己造的孽，你就自己受着吧，若是你真的有冤屈，大人也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看着曹恒脸上的恭顺，曹永安的当即就明白了，那坐在正坐上的男人，身份不一般。
    “大人，下官冤枉啊……”
    曹永安看着轩辕宏顿时声嘶力竭的说着。
    “你冤枉，难道那跪在旁边的云霁瑶，墨寒渊不冤枉，贵妃不冤枉吗？”
    轩辕宏大声的质问着曹永安，脸上也是满满的怒火。
    众人见状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高呼着：“大人息怒！”
    不过眼前的景象倒是让云霁瑶有些摸不到头脑，轩辕宏额头饱满，高眉挺鼻，虽然不是什么如同潘安般的样貌，也可是五官端正之人。
    再加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又能让曹恒如此忌惮的人，恐怕就只有皇室之人了。
    云霁瑶站在一旁愣着神，却见那轩辕宏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见那原本还怒火十足的男人，再看见云霁瑶的时候眼睛里的气焰当时就收敛了几分。
    “霁瑶，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就直说，本官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云霁瑶一听到这话没说什么反倒是先哭了起来，随后啜泣的说着：“回禀大人，民妇深知自己备受皇上朝廷的恩泽，理应尽自己所能报效皇上，报效朝廷，可对于曹大人如此颠倒黑白之词，民妇是断然不认的！”
    说道这里，云霁瑶直接提起衣角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看着轩辕宏说着：“大人，沈县令因之前将村子里姑娘送到曹大人府中的事情对民妇怀恨在心，所以联合云姝婷栽赃陷害民妇丈夫，如今又为了自己的官途将民妇变成了奴籍，意图卖进曹府。”
    云霁瑶的声音铿锵有力，脸上也带着一丝决绝。
    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办法回头了，要是付出了这么些努力还是没能让柳松县的百姓从地狱中逃离，那才是莫大的损失。
    “你胡说，你这个贱妇，明明是你勾引我的……”
    此时的曹永安指着云霁瑶眼睛里也没有了起初的欣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
    “大人，民妇所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大人不信大可以传人过来问话，大人说我污蔑，那民妇就斗胆再问大人一句，黄家的姑娘倒是奉命去到大人府里的，可为何那黄家姑娘进了曹府就再也没出来过。”
    “大人对外说是将那黄姑娘纳为了妾室，可是一无户籍记录，二无确凿的证据，既然大人口口声声称自己冤枉，那何不让那黄家姑娘来到衙门问话？”
    “我……”
    面对云霁瑶接二连三的质问曹永安竟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张家婶子也不知为何来到了衙门。
    “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此时的衙役走到了张廷的身边低声的说着。
    “让她进来……”
    随后轩辕宏就看见了领着张丫走进来的张婶子。
    “民妇见过各位大人……”
    张婶子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着。
    “这是……”
    轩辕宏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带着女儿跪在正堂的张婶子朝一旁的高斌问着。
    “回禀大人，这张丫就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还有据下官调査，那位黄姑娘则是在进入曹府的当日便暴毙身亡了！”
    “这都是没有的事，高斌，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污蔑我，你心里究竟打的是谁什么算盘……”
    曹永安一听当即就替自己辩解着，只是如今曹永安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恼了轩辕宏，就是再多的辩解也是于事无补的。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觉得我发现了贵妃同那常安的奸情所以想杀人灭口……”
    此时的曹永安已经开始慌不择言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连命都没了那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另一边的高贵妃再听了这话的时候也法然欲泣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着身边的轩辕宏。
    而高贵妃的这一举动让云霁瑶再一次正视了那坐在正位的男人。
    能让高贵妃如此举动的，恐怕这北梁也只有那个人了……
    “我不知如何得罪了曹大人，竟让曹大人如此污蔑我！”
    高贵妃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看着曹永安的神情也变的愈加的冷漠了起来。
    下面坐着的曹恒不停的给下面的曹永安使着眼色，可曹永安向来都是被曹家纵容坏了，哪受得了云霁瑶和高贵妃的如此指责。
    “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多少人都看见了的，难道贵妃娘娘还想狡辩吗？”
    如今曹永安也算是看出来了，这高贵妃和云霁瑶都处心积虑的想扳倒自己，自己偏不让她们如意。
    那他就索性将事情闹大，让皇上也知道此事，他就不相信堂堂天子，北梁的皇帝能受得了这种屈辱的事情。
    云霁瑶看着眼前如同恶犬下茅坑的曹永安，看着曹恒的脸上也带着些许同情。
    都说神一样的对手不如猪一样的队友，如今这句话用来形容曹恒可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看着那在愤怒边缘即将爆发的男人，云霁瑶再次开口：“大人说的就像您亲眼看见了一样，况且这整件事情究竟是事实还是栽赃陷害.难道
    大人心中不清楚吗？”
    “那日现场多少人都看见了，难不成还会有假？”
    看着反问自己的云霁瑶曹永安也毫不示弱。
    “说到当日，我倒是有个疑惑不知道大人可否为民妇解惑啊！”
    此时的曹恒更是恨不得手撕了云霁瑶的心思都有。
    眼下曹恒也算是看出来的，曹永安这个蠢货根本就不是这个云霁瑶的对手。
    随后云霁瑶就沉着冷静的看着轩辕宏说着：“大人，实不相瞒，当日贵妃因为同情民妇的遭遇便邀请民妇来到了府上，得知民妇没有母亲，贵妃便黯然伤神也想到了已故的高夫人。”
    “于是晚饭过后，贵妃娘娘便跪在了佛像面前为国祈福，希望皇上龙体康健，也希望九泉之下的高夫人能够早登极乐。”
    毕竟都是做皇帝的，都喜欢听些恭维的话，所以云霁瑶也愿意投其所好。
    “可偏这时曹大人就闯了进来，还口口声声说是贵妃假借着民妇喝醉为由将民妇留在高府，指使民妇同那常安私会，可霁瑶就有些不明白7,霁瑶在高府吃醉了酒，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听着云霁瑶的控告在场的人也都将目光放在了曹永安的身上。
    “你……”
    曹永安此时被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指着云霁瑶却干张嘴也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这次大人又要说我胡说吗？那日曹府和高府的侍卫可都是听见了的，大人对什么事情都这么了如指掌，究竟是为什么呢？”
    “高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在正堂响起，高斌看了一眼曹永安，只能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眼看着这污蔑的罪名做实了，曹恒知道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大人，下官倒是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云姑娘。”
    轩辕宏看着撅个屁股说个话都眦牙咧嘴的曹恒脸上也带着一阵嫌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算是应允了曹恒的要求。
    只见曹恒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云霁瑶，那样子就差将云霁瑶生撕了一般。
    云霁瑶也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就曹恒那如同绿豆的王八眼自己还怕他不成。
    而自始至终墨寒渊都是乖巧的站在一旁，一声也不出。
    “如果本官没听做，当日同常安私会的人是云姑娘的相公这个叫墨寒渊的人吧！”
    云霁瑶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