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默许

    一家人也都看向了云霁瑶，等待着云霁瑶的决断。
    “这深更半夜的，也不好打扰大家休息，就绑在院子里吧！”
    云霁瑶下完命令，胖婶就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墨家院子里的大树上。
    “来人啊……”
    就在胖婶准备大呼小叫的时候，老墨头上去就脱下了自己的足衣直接塞进了胖婶的嘴里。
    敢来偷他们家的粮食，真当他墨家的人都死绝了？
    墨轩昂看着刘月华拉了拉刘月华的衣角：“娘，爹的足衣该不会把她熏死吧……”
    老墨头脚臭在墨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被墨轩昂当众说出来，老墨头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
    老墨头不悦的看着墨轩昂。
    “她这种刁民，也只有你爹的臭足衣能治得了她，否则这街坊邻居都别想睡觉了！”
    那胖婶闻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已经开始翻了白眼了。
    更何况今天白天老墨头干了一天的活，晚上为了抓贼，更是连脚都没洗一直守在屋子里，这味道自然是寻常不能相比的。第二日，街坊邻居就看见了那被绑在墨家院子里的胖婶。
    眼看着有人围观胖婶当即就支支吾吾的挣扎了起来。
    墨轩昂也洗漱完了来到了云霁瑶的房间外面敲门问着：“三嫂，我能进来吗？”
    此时的云霁瑶正对着镜子梳着头发：“进来吧，门没锁。”
    原本寻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云霁瑶，今日早早便醒了，云霁瑶可没忘了院子里还有个大胖贼等着自己收拾呢！胖婶：此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云霁瑶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块破木板，在木板中间套了个洞，放在了胖婶的脑袋上。
    不仅如此，云霁瑶还让墨寒渊写了两个条幅，分别贴在了胖婶脑袋两侧。
    “好吃懒做不可怕，偷粮被抓贼尴尬！”
    横批：半夜偷粮。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其实若只是单纯的偷粮，云霁瑶也不想做到这个份上。
    就在昨晚抓住胖婶的时候，云霁瑶还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其他两样东西，那就是火油和打火石。
    真是难为了她，连饭都吃不上了，还不忘了花钱买打火石和火油来做损。
    很快云霁瑶就拿着鞭子跟在胖婶的身后吓唬着胖婶：“赶紧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鞭子会不会抽到你的身上!
    “云霁瑶你这个小贱人，你赶紧放了我……”
    胖婶咬牙切齿的看着云霁瑶说着。
    “呦呵，你还挺狠啊……你偷粮，放火还有理了是吧！”
    云霁瑶有些无语的看着胖婶，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说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不要脸。
    “我若是做了坏事，自然会有县令处置，也轮不到你……”
    胖婶心里的小九九，别人不知道云霁瑶还能不知道。
    这放眼整个黑沙村，除了胖婶，虎子和二狼家颗粒无收之外，就只剩下了沈家。
    胖婶不过就是想着沈家也没有余粮或许回对她这种行为网开一面，可云霁瑶偏偏就不让她如意。虽然沈家并未提起粮食的事情，可莫说是一个沈家，就是这周围的村子里都有多少人盯着黑沙村呢。说着云霁瑶给自己身后的几个小跟班使了个眼色。
    大壮和二壮便掏出口袋里的小石子用力的朝着胖婶的身上打去。
    “偷粮贼，打死你这个偷粮贼……”
    村子里的众人看着如同流放罪犯一般的胖婶，也是恨的牙痒痒。
    “真是作孽啊，自己不勤快没了粮食就想着去偷别人的。”
    “可不，我可是听说她不光要偷粮食，这身上还带了火油和打火石，这是想干什么啊！”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众人心中也明白，今日胖婶会偷墨家的粮食，这日后也会偷他们家的。而且他们自家的粮食之所以能保住也是多亏了霁瑶，这种事情众人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和快那两边围观的群众也捡起了地上的石子用力的朝着胖婶身上打去。
    “要我说，这样的人就应该将她赶出我们黑沙村。
    其实这个念头云霁瑶也不是没有动过，只是胖婶在村子里生活的时间也不短了。
    若是贸然的将她赶了出去，只怕胖婶会将每家什么情况都泄露出去，到时候恐怕那贼人最先盯上的就是家里没有男人的老人，妇人下手。
    所以与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只要村子里的众人严加防范，这众目睽睽之下这几人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
    可云霁瑶远远小看了那粮食对于众人的诱惑。
    胖婶游街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沈文山和沈从山的耳朵里。
    此刻的王淑芬正因为粮食的事情对云霁瑶怀恨在心呢，如今云霁瑶因为胖婶偷粮的事情让其游街，这是将沈家，将县令只至于何地？
    可那被偷的的确是墨家的粮食，墨家若是不报官，沈从山也是没有资格插手此事的。
    另一边的云姝婷已经在整个柳松县游走了很长时间了，关于这村子里的传言自然也是听到了不少的。
    反正没有粮食横竖都是饿死，她云姝婷就是死也绝对不能死在郊外的那个小房子里。
    想着想着云姝婷就来到了黑沙村。
    虽然距离他们被赶出村子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可是村子外面的确依旧没有松懈下来，由此可见沈家对云家二房的怨恨。
    那衙役在看见云姝婷身影的时候也是没好气的说着：“干什么的，没事赶紧离开！”
    云姝婷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只见云姝婷眼泪汪汪的看着衙役，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招数柔声的说着：“这位大哥，我真的是有很要紧的事情想要见村长和县令大人的,能不能劳烦您替我通传一声。”
    眼前的云姝婷虽然被严令禁止进出黑沙村，可云姝婷长得不错，又肯如此放下姿态苦苦哀求着自己，没过一会那衙役就心软了。
    “不然我们帮她通传一声吧，若是让她进去最好，若是不让，她也不会再继续纠缠在这了。”
    这时一旁的衙役也开口劝解着。
    男人脸上有着迟疑，想了想随后也答应了下来。
    “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通报大人。”
    沈家，那衙役将云姝婷的话无一巨细的如实回禀给沈从山。
    “云姝婷说，大人如今苦恼的事情，她有办法替大人解决。”
    原本提到云姝婷的时候，沈文山脸上当即就闪过了一丝厌恶。
    就在沈文山刚要出言制止的时候，却见一旁身为县令的沈从山开了口。
    “将她带进来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沈从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略显狼狈的云姝婷出声问着：“你这么想见本官可是有什么事啊！”
    沈从山一边问着一边端起了自己手上的茶杯看着云姝婷问着。
    “如今大人最是担忧的事情，无非就是粮食一事，若是民女说民女有个好的法子能让墨家乖乖的交出粮食呢？”
    此时云姝婷的脸上有着势在必得。
    她会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云霁瑶那个贱人害的，既然她不好过云霁瑶和墨家也别想好过。
    果然一提到交粮食的事情，沈从山眼睛当即就亮了起来。
    “哦？那你不妨说说，你有何法子？”
    在沈从山的示意下云姝婷上前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沈从山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着一丝惊奇，这的确是个绝妙的好法子。
    “说白了，这黑沙村所有村民家里的粮食也都是托了云霁瑶的福才保得住的，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村子里的众人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99
    沈从山听了这话的时候也跟着点了点头，这如今粮食的价格日益疯长，若是此事真的能成，保不齐还能从中小赚一笔。
    于是在沈从山的帮助下，云姝婷成功来到了衙门。
    此时衙门外面的云姝婷不停的哭喊着：“求县令大人为小女做主。”
    云姝婷说上一句便磕上一个头。
    “求县令大人为小女主持公道。”
    屋子里的沈文山看着一旁的沈从山问着：“你确定这法子能行得通吗？不是说朝廷马上就要派人来巡査了吗？”
    只见沈从山那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意思狡黠冷笑着说道：“行得通与行不通，这整件事情都是云姝婷一手策划的同我们有什么关系。”
    若是能行得通最好，若是行不通，他们大可以将这整件事情都推到云姝婷的身上。
    反正云姝婷这个人心机叵测，就算是日后事成，沈从文也绝对不会留着她这个把柄。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云姝婷在衙门哭告无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黑沙村。
    吴金兰此时正在墨家同刘月华说着此事。
    “这云姝婷可是深的他娘张美荣的真传，好事那是一件也不干。”
    吴金兰撇了撇嘴，虽然她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只要一听云姝婷扯上关系的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女人的直觉还是准的吓人的。
    此时衙门的正堂里，沈从山装模作样的坐在上方看着下面跪在下面的云姝婷：“你说你受了冤屈，是何冤屈啊？”
    柳松县不大，所以衙门也未必天天都有人上报冤屈，所以每当一开堂的时候，难免有来往的路人围观。
    更何况这云姝婷那些破事在柳松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云姝婷双眸含泪看着沈从山委屈巴巴的说着：“民女要状告黑沙村的墨寒渊，他污了臣女的清白，如今民女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大人不信，大可以让人来检验。”
    云姝婷说完便对着沈从山叩了一头希望沈从山能够为自己做主。
    众人看着云姝婷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到不像是在说谎，更何况这柳松县谁人不知墨寒渊是个疯子。
    这云姝婷长得也算是有几分姿色，若是这墨寒渊发了疯，神志不清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想着想着，沈从山就看着那站在门口的衙役：“来人，去黑沙村将墨寒渊给我带来！”
    此时的云霁瑶正拿着绢帕坐在沈秀雅和蒋桂芳中间像模像样的绣着帕子。
    可是那上面的图案实在是惨不忍睹。
    云霁瑶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果然这绣花针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得了的。
    一旁的蒋桂芳看着云霁瑶也笑了起来，还真是头一次看见云霁瑶竟然有不擅长的东西。
    “你这手指也挺细的，怎么这么笨啊！”
    这不日柳若灵就要家人了，云霁瑶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
    可若是送些金银首饰未免有些俗套，更何况邹家和柳家那种家庭要什么东西没有啊，所以云霁瑶便想着亲自绣一个绢帕送给柳若灵。
    可谁能想到这东西这么难啊。
    此时的墨寒渊正同墨轩昂大壮二壮在院子里玩着老鹰捉小鸡。
    “开门，开门。”
    屋子里的几人听着那门口传来的声音赶忙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的可不就是衙门里带着佩刀的衙役吗？
    那衙役在看到云霁瑶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同云霁瑶说着事情的经过。
    因为高毋的事情，再加上云霁瑶为人仗义，早就同这衙门里的衙役混熟了。
    没有多少时间，那衙役也只能长话短说。
    “这云姝婷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说你相公玷污了她，她现在怀了你相公的孩子，非要县令大人给她做主，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相公回去问话的。”
    显然云霁瑶和墨家的众人也没想到这云姝婷能这么狗。
    紧接着那衙役就说：“她还说县令大人不信，大可以请郎中来，我看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倒不像是假的……”
    “眼下你最好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相公是清白的。”
    虽然云霁瑶平日里的鬼主意多，可是在这个没有羊水穿刺，没有DNA检测的年代，她上哪去找证明墨寒渊清白的证据啊。
    这云姝婷之所以将矛头对准了墨寒渊无疑是认定墨寒渊是个疯子，他的话不能成为当堂供词。
    可依照沈家对于云姝婷的态度是根本不可能让云姝婷出现在衙门里的。
    就更不用说什么替云姝婷鸣不平伸张正义了。
    如今只怕云姝婷的所作所为都是沈家暗中默许的。
    如今朝廷要派人下来巡査，上次姑娘的事情沈家的把柄也算是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了。
    难不成，沈从山是想用墨寒渊拿捏自己？
    无利不起早，云姝婷和沈从山机关算计要让墨寒渊坐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不宜迟，你相公得赶紧跟我们走了。”
    就算同云霁瑶有交情那也都是私下里的，明面上自己还是得听听命行事。
    此时墨家的众人皆没有出声，毕竟如今的情况这沈家和云姝婷怕是已经盯上他们家了，说再多也都是徒劳的。
    云霁瑶看着院子角落里不知危险降临的墨寒渊：“我同你们一起去！”
    那衙役一听当即就要反驳着。
    这云霁瑶聪明，他们知道，这沈从山也知道啊。
    所以才会在他们来到黑沙村之前说出只带墨寒渊一人来的那种话。
    “谁说我要同你们一起去衙门了，我只不过是顺道去镇上买些东西而已。”
    那衙役也是个机灵的，当下就明白了云霁瑶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云霁瑶看着那满眼是担心的刘月华和老墨头：“爹，娘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大嫂，二嫂，家里的事情就摆脱你们和大哥二哥了！”此时的云霁瑶脸上没有丝毫的焦虑，蒋桂芳见状也开口说着：“玩够了就赶紧回来，别总想着在外面待着。”
    云霁瑶的眼界和谋略是全家人有目共睹的，就算是身为县令的沈从山也未必能够尝到甜头，只怕他们倒霉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将墨寒渊送到衙门之后，云霁瑶的确没有出现在正厅，而是出现在正厅的房顶上，透过那青瓦的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云霁瑶自然得先知道沈从山打的是什么算盘，才好应对。
    在沈从山看见下面站着的墨寒渊时，瞬间就将手中的醒目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厉声的说着：“大胆墨寒渊，你看见本官为何不跪啊！”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沈从山的虚张声势在墨寒渊这里却完全不管用。
    之见墨寒渊落落大方的看着沈从山说着：“我没罪，不跪。”
    这让听审的众人心中也为墨寒渊竖起了大拇指，这墨寒渊真不是一般的刚啊！
    “来人，让他给我跪下。”
    沈从山被气的胡子都要掉了，看着一旁的衙役指着墨寒渊高声说着。
    那衙役走到墨寒渊的身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你就赶紧跪下吧，不要同他对着干了，否则遭罪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说完那衙役便准备象征性的轻踢一下墨寒渊的膝盖弯，可是却扑了个空。
    只见墨寒渊十分识相的跪在地上，还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