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停下吧

    只不过因为天色黑暗云霁瑶不能很好的看清男人的长相。
    此时男人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有着笑意，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松懈了几分。
    就在这时云霁瑶抓准了时机，右手直接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上去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云霁瑶唾弃着：“做人还是要识相一点的好！”
    此时树上的二十几个侍卫大眼瞪着小眼，他们的这位少主夫人还真是不一般啊！
    云霁瑶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云霁瑶离开之后，那树上的侍卫直接来到了墨寒渊的面前：“少主您没事吧！”
    只见墨寒渊拽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了那张足矣令北梁女人都为之倾倒的容颜，看着远处即将消失的身影笑了笑。
    “无碍。”
    因为那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云霁瑶今晚的计划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罢了，这世上最亏本的生意就是为了还未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心。
    想着想着，云霁瑶也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爹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被带走的消息。
    子时三刻，曹府上方从天而降的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在曹永安的院子里落脚。
    其中那身形最为高大的男人，更是身形如电，动作迅疾，如同浮光掠影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墨寒渊来到了曹永安的房顶，掀开了那房顶的青瓦，将迷烟从屋顶放了进去。
    一盏茶时间之后，墨寒渊直接从那房顶一跃来到了屋子里。
    此时屋子里还有这熏香混着那令人闻之欲呕的气息。
    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了床前，墨寒渊看着床前那不着寸缕，身上盖着锦被左拥右抱的曹永安。
    墨寒渊脸上带着冷笑，既然曹永安管不住自己的某些地方，意图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他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只见墨寒渊将体内雄厚的内力凝聚到一起，手腕一转，直接朝着曹永安的某个地方打去。
    许是因为迷香的作用，这导致第二天日上三竿，曹永安的房间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毕竟昨天晚上的情况，这院子里当差的下人全都心照不宣。
    直到午时，曹永安才缓缓起身，此时的张丫已经率先起来了正在床边背对着曹永安穿着衣服。
    望着少女裸露出来的光滑眷背，曹永安的喉咙一紧，一把就抓住了那即将离开的张丫。
    张丫看着眼前的曹永安脑海里全都是昨夜细思极恐的画面，可是很快曹永安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作为一个男人，这可谓是让曹永安的自尊心承受了巨大的打击。
    “大人，您日理万机，力不从心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张丫强忍着镇定，声音胆怯的说着。
    可这一次无论如何，曹永安也是不行。
    中午吃完饭之后，云霁瑶闲的没事就同丁兰在院子里散步。
    结果就看见府中的下人抬着浑身都是青紫脖子上带着勒痕的姑娘走了出来。
    “快，快，赶紧拉去乱葬岗！”
    这一幕水仙阁的姑娘自然是都看见了，而府中的下人似乎都对此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时张丫也回来了，云霁瑶看着张丫脖子上的勒痕，还有牙印眸子当即就暗了暗。
    “霁瑶，这也太吓人了吧！”
    丁兰小声的在云霁瑶的耳边说着。
    这哪是吓人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个曹永安简直就是个变态，畜生！
    眼看着那从曹永安屋子里抬出来的姑娘被当做垃圾一样的扔在了乱葬岗。
    水仙阁里的姑娘也都开始担心起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可就在这时，云霁瑶却突然发现这府中的所有郎中都匆匆忙忙的去了曹永安的院子里。
    这么重大的阵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曹永安出事了。
    云霁瑶赶忙拉住了府中的一个小厮，将怀里的银子递了了他。
    “这位小哥，麻烦问一下出什么事情了？”
    原本对于这种关于主子的事情，作为下人是不能随便妄议的。
    可看着出手阔绰的云霁瑶，小厮只能将云霁瑶拉到了一边低声的说着。
    原来今日一早起来，曹永安竟然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所以这才慌忙的将郎中找来。
    要知道这曹永安成婚这么多年，因为风流成性，所以也并无子嗣。
    云霁瑶冷笑了一声，这都断后了，的确也不是小事了。
    眼下整个府邸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曹永安的身上，自然是没有人管她们这一群人的死活的。
    云霁瑶在府里弯弯绕绕的走了一大圈之后，直接来到了后院，翻墙一跃就出了曹府。
    现如今虽然这曹永安变成了太监，可若是继续在曹府待下去也是夜长梦多，自己总得想点办法不是。
    出了曹府之后，云霁瑶就直奔镇上的医馆买了几样东西，随后就来到了乞丐窝。
    此时里面一个约摸着四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正看着街边的包子留着口水。
    云霁瑶见状低着头：“想吃吗？”
    那小女孩点了点头。
    “我可以请你吃包子，可是你能帮我做什么呢？”
    云霁瑶循循善诱的问着。
    “你……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许是因为云霁瑶和小女孩的谈话被乞丐窝里的乞丐们听见了。
    云霁瑶看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摆了摆手。
    “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给你们一个人买两个包子怎么样？”
    云霁瑶看着那将自己层层围住的乞丐们问着。
    在云霁瑶付完钱之后，那些乞丐们便兵分几路的完成着同云霁瑶之间的约定。
    等到云霁瑶偷偷回到曹家的时候，却发现这院子里是死一样的沉寂。
    “出什么事情了？”
    回到房间里的云霁瑶看着丁兰问着。
    “霁瑶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将我丢在这里了呢！”
    丁兰的脸上有着焦急拉着云霁瑶说着。
    “我就是到处转转啊，你还没说到底怎么了？”
    云霁瑶看着丁兰不解的问着。
    丁兰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有人在，这才低声的同云霁瑶说着。
    原来是因为今天一早的事情，曹永安将镇上所有的郎中都叫了过来，可是还是于事无补。
    曹永安以为是女人的问题，更是一口气将镇上所有的青楼女子全都领回了曹家，还有那府中养着的二十几个舞姬。面对能有一百个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无论如何曹永安就是不行。
    说着说着丁兰的脸上就有着了笑容。
    这算不算是老天开眼了，所以才让曹永安这个老种马再也不能人道了。
    说道这里，云霁瑶倒是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难不成，是他……
    曹府外面，那二十几个侍卫更是没日没夜的盯着曹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天的观察，众人倒是对他们这个少主夫人十分欣赏的。
    如今镇子上上到八十几岁的老人，下到七八岁的小孩都知道了，曹永安不能人道的事情。
    这都是拜他们这位少主夫人所赐。
    不得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关于曹永安的流言很快就传到了他爹曹恒的耳朵里。
    “岂有此理，将那些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人都给本官抓起来！”
    曹恒大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肥硕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显然是被气的不清。
    “大……大人息怒啊，这事在整个柳松县都已经传遍了啊……”
    那小厮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着，如今坊间谁人不知，这曹恒总不能将整个柳松县的百姓都杀了不成。
    镇上的一家客栈里，刘月华显然也是听到了些流言的。
    “他爹啊，你说这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刘月华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云霁瑶运气好了，可也不会这么邪门吧！
    “如今这曹永安出了事，曹家上下戒备森严，咱们根本就进不去啊！”
    墨泽瑞也是皱着眉头，这两天，他每隔一个时辰就去曹家附近打探情况，可都是没有找到潜入曹府的机会。
    昨日一夜未睡的刘月华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将霁瑶救出来她们就隐居到深山老林里去。
    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哭不闹的墨寒渊，刘月华将墨轩昂拉到了跟前神情严肃的说着：“老五，这几天一定要看好你三哥，绝对不能让他乱跑知道吗？”
    随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到了水仙阁让云霁瑶她们去前厅。
    正厅里，一个穿着紫红色衣服，眉毛上挑面容严肃的女人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走进来的这一群乡下丫头眼睛里带着鄙夷。
    “还不见过老夫人。”
    一旁的家丁厉声的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说着。
    “见过老夫人。”
    此时屋子里的气压很低，再加上曹家老夫人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就更加的吓人了。
    “昨天晚上伺候永安的那两个丫头呢？”
    家丁一听赶忙就将最后面的张丫推了出去，随后在曹家老夫人的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
    “胆敢伤了我儿，胆子不小啊，来人！”
    曹家老夫人看着张丫的眼睛里有着狠厉。
    “在。”
    “将这个伤了我儿的贱婢落下去乱棍打死后，尸体挂在城墙口，让所有人都看看，敢谋害朝廷命官就是这个下场！”
    “夫人，夫人民女冤枉啊……夫人……”
    曹老夫人的话音一落，便有家丁拖着张丫就要去外面行刑。
    此时跪在地上的云霁瑶眸子暗了暗，按理说就算是曹家在朝廷得势，可也不能如此越俎代庖，草菅人命。
    “夫人，夫人求求您原谅我……”
    站在一边的王氏见状也是于心不忍，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是被迫来到府里的，原本失了清白名声就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再丧了命……
    “母亲，儿媳听说最近京都会派朝廷要员来巡视，不如就打了板子赶出去吧！”
    对于自己这个婆母，王氏心中也是十分忌惮的。
    “朝廷要员？我想处置一个伤了我儿的贱婢难不成还要请示朝廷不成，还有你，永安年轻贪玩，不知轻重也就罢了，难不成你也不知道吗？嫁到曹家这么多年，莫说是孩子，连个蛋你都没下过，你还好意思张嘴，滚一边待着去！”
    哪怕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曹老夫人也没有给王氏面子。
    在她看来，王家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能让一个庶女嫁到他们曹家做正室嫡妻。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板子和张丫的痛呼声，云霁瑶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上前跪在了曹老夫人的面前磕了一头。
    “民妇云霁瑶见过曹老夫人。”
    丁兰刚想拦住云霁瑶，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云霁瑶，倒是让曹老夫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什么事？”
    “民妇知道关于这镇上的谣言，您心中一定是十分懊恼的，大人只是因为日夜为百姓操劳，所以身体抱恙而已，大人是否真的如传闻中如此，那院子里的姑娘定然是知道的。”
    云霁瑶的话看似是在挽回曹永安的颜面，实则是想告诉曹老夫人，想要平息外面的流言蜚语你，这张丫就是最有利的证明。
    “一个贱婢，死了自然不可惜，可要紧的是大人的名声！”
    此时地上的云霁瑶躬身跪在地上像极了谄媚讨好的狗腿子。
    曹老夫人看着云霁瑶的神情也变的古怪了起来，思索片刻之后，曹老夫人看着屋子里的下人：“你们先下去。”
    “曰”
    等到屋子里的无关的人都离开了之后，曹老夫人才幽幽开口说着：“那依你看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毕竟曹永安带姑娘回府是铁打不动的事实，这是镇上多少人都是看见了的。
    此时云霁瑶的小脑袋瓜恨不得转的飞起来。
    “朝廷要员要来巡视，皇上最注重孝道，大人忠君爱国，所以这才想着找来这些心灵手巧的姑娘们，为太后绣一副万福如意图，这也代表着大人和北梁百姓对太后的祝福。”
    “如今这绣图赶制完了，便让姑娘们回去了。”
    云霁瑶故作淡定的看着曹老夫人说着。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她们离开？”
    曹老夫眯了眯眼睛神色犀利的看着云霁瑶问着。
    此时一旁的王氏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曰"
    云霁瑶轻声的说着。
    曹老夫人不傻，他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行径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绣图绣完了自然是要将姑娘们送回去的，至于这个张丫，原本就是大人纳的妾室，不听话找个人贩子也就打发了。”
    云霁瑶的话说的极尽圆滑，也成功的将这件事情圆了过去。
    只是云霁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都被外面的张丫听在了耳朵里。
    “可你如何保证她们不会出去乱说。”
    此刻的曹老夫人已经完全形成了被云霁瑶牵着鼻子走的状态了。
    “事关女儿家清白，若是她们守口如瓶日后自然是该议亲议亲，该嫁人嫁人，污蔑了大人，毁了大人清誉，污了自己的清白对于她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人这一生所做的决定无非就是在几个选择中权衡出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毕竟好处多了才会让人心动。
    虽然曹老太夫人没有立马给予云霁瑶回复，但是那眼中的犹豫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氏身边的春兰不停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云霁瑶。
    随着小姐嫁到曹家的时间也不短了，春兰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巧舌如簧的姑娘呢！
    “那就依你所言。”
    最终曹老夫人还是听从了云霁瑶的建议。
    毕竟哪怕曹老夫人什么都可以不顾，却不能不顾从曹永安和曹家的名声。
    “好了，停下吧，将人牙子叫来，把她打发了吧！”
    在曹老夫人发话之后，外面的板子声也停了下来。
    随着曹老夫人的离开，众人也来到了院子里。
    张丫目光狠狠的看着云霁瑶：“云霁瑶，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好，我娘说的对，你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云霁瑶看着冷笑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
    下午，曹家就陆续的将从村子里带来的姑娘放了回去。
    只是云霁瑶出了曹家门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在了那个带走张丫的人牙子后面。
    直到距离曹家有一段距离之后，云霁瑶才来到了人牙子的面前，将手中的银锭子扔到了人牙子手中。
    “诺，你后面那个被打了屁股的，我买了。”
    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傻站在原地的张丫，云霁瑶挑眉问着：“不跟上来，等着卖给老光棍子做媳妇吗？”
    张丫这才心不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来。
    丁兰不解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云霁瑶：“霁瑶你救她干嘛啊……”
    丁兰向来是不喜欢张丫的，更何况方才张丫将话说的那么难听。
    “虽然她人是不怎么样，可罪不至死，况且她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了！”
    云霁瑶看着一癘一拐的张丫没有上前扶住她而是冷言冷语的说着：“赶紧回家吧，对了那一两银子记得让你娘还给我！”云霁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着张丫说着。
    说到底如果不是张婶子，张丫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