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能做什么

    最后还是回来的墨寒渊将云霁瑶叫醒的，小花不知道跑去哪里玩儿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墨寒渊君子的站在门口看着外面，云霁瑶围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跟他说话。
    “那伙人半夜的时候来了一次，看了一圈就走了。”
    “嗯，我那面的人也撤了，应该是安全了，我来跟你说声，这就开正屋了，到时候就让他们住在正屋里。”墨寒渊低声道。
    云霁瑶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一些，胡乱套上衣服便起了身，“那走吧，我也帮你收拾收拾。”
    墨家一共有三间房，她住的是之前墨寒渊的房间，小花住的是之前墨寒渊大哥的房间，正屋本是墨寒渊父母的房间，但一直锁着。
    荒废了许久，估计灰尘会挺多的，云霁瑶琢磨着一会多烧点热水，擦洗的时候还能不那么难过。
    却不想，打开门口，一个巨大的“惊喜”劈头砸了下来
    大概是年久失修？这一开门就掉下个房梁可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云霁瑶被吓了一跳，若不是墨寒渊拽着她快速后退，那房梁怕是要直接砸到她了。
    “你，你家这正屋多久没开过门了？”
    墨寒渊脸色有些尴尬，“三五年吧。”
    其实自从他爹娘去世这无门就没开过，他每日只想着考取功名没心思考虑这些，李巧则是觉得这里没什么值钱物件，不开门刚好不用收拾了。
    “这，大冬天的也没办法收拾房子，你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怕坏的物件搬出来吧。”云霁瑶摸了摸鼻子，“让那人就先住小花那屋吧，我跟花大娘说一声，最近就麻烦她老人家带着孩子了。”
    “好，没问题。”
    这大概是眼前最后的安排方式了，墨寒渊自然不会提出异议。
    简单收拾一番后，墨寒渊跑去草垛那里说了一声，护卫扛着一大捆被子便从中钻了出来。
    那那人狼狈的样子，云霁瑶莫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屋里有被子，这被子拆开丢在院子里吧。”她提醒了一句。
    护卫老老实实听话，拆开被子露出里面面色惨白的人。
    大概是这番折腾实在耗费心力，那人看起来像是已经晕了过去。
    云霁瑶认命的进了厨房，熬了两碗姜糖水端了过去。
    “多谢夫人。”那护卫对着云霁瑶抱了抱拳。
    “不必谢我，你最好看着他一点，现在他这样，最怕发热了。”
    终究还是做不到漠视生命，云霁瑶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大概是住进人家觉得不好意思，那护卫态度变得谦和温驯了许多。
    简单说了几句后，云霁瑶便退了出来，抬眼便看到正在马厩里搭床的墨寒渊。
    正屋没法住人了，小花那屋实在是不大，挤下那人和护卫便没了住人的地方，墨寒渊这是打算睡马厩。
    想想晚上那滴水成冰的温度，云霁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墨寒渊身边开口道。
    “你去我那屋搭床吧，外面太冷了，冻病了不划算。”
    说完她转身就走，完全不给墨寒渊拒绝的机会。
    墨寒渊动作一顿，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愕。
    说起来，刚成婚那几日他们确实是住在一个房间的，但却没发生什么。
    当初的云霁瑶倒是主动勾引过他几次，但那时候的她实在不堪，他自然是要拒绝的。
    现在的云霁瑶，想想她近日来的所作所为，高盛觉得，她应该是不会再做那种事吧。
    闷在厨房的云霁瑶此刻正在和鸡蛋作斗争，包子卖不了了，她只能研究些其它的新鲜玩意继续赚钱。
    本想着可以做蛋糕，但这蛋清打发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揉着酸痛的手腕，云霁瑶十分怀念二十一世纪那些电动工具。
    歇息了一会，她还是认命的继续忙碌起来。
    找到了用劲儿的技巧与角度，云霁瑶总算是成功打发了蛋清，按照记忆中的做法将调料一一搅拌在一起后，她烧火开始尝试制作。第一锅打开锅盖时，她便知道自己是失败了。
    黏黏糊糊的一碗面糊实在是没什么颜值，挑起一块尝了尝，味道也是差强人意。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云霁瑶头疼的抓了抓脑袋，实在是想不出，又不想继续浪费东西，她干脆收拾了厨房走了出去。
    铺面而来的冷空气令她冷静下来，小花那屋量着油灯，窗口看书的那人似乎是墨寒渊。
    云霁瑶挑了挑眉梢，转身回了屋，开门看到墙角搭起来的简易小床时楞了一下，随后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本以为这男人是不想和她睡一个房间，现在看来，他不过是想蹭着那油灯看个书罢了。
    想到之前的她害的他不能继续科考，云霁瑶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些许愧疚。
    此时小花房中，那人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床头打量着这简陋的小屋子。
    “墨寒渊，我记着，你似乎是不能继续科考了吧？”那人忽然开口说道。
    这事儿当初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纵然不关注这些八卦信息的人，也在众入口中将这事儿听了个七七八八。
    墨寒渊看书的手顿了一下，“纵然不能继续科考，也不能荒废了这些年的所学。”
    他知道自己救回来的这人怕是有些身份，但却不能确定。
    当初他才到京城便闹出了云霁瑶的事儿，根本没时间打入京城的人际圈子中。
    “哦？那你看书，难道就不是为了以后做点什么么？？”那人饶有兴趣的继续追问。
    “身在江湖之远，心系庙堂之高，纵然一生注定碌碌无为，我也会将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墨寒渊拿起毛笔在书页上不知写了什么，脸上带着几分肃杀之气。那人似是没想到墨寒渊一个贫苦出身的书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看向他的眼神中少了几分调笑，转而多了几分认真的打量。
    “你也算是去过京城，对京城印象如何？”那人再开口，居然带上了几分考教的意思。
    墨寒渊将书合上，转过身来面对他说道，“金絮其内，败絮其中！”
    “这话怎讲？”那人缓缓坐了起来，拒绝护卫的搀扶，坐的端端正正的与墨寒渊对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内城中一片奢华，令人心生向往，但城西却是地狱景象，孩童如同奴隶被贩卖，穷人被当成狗驱逐打骂，皇城尚且如此，地方更是一言难尽。”
    墨寒渊这话说的也是十分大胆了。
    那人眸中先是惊讶，随后便是赞赏了，敢如此直言的人实在是不多。
    “我许你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你现在就可以提。”
    这架势，看起来带着几分张狂霸气。
    “若是真的可以，便让我恢复考试资格吧。”墨寒渊垂眸捻了捻手指，随后转身拿起自己的书本，“天色已晚，歇息吧。”
    说完他抬步便离开了房间，看那平静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把那人的许诺放在心上。
    那人也不生气，在护卫的帮助下缓缓躺下，便开始琢磨起刚刚墨寒渊说的那些话。
    站在云霁瑶房间门口，墨寒渊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推门。
    看云霁瑶安安静静的缩在被窝里，似是已经睡熟，墨寒渊悄悄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半夜被敲门声吵醒实在不是什么美妙的事儿，云霁瑶黑着脸坐在床上，墨寒渊开门出去，和那护卫在门口说了几句。
    “劳烦，还请夫人移步去看看我家主子，主子发热不止，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护卫语气中带着焦急无措。
    墨寒渊开门进来的时候，云霁瑶已经穿好衣服正在穿鞋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