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难伺候的一家人

    可她忽略了如今自己的肥胖身躯……卡住了。
    二人身体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一起，墨寒渊不耐烦的后退一大步，云霁瑶赶紧借机溜进屋内，麻利的将早上新蒸的包子拿了出来。
    “这是我亲手做的，你以前肯定没吃过，快尝尝。”
    当看见墨寒渊警惕的神情时，云霁瑶暗道不好，递筷子的手也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似乎当初诱骗墨寒渊喝下带情药的汤水时，用的也同样是这番说词……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墨寒渊眯着眼扫了眼仍冒着热气的包子，语气不咸不淡，云霁瑶只好放下双手，一脸正经。
    “我想借钱。”
    墨寒渊倚靠着墙，双手护抱手肘，以一种审视的的姿态将云霁瑶上下打量一遍。
    云霁瑶赶紧伸出三个手指，站直立定，“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管你借钱，我想去县城里卖包子，我需要本金。”
    审视的目光变成了怀疑，满室寂静下，那目光几乎要将云霁瑶穿透。
    墨寒渊有些懊悔，那天就不该看她可怜心软帮她。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盏茶后，云霁瑶连人带包子被赶出了门外，大门”砰“的关上，扬气一抹烟尘。
    面对紧闭的大门，尴尬与窘迫的神情在云霁瑶面上交换。
    “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借钱了。”
    云霁瑶扯着嗓子，费力的想将声音传进屋内。
    “我将来挣到钱，我会还你的，你相信我一次呀！”
    沉寂回应了一切，云霁瑶跺跺脚叹口气，分家不过三月，原主来了十多次，每次都说最后一次。
    墨寒渊这是被原主借怕了，借烦了。
    云霁瑶在门口踱来踱去，冻的瑟瑟发抖。
    没有本金，她的想法就无法实现，她就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存活，所以她不能走。
    一眼望去，周围银妆素裹，天寒地冻之下云霁瑶尽可能将自己缩成一团取暖。
    每每听到有声响，她就满怀期待的抬头张望，可那扇紧闭的门却不曾开过。
    暮色降临，北风呼啸，云霁瑶吸溜着鼻涕颤抖的吃了个包子充饥。
    入夜两个时辰，她的手脚是针扎般的冰冷刺痛。
    四个时辰后，不再痛了，她根本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了。
    心底的希望就像是一簇火苗，尽管微弱，但却是她在这寒冷中的唯一支持。
    第二日一早，朦胧中她听见门开了。
    四肢像是木头棒子没有知觉，微微一动，云霁瑶整个人向前面砸去。
    冰凉的雪顺着脖颈钻进衣服，激的她一个寒颤，清醒啦不少。
    没等抬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伴随着一声冷哼被扔到了身前。
    视线上移是一个破败的布兜和墨寒渊决绝的背影……
    云霁瑶呵着气颤抖的解开布兜，里面是几个发黑的银环，不贵重，但却能换点碎银子。
    墨寒渊回屋后并未离去，只是站在窗口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云霁瑶。
    看着云霁瑶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离去，有那么一瞬间他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云霁瑶？
    被冷风一吹，恍惚的心思清明了大半。
    墨寒渊自嘲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是找个新花样要银子，怎么还能对她生有期望？
    云霁瑶盯着寒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爬上炕裹着厚厚的被子喝热水。
    直到身体恢复知觉，她这才拿起银环细细的数着。
    每査一个便越发坚定了想让墨寒渊对她刮目相看的心。
    到了下午，打定主意，直奔当铺换银子。
    买过材料又匆匆回来，第二日一大早便去县城卖
    这的人没见过包子自然不敢贸然品尝，所以前三天她便蹲在城中繁华地方免费发放。
    到了第四日云霁瑶哈着气，挎着篮子刚从牛车上下来，便看见摊位的地方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了。
    “小姑娘，你咋才来？这大冷天的等你好久了。”一大娘看见云霁瑶过来，赶紧搓搓手，从怀中取了十个铜板，“你昨不是说一个三文，两个五文？给我来四个。”
    云霁瑶本还担心免费的给惯了，收费的没人会买，结果一大早就来了份开门红。
    “姑娘，你这玩意咋做的，真香呀！”
    “是呀！吃过你这包子，我家那婆娘蒸的馒头，我是一口吃不下。”
    云霁瑶一张小胖脸在寒风中被冻的通红，又总是笑眯眯的，倒像是年节时的门前娃娃。
    早上的县城人来人往，生意就在一句句寒暄中促成。
    卖掉最后一个包子，云霁瑶已经满头大汗，又匆忙的买回第二日所需材料，一屁股坐上牛车，这才有功夫喘会气。
    一连十日，每天都这样忙碌充实，转眼间已经挣回了一半的借银，不出意外到了下个月墨寒渊的银子便能还上。
    想到这，早上的吆喝声越发卖力，又见一连买了十日的大娘迎面走来，云霁瑶的笑脸越发真诚。
    “大娘今要几个？”
    “来十个吧！”
    云霁瑶声音爽朗，人也利索，装包子的空隙聊起天来。
    “大娘，我这包子这么好吃呀！你觉得有哪不好的吗？我及时改进。”
    “这包子是我家老太太爱吃，老太太年纪大了，整日没胃口，大夫开的黑數踱的中药她也不爱喝，好不容易你家包子她吃的顺口，我就每日来买些，哄她好歹吃点。”
    云霁瑶见这大娘发间一丝不苟，言谈举止有礼有貌，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的人，略一思索道，“大娘，包子虽好，却不能当做一日三餐，我还会一道酸渍丸子，开胃最好，您不如拿回去给老太太试试？”
    大娘听了这话，眉间有一丝犹豫，云霁瑶赶紧开口。
    “从前我家祖母胃口不好时，我便做这菜，您一说起您家老太太，我就想到了我祖母，您若不信我也无妨的”
    那大娘眉间舒展，乐呵笑道，“哪里的话，你今日便随我回府先做一次，让我家丫樓尝尝，若没什么事，明日在麻烦你给我家老太太做一次，到时候两笔银子一并给你算。”大户人家规矩严谨，要小心些也是正常的，云霁瑶连忙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