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装大爷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大男人：“我是来看我弟弟的，麻烦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吧！”
    云霁瑶再次扬起自己的标准微笑看着两人说着。
    “不行，没有腰牌我们是不能放你们进去的。”
    男人执意如此，云霁瑶也不恼。
    “烧饼啊，又香又脆又好吃的烧饼啊！”
    “烧饼……”
    眼看着两人不让自己进去，云霁瑶直接在门口吆喝了起来。
    云霁瑶响亮的嗓门让门口的守卫当即也认定云霁瑶就是卖烧饼的。
    “别在这喊了，没有人会买的。”
    云霁瑶也不给予理会，依旧大声的吆喝着。
    果然几声之后，那学生便蜂拥而至的来到了门口。
    云霁瑶笑了笑：“你们有谁认识墨子睿和云殊容吗？”
    云霁瑶弓着身子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问着。
    那远处的小男孩直接跑开了随后就将墨子睿和云殊容拉到了门口。
    “姐？姐夫？”
    “三嫂，三哥？你们怎么来了？”
    墨子睿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云霁瑶和墨寒渊问着。
    “娘给你们俩个烙的饼，记得和同学分着吃哈！”
    其实从门口的情况看就不难看出，学堂里的大多数学生都是要比墨子睿和云殊容要大上许多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希望这些人吃了他们的烧饼能好好同墨子睿和云殊容相处。
    “在学堂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云霁瑶拿着手帕擦着墨子睿和云殊容额头上的汗珠。
    “还好，毕竟年长一点的学和我们都不在一个院子里。”
    墨子睿一边吃着烧饼一边说着。
    看着两个孩子过的还不错，云霁瑶也就放心了。
    门口的一举一动丝毫都没有逃过一旁高学士的眼睛。
    “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高斌的眼睛里有着赏识。
    “学士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一旁的院长看着面带笑容的高斌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就是一介寻常的妇人，怎么就让高学士都对她刮目相看呢？
    “若换做是你，被拦在了外面会如何做？”
    高斌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指着门口问着。
    这可难住了一旁的墨文渊，墨文渊一时说不出什么，急的满头是汗的样子倒是逗笑了一旁的高斌。
    “高学士见笑了，在下原本想说翻墙而入，可是在下一把年纪实在是……”
    墨文渊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尴尬。
    一笑过后高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门口吃着烧饼的两个孩子。
    在这一批的孩子中，就数墨子睿和云殊容两人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又比旁人肯用功。
    也许这就是杨大人坚持科举改革要他来到柳松县的原因吧！
    想着想着高斌就直接走到了门口，看着墨子睿和云殊容：“好吃吗？”
    只见墨子睿和云殊容看见高斌和墨文渊的时候当即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着礼：“夫子。”
    “好孩子，免礼。”
    没有预料中的恐慌和不知所措，云霁瑶反倒是你打量起了一旁的高斌和墨文渊。
    两人皆穿着官服，脸上带着浅笑，看上去倒是个好相处的模样。
    只是云霁瑶却并未掉以轻心，毕竟官场上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
    想到这里，云霁瑶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看着两人神色慌张的拉着墨寒渊：“民妇见过两位大人。”
    墨文渊看着云霁瑶那有些颤抖着的手，赶忙说着：“不必多礼，我又不吃人。”
    云霁瑶看着墨文渊赶忙解释着：“民妇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大人，民妇举止粗陋，失了分寸，还希望两位大人莫要怪罪。
    “子睿啊，这二位是……"
    高斌看了一眼“被吓坏”的云霁瑶，和一脸有恃无恐的墨寒渊看着墨子睿问着。
    “回夫子的话，这是学生的哥哥和嫂嫂，因家中母亲十分思念学生，故才前来的。”
    墨子睿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的回答着高斌的问话。
    “子睿如此乖巧听话，看来是墨家教养有方啊！”
    这当官的一夸你准是没有好事。
    “大人言重了，古有孟母三迁便可知环境的重要，是有诸位大人言传身教，方才有子睿如今！”
    高斌为官这么些年，听过的谄媚之言也不在少数了。
    虽然明知道云霁瑶也是在拍自己马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斌竟然并不感到厌烦。
    简单的拍了几句马屁之后，云霁瑶就带着墨寒渊离开了。
    墨子睿和云殊容也回到学堂里继续上课了。
    “看来这民间也是有我北梁的栋梁之材啊！”墨文渊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忍不住感慨着。
    杨大人下令改革科举考试制度，无论是官家子弟还是平明百姓皆可以参加考试。
    所以墨子睿和云殊容才有机会参加华庭学堂的入学考试。
    高斌则是笑了笑，先不说那二人出众的长相，就是两人那副镇定自若的气魄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
    “墨院长，当真以为寻常百姓家连字都不识的孩子，能够通过华庭的考试吗？”
    高斌笑了笑，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率先离开了。
    朝廷此次改革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毕竟天高皇帝远，杨大人也不可能亲自离开京都来管这些小事。
    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大字都不识几个，想通过华庭的考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高斌没想到的是，在这些人中竟然真的有墨子睿和云殊容这样出身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墨寒渊不停的看着身边的云霁瑶。
    而云霁瑶满脑子都刚才学堂里的那两个人。
    两人身上穿着云霁瑶看不懂的官服，她要怎么样才能将高玲的消息带到京都去呢！
    走着走着，云霁瑶和墨寒渊就来到了茶楼，摸着自己怀里鼓鼓的荷包，向来茶楼同丐帮一样都是消息灵通的地方，今天她云霁瑶就潇洒一茶楼里面说书先生正在说着话本子，茶楼里也不乏穿着讲究的老爷小姐。
    云霁瑶选了一个最靠边的位置，要了一壶最便宜的茶和一碟子最便宜的糕点。
    墨寒渊虽然并不理解云霁瑶为什么要来到这，却也十分乖巧的坐在了一边。
    那说书人讲的是富家小姐爱上了穷酸秀才的事情，听着这俗套的不能再俗的套路，云霁瑶的心中一阵嫌弃。
    楼上的雅间里，那垂下来的帘子让人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屋子里的人是男是女。
    雅间里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恭顺的站在一旁，看着一个头发尽数竖起，长相出众的男子。
    男人穿着一身深紫色广陵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竹纹的腰带，一双杏眸从容不迫。
    “小……”
    身边的丫鬟刚要说着什么就被男人瞪了回去。
    “少爷，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让老爷姨娘知道了，会责罚您的。”
    少年镇定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慌什么，左不过都是要受罚的，还不如等玩够了再回去。”
    云霁瑶显然此时已经忘了自己的来意，竟然坐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听起了老套的话本子。
    云霁瑶看着一口一口吃着糕点乖巧的墨寒渊也忍不住笑着：“好吃吗？”
    墨寒渊赶忙点头，拿起糕点就朝着云霁瑶的嘴里送去。
    虽然什么也没打听到，但好歹也没空着肚子回去。
    可就在云霁瑶刚要走出茶楼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随后众人就赶忙朝着二楼的雅间里望去。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刀，直接就奔着雅间里的少年刺了过去。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少年好不容易躲开了那冒着冷光的刀，不解的问着。
    “你害死了我妻子和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对于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烂摊子，云霁瑶自然是不准备理会的。
    拉着墨寒渊当即就想着溜之大吉，可就在云霁瑶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的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随后就是一个偌大的黑影从天而降，云霁瑶见状直接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墨寒渊，双手稳稳的接住了那从天而降的少年。
    此时少年头上的簪子早就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乌黑的头发隐隐约约有着刨花水的味道。
    可当云霁瑶看见了那耳垂上耳洞的时候，当即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英俊少年原来是个姑娘。
    云霁瑶十分绅士的将柳若灵放在了地上，可就在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众人的惊呼声。
    只见男人神色狠厉，面容扭曲的握紧手里的刀，大有一副要将眼前的少年送入黄泉的架势。
    此时的柳若灵也紧紧闭上了眼睛。
    云霁瑶一把抓住了柳若灵的手腕，将柳若灵拉到了身后，上去一脚就将男人踢到几十米开外。
    因为事发紧急，所以云霁瑶并未控制好自己的力道，男人当街一口老血吐在了地上，随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很快就有人将镇上的衙役找了过来，看着被带走的男人，云霁瑶拉着墨寒渊就准备离开。
    “姑娘，还不知姑娘大名，日后好登门道谢。”
    柳若灵人如其名有着一双灵动的眸子。
    “没什么好谢的，是你自己掉到我怀里的，至于那一脚，我只是怕他的刀尖伤到我。”
    云霁瑶冷声说完之后，便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云霁瑶并不会单凭男人一己之言就认为柳若灵是个坏人，也不会因为柳若灵长得好看就认为她是个好人。
    “小姐，您没事吧，刚才可是吓死奴婢了。”
    柳若灵看着云霁瑶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当云霁瑶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却发现此时的村头围满了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
    云霁瑶拉着墨寒渊凑上前问着。
    “要分地了，听村长说这次是抽签决定的。”
    一旁的吴婶子不停的祈祷着自己不要抽到最下面的梯田。
    毕竟北梁已经干旱了这么多年了，又一连着下了这么多天的雨，若是真的抽到了最下面的，下了雨，那雨水就会全部汇集在最下面，那种的粮食可就只有涝死的份了。
    没过多久，沈文山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拿了个木桶，指着后山已经被做好标记的梯田地。
    “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个签字上都有对应的位置，抽到几号就是哪片地。”
    此时的众人哪里知道，沈文山早就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将那地理位置最好的地方偷偷的留了下来。
    只是云霁瑶站在村口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刘月华的人影。
    沈文山看着墨家无人前来便建议让云霁瑶代劳抽签。
    看着自己身后等着抽签的众人，云霁瑶无奈的随便抽了一个拿了出来了。
    “这是几号啊！”
    云霁瑶拿着手中的签子，看着墨寒渊低声的问着。
    1=1 ，，
    八亏0
    墨寒渊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见。
    沈文山看着最上面那插着六号木牌的梯田，当即脸色大变：“怎么……”
    沈文山不信，当即就拿过了云霁瑶手中的签子，他不是已经让自己媳妇将这最好的签子留下来了吗？怎么还会到云霁瑶的手里呢？
    “霁瑶，你还真是好运气啊……”
    “是啊……”
    周围的人，看着云霁瑶手中的木签，一时之间有着羡慕也有着嫉妒。
    尤其是张家婶子，她在听说今天分地，昨日还特意起了个大早去镇上的道观里，捐了不少的香火钱……
    沈文山看着云霁瑶手中的签子，眼睛红的更是如同兔子一般，这究竟是那个环节出了岔子了。
    众人一看到云霁瑶手气不错，当即就让云霁瑶代抽。
    云霁瑶脸上有着一言难尽：“这……不太好吧！”
    若是真的倒霉抽到了那最下面的地，自己还不得被骂死。
    “霁瑶，婶子就交给你了，哪怕是最底下的婶子也认了。”
    吴金兰信誓旦旦的说着，反正自己也不见得抽到什么好的签子，那还莫不如让云霁瑶一试。
    云霁瑶只好闭上眼睛随便摸了一个签子。
    “五号。”
    这可把吴金兰高兴坏了，毕竟这可是除了墨家最好的一块了。
    众人见状也赶忙让云霁瑶帮忙。
    毕竟最好的那几块都已经被抽走了，只要不是最低的那一块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抽签结束后，众人皆兴高釆烈的拿着自己的签子走了，只剩下站在原地的沈文山和李雅兰。
    黑沙村最底下的那两块地，分别落在了李雅兰和沈文山的手中。
    沈文山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李雅兰，心中咒骂了一声：“真他娘的晦气，果然一遇到云家的就没好事！”
    沈文山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雅兰就率先离开了。
    可刚走到半路就看见了一路小跑的王淑芬。
    只见王淑芬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沈文山：“还……还没开始吧……”
    王淑芬不问还好，一问沈文山的脸就更黑了。
    “不……不会抽完了吧……”
    看见沈文山这副表情，王淑芬大致也猜到了几分。
    都怪自己没将签子放好，被孙女二丫看见了，二丫也是个乖巧懂事的，以为这签子是被沈文山落下的，所以就偷偷的将沈文山事先留出来的签子放了回去。
    以为沈文山是在因为签子的事情上火，王淑芬安慰着：“没事，只要不是最底下的王八地，就没事，那种大土坑，也真是不知道什么王八命的人家会摊上。”
    王淑芬在这自顾自的说，沈文山却一把将手中的签子扔到了王淑芬的手中。
    王淑芬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签子，瞬间苍老了许多。
    也许王淑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王八命的人家就是自己。
    “那……那还有一户是……”
    王淑芬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样看着沈文山问着。
    “另一户王八命的，是云家二房！”
    王淑芬：真他娘的晦气！
    等到云霁瑶和墨寒渊回到墨家的时候，刘月华和沈秀雅三人正坐在炕上稳若泰山的纳着鞋底。
    “娘，村里……”
    云霁瑶刚要将手中的签子交给刘月华，刘月华就抢先说着：“地方不错吧！”
    “最好的。”
    墨寒渊抢先的同刘月华邀着功。
    “娘，感情您都知道啊！”
    云霁瑶有些哭笑不得，亏她还以为刘月华是不是在家睡着了。
    “娘说咱们这一大家子就数你的运气最好，刚好老五又说看见你和老三回来了！”
    沈秀雅也在一旁笑着说着。
    不过说到分地种地，云霁瑶坐到了刘月华的身边旁敲侧击的问着：“娘，这地您准备种些什么啊！”
    “自然是麦子了，北梁的麦子贵到什么地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蒋桂芳当机立断的说着，还不忘了白云霁瑶一眼，这有什么好问的。
    刘月华看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的云霁瑶：“瑶儿，你想说些什么，就直说吧！”
    云霁瑶脸上一冏，自己刚想着要不要开口就被刘月华看出来了。
    “娘，您能不能分我一亩让我种些别的啊……”
    云霁瑶犹豫再三试探着问道。
    “那怎么能成，你可知道这一亩的麦子能卖多少钱？你这不是胡闹吗？”
    蒋桂芳第一个就不同意，这地以后就是他们家一年的口粮，岂能让云霁瑶如此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