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准备好了

    好不容易恢复的考试资格，若是因为这么一家无耻之人出了什么岔子，她绝对是不能放过这一家人的。
    听完后墨寒渊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微微眯了眯眼，他冷声道，“不过是给我写了封推荐信罢了，得寸进尺也应该有个度。”
    “不弱我去给你另求一封推荐信，这家人实在是太……我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云霁瑶犹豫着没有将话都讲完。
    墨寒渊点了点头，“我有办法。”
    说着他跟云霁瑶说了个地址，让她派马车将那里跑一趟。
    对于这种报复恶人的事儿，云霁瑶还是很有兴趣的，等墨寒渊交代完了，她也不等吃饭了，拔腿便出了门。
    按照墨寒渊交代接到了人，云霁瑶让车夫在村子里跑的慢点，招摇的确定村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后，才算是到了蔺家。
    下马车对上坐在院子里不知说什么的蔺氏和蔺飞，云霁瑶好心情的笑了一下。
    没等娘俩开口，云霁瑶转身便请车上的母子下了车。
    蔺氏看的楞了一下，“这是谁？你带着这人来我家作甚？”
    “蔺秀才，你确定不出来看看么？你的女人儿子我可都帮你接回家了，若是你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呀？”云霁瑶高声叫喊。正在书房算账的蔺秀才闻言不由得打开窗户看了一眼，见到熟悉的身影后忙从书房冲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脸焦急的看着云霁瑶质问。
    云霁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就要问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你的妻子和女儿在外面过于讨厌，我不信这没有你的纵容。”
    说着云霁瑶轻轻拍了拍身边小男孩的肩膀，“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还帮你带回你的外室和儿子，你不该感激我一下么？”
    该说不说，她是真没想到一个乡下教书的书生居然会在外面养什么外室。
    有一说一，这个外室看起来还没有蔺氏好看，但胜在性子温柔，这一点是蔺氏远远无法比拟的。
    “这是你的外室？姓蔺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在外面和野女儿生的孩子？”蔺氏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起蔺秀才。
    对上妻子女儿的眼神，蔺秀才有一些尴尬，但很快便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什么也女人，秀娘是个好女人，你也不用怪我，谁让你生不出儿子，若不是怕你吓到孩子，我定然早早就接了秀娘和恩儿进了门。”
    蔺秀才说着缓步走到了云霁瑶面前，“你告诉墨寒渊，这事儿我会处理好，让他好好准备考试。”
    “哼，墨寒渊从未想过与你为敌，倒是你家，不依不饶，蔺秀才，你最好是管好你家里这两个女人，若是因为他们得罪了人，坏了名声，失了功名，你说，你以后得过什么样的日子啊？”云霁瑶半真半假的威胁着。
    蔺秀才显然是将所有的活都听进去了，脸色越来越难看，“若是保证她们不再乱说，墨寒渊可愿息事宁人？”
    “这就看你的诚意了，你的把柄不少，但是……”云霁瑶笑的意味深长。
    蔺秀才的脸色更是黑了几分，才要继续开口说什么，蔺氏却忽然从他身后扑了上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帮你超持家务，陪着你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怎么不死呢？”
    蔺氏一边声嘶力竭的骂着，一面狠狠的扯着蔺秀才的头发。
    吃不住疼痛，蔺秀才不由得哀嚎着喊了两句疼，见蔺氏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竟是掰着蔺氏的手将人狠狠甩开。
    “泼妇，就是因为你在外面跟个疯狗一样得罪人，我失去了多少机会，现下又要破财平事儿，你就是个丧门星，你就是克我，告诉你，秀娘以后就是我的平妻，你若是老老实实过日子，我也不多说什么，再胡搅蛮缠，我就休了你。”
    蔺秀才一脸恨意的骂道，那样子，显然是早就受不了蔺氏了。
    云霁瑶目睹这夫妻反目的全过程，出乎她自己的意料，虽然最开始觉得有些出气，但到最后，却只觉得讽刺和恶心。
    或许，她终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吧。
    反正也算是得到蔺秀才的保证了，她没有留下来继续看后续，上了马车便直接离开了。
    没了蔺家的捣乱，日子平静而又迅速的过去，云霁瑶虽然每日都认真忙碌着生意上的事儿，却也掰着手指算着墨寒渊的考试时间。
    等到终于到了日子，云霁瑶实在是睡不好，干脆轻手轻脚的绕过墨寒渊下了床，跑去厨房开始琢磨着给墨寒渊做个早饭。
    院试虽然只有两日，但数九寒天被关在一四下漏风的小破屋子里，想也觉得难受。
    将准备好的炭炉与炭火又检查了一下，云霁瑶将熏制好的牛肉干与煮好的鸡蛋全都塞进墨寒渊的背篓里，然后才按照墨寒渊的要求，塞进去了一些米。
    收拾的差不多了，玉娇顶着大黑眼圈拿着两个荷包走了出来。
    “主子，按照你说的要求赶制出来了。”
    玉娇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将东西递给了云霁瑶。
    云霁瑶翻看了一下，确定荷包上没有任何文字和花纹后，对着玉娇便摆了摆手，“快回去睡觉吧，这儿有我就行了。”
    玉娇也不推辞，熬了一晚上，她确实是累得很。
    云霁瑶则将早就准备好的提神用的薄荷草与参片分别装好放逬去，然后将雄黄等一些驱蛇的东西放了进去。
    左思右想确定没什么忘记的东西后，她才算是稍微放了点心。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墨寒渊考试，她却紧张的不行。
    看时间差不多了，墨寒渊还没有动静，云霁瑶推门进屋想要叫墨寒渊起床，却发现墨寒渊早就醒了，不过是躺在那出神没起罢了。
    “怎么？紧张了？”站在床边，云霁瑶做出轻松的姿态说笑道。
    墨寒渊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有点。”
    云霁瑶对他伸出了一只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给你做了热乎的早饭，简单吃些你就得出发了。”
    没有拒绝她的亲近，墨寒渊拉着她的手缓缓坐了起来，看着云霁瑶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她。”
    云霁瑶闻言顿时楞在了原地，墨寒渊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直接下床绕到屏风后换了衣服。
    有心想要追问，但看墨寒渊一脸自在的吃着早饭的样子，云霁瑶也只好将一切憋在心里了。
    直到将人送出门，云霁瑶也没能将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一脸纠结的回了房间，颓废的躺倒在床上，云霁瑶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刚刚没有叠起来墨寒渊的被子，此时床上还残留几分温热。
    呼吸时，似乎还能嗅到若有若无的，他身上自带的一股子冷香。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云霁瑶有些崩溃，干脆抽出墨寒渊的枕头丢到了脚下……
    这么一打岔，云霁瑶倒是没有那些紧张的情绪了，改成纠结墨寒渊到底为什么会跟她说那句话了。
    煎熬的过了两天，一大早云霁瑶便和早就雇好的马车守在了考场门口。
    她感觉自己来的还挺早的，但考场门口的好位置居然已经被占的七七八八，她也只好让车夫将马车停在街口，自己跑到考场门口站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等着考场开门。
    正午时分，考场的大门准时打开，但却不是考生先出来，而是几个官兵抬着几个人先走了出来。
    看人就像是破布麻袋一般被丢在门边，云霁瑶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冲上去看了看，确定没有那熟悉的人时，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又焦急的等了半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墨寒渊总算是步伐缓慢的从考场里走出来了。
    云霁瑶迎上去想要关心几句，却被冲天的臭气熏得差点闭过气去。
    墨寒渊也对着她摇了摇头，“我挨看恭房，不要靠近我。”
    他这两日也是煎熬的很，尤其是考场环境不好，有些人坏肚子，那一趟趟折腾，怪声伴随着异味儿，实在是太过折磨人。
    若不是心中一股子气撑着，他怕是也要晕过去被人抬出来了。
    “快上马车吧，回家洗个澡就好了，你可千万挺住别睡过去呀。”
    云霁瑶屏着呼吸跟墨寒渊说着话，实在不是她想嫌弃人，实在是这味儿过于上头啊。
    进了家门后，小花、玉娇、玉清均被墨寒渊熏得倒退了几步，看所有人的反应都跟自己一样，云霁瑶总算是放下了心。
    “将衣服换了丢出来，然后好好泡个澡吧，热水都在屏风后准备好了。”
    云霁瑶站到上风口的位置，笑眯眯的对着墨寒渊嘱咐道。
    墨寒渊哪里不知道她是怕自己熏臭了屋子，没有过多犹豫，他站在屋门口便将外衣脱了下来，仅着一身里衣进了门。
    玉娇玉清捏着鼻子抱着衣服去打水清洗去了，云霁瑶跟着小花去了她的房间。
    郭绍清家那位刺绣师傅说是出门探亲去了，小花一直没有机会去郭府拜访，每日只能自己在家练习。
    “这两天可看书了？有没有哪个字不认识？”坐到书桌前，云霁瑶开始检查小花的课业。
    “没有，父亲布置了作业，说要是不都做好，就不给我零花钱了。”小花嗽着嘴告状。
    云霁瑶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认了小花当女儿后，这丫头和他们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懂得撒娇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但这样的改变，在云霁瑶眼中就是跟她越来越亲近的表现，所以她乐的接受。
    “你父亲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威胁你，习惯就好了。”
    没有帮小花撑腰的打算，云霁瑶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小花写的错字。
    小花似是不满的撇了撇嘴，“母亲总是向着父亲，倒是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云霁瑶冷哼，“你这招装可怜这个月已经用了不下二十次，你觉得我还会上当么？”
    “那……反正我不管，你得帮我。”小花依偎到云霁瑶怀里，不依不饶的撒着娇。
    “看我心情了，好了，站好。”云霁瑶自是不会轻易被收买，让小花站好便继续开始给她挑错。
    小花却忽然拉着她的手问道，“母亲，若是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可还会对我这么好？”
    云霁瑶楞了一下，对上小花那忐忑的眼神时，她才轻轻点了点头，“你会和我一起爱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