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开起了玩笑

    别的她控制不了，但吃食方面，云霁瑶决定离了她眼的都不能端到桌子上。
    等到众人回到院子里时，火锅已经在前厅饭桌上热腾腾的煮着了，新鲜丰富的食材一样一样的摆在旁边，看起来十分诱人。
    但大家才落座，刚要动手开吃，云源便冲进了门。
    “小姐，你们这是……”云源才想说是要庆祝拍卖行大赚特赚么，然后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两位大佛，“你们怎么在这？”
    皇上挑了挑眉梢，“我自己的侄女儿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倒是没那个意思，这不是想着皇上您日理万机么？早知道您来，我就多留下点人。”云源嬉皮笑脸的想要蒙混过关。
    “知道你不欢迎我们两个，明儿就走了，快坐下吃饭吧。”贵亲王却是根本云源反驳的机会。
    云源苦了脸，“挨呦，老王爷啊，这话真是冤枉我，我不是不欢迎你们，我这是担心啊，你们突然就来了，我这什么也没准备，这心里慌得很啊。”这话说的有技巧，一面说没有不欢迎人家，一面又委婉的表示了这样突然来访让人很困扰。
    云霁瑶听在耳里，只觉得云源胆子是真大，不管跟谁好像都能直接表达出自己的看法意见，根本不怕人家听出他那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画外音。
    皇上瞪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才罚他的意思，而是点了点火锅，问云霁瑶怎么吃。
    “就拿着筷子将喜欢吃的菜放进锅里，熟了再捞出来蘸料，如果就喜欢这个酸甜的味道，其实不蘸料也是很好吃的。”
    云霁瑶一面简单的介绍，一面往火锅里夹菜。
    这是所有人都要将筷子伸到锅里的节奏？皇上皱了皱眉，似是不太喜欢这样。
    但贵亲王已经率先动了手，看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似乎早就吃过火锅，且体验还不错。
    犹豫了一下，皇上终于也拿起筷子对火锅下了手，这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除了云霁瑶和墨寒渊，剩下的几人真的是火锅面前无大小，就看谁手快，谁就能吃到自己喜欢的菜。
    看着全都光了的盘子，几个男人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
    “倒是很久没吃这么多了。”皇上有些不适应吃撑的感觉。
    “丫头，这鸭血、鸭肠未免也太少了吧。”云源却是不太满意的皱着眉。
    贵亲王跟着点头，“是啊，我喜欢的豆腐也少。”
    云霁瑶无奈，“这庄子上有的东西实在是不多，等回京城你们在来我家，保证让你们都吃的尽兴。”
    “既然这么说，那你们明儿就回京城吧。”皇上开口说的话令云霁瑶吃了一惊。
    “皇帝舅舅，那墨寒渊假期还有好几天呢，我还想在庄子上呆几天。”云霁瑶忍不住抗议。
    “早晚是要回去的，你没事儿做，墨寒渊可还要上衙。”皇上没有更改口风的意思。
    云霁瑶不由得不开心的皱起了眉，“墨寒渊伤还没养好呢。”
    “逃避不是问题，该面对的，早晚还是要面对。”
    皇上这话说的颇具深意，但没等云霁瑶细问，人家便起身自己回房间泡温泉去了。
    徒留下云霁瑶与墨寒渊、云源大眼瞪小眼……
    不管心里有多不情愿，皇上都开口让回京城了，云霁瑶也不能死皮赖脸的窝在庄子上不走，免得惹得龙颜不悦，徒增麻烦。一大早皇上便和贵亲王一起乘车离开了，但最后递给云霁瑶那个眼神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暗示。
    泡在温泉里，云霁瑶接二连三的叹气。
    墨寒渊在屋里听到，不由得拿着云霁瑶的里衣走到了汤池边上，“为什么叹气？”
    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看是墨寒渊，云霁瑶忙环抱着胸口瞪他，“你进来干什么？快出去，我还要泡一会。”
    “怕什么？我们是父亲。”墨寒渊坐到池边，抬手撩了撩水。
    看他那露骨的眼神，云霁瑶瞬间猜到他的心中所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有伤，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房间，难道，就不遗憾么？”墨寒渊话里带着几分暗示的意味。
    云霁瑶瞪眼，“我不觉得遗憾。”
    墨寒渊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一样，抬手扯掉了外衣。
    他的动作极慢，云霁瑶却偏偏被那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吸引，等回过神来，墨寒渊依然在她身边抱着她了。
    “不是，你那个伤口就不应该泡澡的。”她抵着墨寒渊的胸膛，本能觉得眼下这个氛围有些危险。
    墨寒渊却根本不给她逃离的机会，牢牢将人锁在怀里便开始为所欲为。
    水波荡漾间，云霁瑶咬着下唇瞪着墨寒渊，“你是男狐狸精么？”
    墨寒渊眉眼间春色荡漾，“我只做娘子的男狐狸。”
    这一天，两人自然是没有成功离开的，第二天等云霁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然在回城的马车上了。
    感受着腰间的酸胀感，她不由得拉着墨寒渊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娘子这是？”墨寒渊放下了手里的书，轻笑着看着云霁瑶。
    看着男人眉眼间的厝足，云霁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色书生。”
    “如此说来，夜夜笙箫，才能配得上娘子给我的称号啊。”墨寒渊挑了挑眉梢，竟是不否认。
    云霁瑶瞪眼，只觉得面前的人脸皮变厚了许多，之前他哪好意思说这种话？
    心知说不过他了，她干脆躺下继续闭目养神，不给自己找气生。
    虽然才去温泉庄子住了十余天，但回到八井胡同，云霁瑶还是生出了几分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花等人听到动静忙迎了出来，看那样子就知道是想云霁瑶了。
    “娘，您终于回来了。”小花直接抱住云霁瑶撒娇。
    玉娇不知何时回来的，此时看着云霁瑶的眼神是格外的亲近。
    花招娣没有这么表达情绪的习惯，只是手脚利落的帮二人收拾了行李，然后便一头钻进书房做饭去了。墨寒渊就这么被晾在了一旁，但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回房间换了身衣服，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明明在庄子上也没闲着，但回到家看着书房里堆着的账册与拜帖，云霁瑶却有一种自己要加班了的预感。认命似得拍了拍脑袋，云霁瑶转身出了书房，回房间躺到墨寒渊身边便睡。
    听到身边的动静，墨寒渊没有睁眼，只是本能一般的伸手将人抱在了怀里……因为皇上临走的那番话，墨寒渊才一回京城便派人去给自己销了假，所以一大早便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换了官服就准备出门。
    不想一向睡得香甜的云霁瑶也跟着爬了起来，墨寒渊端了杯水递给她，“是不是渴了？天还早，喝口继续睡吧。”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云霁瑶听得不由得又想闭眼了，但还是硬撑着爬了起来，“不行不行，我得起来了，书房里好多事儿在等着我去做。”听她这么说，墨寒渊也没哄着她继续睡，而是拧了个帕子给她擦了擦脸，确定人清醒了，他才急匆匆的出门上朝去了。
    云霁瑶简单的吃了早饭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打算一日将欠下的债还上。
    不想中午的时候，贵亲王和荣王一起上了门。
    揉着有些酸胀的手指，云霁瑶来到前院儿会客厅见人。
    “这是怎么了？”看二人一脸严肃的样子，云霁瑶原本想开玩笑的心思瞬间被压了下去。
    “丫头，你没听外面的声儿？”贵亲王看云霁瑶这一脸茫然的样子，心知这丫头怕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
    荣王却是按耐不住开口，“你的画，挂在了双月楼，一夜间被捧到了最高点，所有人都在讨论你这种新式画风。”
    “不是，我的画，之前不就已经被讨论过么？”云霁瑶更加茫然了，她这画怎么还能次次掀起热度？
    “那不一样，那是双月楼。”荣王的语气有些激动。
    云霁瑶似是被吓到一般，后退了两步才停住，“那个，荣王殿下啊，您这表情，我感觉你要打我呢？”
    “我不是要打你，我是想知道，你怎么就能画出那样的画呢？太有灵气了。”荣王看向云霁瑶的表情带着激动，但仔细看，却发现里面还带着几分惋惜之意。
    “害，就这个事儿啊，我真就是巧了。”
    云霁瑶一脸无辜，心里却转了山路十八弯。
    怪不得孙章没有跟她一起回来，说什么要在温泉庄子再玩儿几天，全是骗她的，老头子根本就是跑双月楼去了。虽然人都有虚荣心，但这一次次的被人讨论，她也是有些吃不消。
    “你还有没有画好的画，拿出来让我们欣赏下。”荣王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要求。
    “我是有画，但那都是画的墨寒渊，不能给你们看。”云霁瑶拒绝的毫不犹豫。
    贵亲王和荣王被她这话说的十分无语，就看看画，他们还能对墨寒渊怎么样么？
    “不然这样，我这几日有些忙，荣王表哥就算了，皇爷爷，我给您画张画吧。”云霁瑶主动说道。
    看老爷子那四平八稳的样子，云霁瑶便知道这老人家登门是有打算的，与其等他开口，不如自己主动凑上去，还能落个好不是？
    贵亲王点了点头，但他犹豫了一下后，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请你看看你皇奶奶的画，你能不能，把我们画在一起。”
    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荣王本还想拉着云霁瑶求画，这时候却是不敢开口了。
    云霁瑶犹豫了一下，“我不确定能画好，不如这样，我这两日忙完，去您府上，您带我去看看皇奶奶最喜欢呆的地方，跟我说说皇奶奶的性格，可好？”
    人物肖像讲究的是细节，她画的这几幅画之所以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这些都是她熟悉的人，她知道他们的小习惯，小动作。
    忽然要画个陌生人，还是个从未结束过的亡人，云霁瑶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发挥好。
    但看贵亲王那一脸怀念与期许的样子，她还真就狠不下心来拒绝。
    就当是圆了长辈的一个愿望吧，尽力而为，云霁瑶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用一整天对了账本处理了琐事，第二天云霁瑶也没闲着，刚好玉娇在家，云霁瑶便拜托她给小花好好打扮了一下，然后母女二人便一起出门去参加吏部尚书夫人组织的品茶宴。
    “叫你跟我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大女儿，总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另一方面，也是让你见见世面，懂得怎么应酬场面，再就是，你年岁还小，总是要交些朋友才好。”
    坐在马车，云霁瑶拉着小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娘，我知道了，我也是愿意来的，不管能不能交到朋友，我都会跟她们好好聊聊衣服的，这么好的宣传机会，可不能错过。”
    大概是跟云霁瑶学久了，小花现在言谈动作间的神韵跟她还真有几分相近。
    云霁瑶轻笑，并没有否定她的这个想法，“话虽如此，但女眷堆里却不好将话说的太明显，要引导，要不动声色的勾起她们的好奇，万万不能上去便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见小花若有所思的样子，云霁瑶不在说话，让她自己琢磨。
    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娘俩携手一起下了马车。
    今日二人的打扮是商量过的，云霁瑶穿了一身淡紫色百褶长裙，裙摆带着湛蓝色的水波花纹，裙身坠着珍珠，小花穿的是湛蓝色长裙，与云霁瑶的裙子是同样的设计，不过裙摆的水波花纹是紫色的。
    在云霁瑶眼中，这就跟亲子装一般，墨寒渊还有一身淡紫色的长袍，可惜今日他要上衙，没能同行。
    母子俩成功博得宴席上大部分夫人小姐的眼球，因为云霁瑶上次的安利，这些夫人小姐对她的穿搭十分关注。
    “误呦，总算是舍得带着你家小女儿出来见见人了？“郭夫人轻笑着开玩笑，“看看这俊的，真是招人稀罕。”
    说话间郭夫人将小花拉到身边，擂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便直接套在了小花手腕上，“没有特意准备什么，这镯子便当是见面礼吧。”
    小花没有直接开口，回眸看云霁瑶点头，才礼貌的行礼道谢。
    有了郭夫人这个开始，在场的这些夫人心里边有了数，接下来的应酬间，小花手上便被塞了数不清的礼物。
    还好这次出门特意带了玉清，不然怀里抱着这些东西，什么仪态也无法维系了。
    “好了好了，咱们这些个坐在这品茶论事儿，莫要拘着这些年轻的孩子，都去花园散心玩耍去吧，我可是特意交代人弄了空地，安了秋千，正好给这些姑娘们玩闹。”
    打了一圈招呼，郭夫人开口安排道。
    小花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知道这种事儿总是要有个开始，所以也没有太多纠结，便跟着引路的人一起去了花园。
    倒是坐在席间的云霁瑶心里担忧的要命，偏偏面上不能表现出分毫。
    “放心吧，我让我家丫头好好照顾小花了。”聊天间，郭夫人忽然在云霁瑶身边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多谢夫人。”云霁瑶这活说的是真心实意。
    她都快要数不清这位夫人帮过她多少了，心中感激，胆这种场合却不太适合表达谢意。
    “墨夫人，听说那山庄日逬斗金，您家的院子都是金砖铺地，随便抠下来一块都够贫苦人家过一年了，这话是真还是假啊？”忽然有人对着云霁瑶开起了玩笑。
    云霁瑶挑了挑眉梢，“实话说，我家现在才吃上四菜一汤，要是我家真有那么多块金砖，我得顿顿去京城最贵的饭馆点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才是吧。”
    “四菜一汤？你这促狭鬼，莫不是在说，你家丈夫亏待了你？”郭夫人跟着开起了玩笑。
    “这话是夫人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但大家大部分可都是看过我胖墩墩的样子的，看我现在这瘦的……”云霁瑶故意拿自己开着玩笑。
    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极为有效，接下来在没人提起过云霁瑶家有没有银钱这个事儿，反而都关注墨寒渊是不是真的不给她吃饭，才让她瘦成这样。
    “墨夫人，我听说您的画被挂在了双月楼，我们这些女人家进不了逍遥山庄，不知你何时会画画挂在一些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呢？”
    姑娘们不知何时从花园回来，一身着灰白色长裙的姑娘走到云霁瑶面前，眸中带着几分期许，几分崇拜。
    云霁瑶愣了下，她还真就没想到会有小女孩问她这种问题。
    “画画是讲究感觉与机缘的，若是有合适的画作，我可以让人挂到成衣店中，到时候大家都可以看到。”
    认真思考了一下后，云霁瑶才开口回答。
    “好，我期待着，还有，墨夫人可有收弟子的打算？”那女子继续开口，“我的先生说过我很有画画天赋的，只要您愿意收我，我会很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