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善后事宜。

    既然汉部军已经获得了战争胜利，而且消灭了一部分的匈奴人！
    甚至还把一部分的奴隶军士兵吸收到了自己部队中来！
    这对于石瞻和老伍来说，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所以说石瞻和老伍举行这样的欢送会肯定是没有问题了！
    因为对于所以这些汉部军来说，这么多年或者说这段时间以来，其感受了太多太深的恐惧啊，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就算是神仙也会忙了手脚啊！
    更何况这些凡夫俗子的汉部军啊
    要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汉部军的数量不过几千余人！
    跟这些三万余人的匈奴人数量相比较的话，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够看的呀！
    但是这次战争结果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像外人猜测的那样石瞻和老伍的汉部军，到时候只能是摧枯拉朽的被人打败呀！
    在众多的势力看来，这些汉部军估计连一段时间都抵抗不了！
    甚至于很多的中原地区的汉家百姓，认为他们已经到了灭顶之灾的时候了呀！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汉部军的将士就是他们的忠实的保护者，而现在匈奴人去想着把这些汉军给吃掉。
    其实匈奴们想要把他们就吃掉，这个并不在大家的猜测之外呀！
    说白了就是匈奴人和汉部军者之间的矛盾是不可协调的！
    所以说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他们对于汉部军和匈奴人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的了解的非常清楚一点！
    所以说他们也不指望着匈奴人和汉部军能够和谐相处。
    这也就意味着，其实大家对于汉部军和匈奴人的这场战争是有预料的！
    但是对这场战争遇到的结果确实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汉部军不但没有被匈奴人打败，反而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因为对于当今天下而言，所有地盘都已经被这个异族给瓜分殆尽了！
    匈奴人占了关中地区！连带着河西走廊和河套平原也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羯胡人则占领了
    中原的汉人和这些远在天边的东晋王朝的汉族的将军将士来说，他们也能够明白在这个天下大部分的地盘，已经被这些异族们所占领了！
    但是中原地区的汉家百姓们并没有选择放弃啊，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中原地区就是他们世代生活的地方！
    他们也不愿世代放弃世代生活的地方，然后远见他乡，对于大家来说或许这就是咱们说的眷恋乡土。
    所以说这些中原地区汉家百姓，他们也希望着奴隶军士兵能够投降汉部军，而汉部军士兵能够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但是对于汉部军来说，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凭借这些资本获得这种战争胜利，因为对他们来说，匈奴军的数量要比汉部军多了多多了！
    去年因为对于匈奴们来说，他们知道自己所获得的战争，胜利并不在你面前，只要是能够耐住不断的提升汉部军的军事实力，那么早有一天汉母军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然后在中原地区建一些属于自己的王朝呀，然后建立起来中原地区汉家百姓的保护王朝，这是所有中原地区，所有百姓的共同的想法呀。。
    这并不是说中原地区的汉奸百姓们对于汉部军就十分认可，但是身处这个地带，对于中原地区的汉家百姓们来说，不论是谁都绕不过啊！
    与此同时，老伍还在这里处理这些奴隶军，而石瞻已经在为战后的重建而做准备了！
    邺城（今安阳）紧邻着漳水，自从当年西门豹治理漳水后，邺城（今安阳）一带就成了丰饶之地。
    周围的土地产出极高，可以供养的人数远比青州一带要多得多。
    在历史上，当唐代末年藩镇割据的时候，冀州周边的三镇一直存在，其中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冀州的地利。
    一直到北宋时代地力衰退之后，冀州的优势地位才慢慢衰颓。
    作为一座马上就要启用的都城，邺城（今安阳）内外此时已经到处都是征发来的徭役和雇工。
    这些人将在明年夏季来临之前，把屡次遭受破坏的邺城（今安阳）修缮起来。
    因为原本的中山王石虎的府邸就在邺城（今安阳），虽然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但是略微扩建之后，就可以再继续用了。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同样的道理，这些聚集到邺城（今安阳）的徭役和雇工虽然需要的花费不多，但是同样都是需要吃饭的。
    数万人的吃喝用度，就成了今年最大的花销。
    好在今年的雨水丰沛，又没有闹其它的灾害，算是最近十年以来难得的风调雨顺之年。
    邺城（今安阳），郊外。
    一处巨大的砖石烧制场中，上千名赤裸上身的民夫正在辛劳的搬运着一车车的青砖。
    随着一车车的青砖运出去，又有一堆又一堆的砖胚被送进烧制的火窑中。
    身穿轻便软甲的秋白，正在一群营造官吏的引领下打量这一处烧制青砖的工厂。
    “将军请看，这就是最近烧制的青砖，用了石炭之后，个个都是坚实耐用，用来包裹城墙，保证可以做到坚不可摧！”
    一名中年官吏毕恭毕敬的对秋白说道。
    在秋白的面前，是一座高大近乎一丈的巨大青砖堆垒。
    把青砖堆到如此的高度，它的下部肯定要承受相当大的重力。
    秋白俯身看了一下，发下底部的青砖依旧都是完整，并没有出现什么碎裂的情况。
    这就说明这些烧制的包墙青砖都是非常的坚实。
    秋白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非常不错，如此坚实，方能护卫城墙。”
    他又取出两个青砖，挨个翻看了一遍。
    每一块青砖上面都有几个文字，上面写着制胚的时间和工匠的名字。
    “将军，用此记名之法后，这些青砖的烧制，已经是几乎看不到残损之件，九成九都是上等的青砖！”
    那名官员继续说道。
    自从曹魏时代开始，许多的百工就被要求成了专门的匠户，世代传承不允许从事它也，就如同是后世明代军工类的那些工匠一样。
    在汉末最混乱的时代，这种办法能保障这些工匠有活命的饭碗，但是到了晋代稳定以后，这种制度却是导致大批的百工逃亡，就算是去给世家大族当田客部曲，也都是不肯给朝廷当奴隶了。
    所以，当秋白开始需要大量工匠修筑邺城（今安阳）的时候，只能征发豪强大族中所属的工匠。
    为了防止这些豪强家的工匠消极怠工，秋白索性直接命令各个营造场把每一个块青砖、每一段夯土都追责到了具体的工匠身上，一切就是为了保证城池的坚固。
    “告诉这些工匠，等到邺城（今安阳）营造好了之后，咱们汉部军将会被专门的人来验查，用过者罚，有功者赏！”
    秋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周围的营造官吏们说道。
    几个专门负责此事的官吏，立刻就是取出纸笔把秋白的话原封不动的记录了下来。
    所谓的赏罚，虽然严厉，但是却不是秋白的根本目的。
    他的根本目的，其实是为了把这里面的工匠，都从世家豪强手中个释放出来。
    与后世宋明时代的科举官吏不同，魏晋时代的世家豪强可以说是更为强悍的存在。
    这些世家豪强，往往都是以宗族为主体，也会有较小的宗族同乡附庸，然后聚集在一处军事防御完善的坞堡中。
    在这些军事化的田庄里，世家豪强不仅有防御外敌的部曲私兵！
    更有甚者，大部分的豪门世家还有大量耕种劳作的田客奴仆，也有许多的工匠，不管是冶铁也好，织布、烧陶、木工、烧炭等等活计，从可以在自己的庄园里完成。
    没有什么好的机会的话，外人甚至都很难看清楚一个世家豪强庄园里面的真实实力。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营造邺城（今安阳），冀州的许多世家豪强纷纷响应之后，才让秋白更加看清了这些世家豪强的真实力量。
    秋白为了一点点瓦解这些世家豪强的‘小王国’！
    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尽量解除这些‘小王国’自给自足的能力。
    借着这一次机会，秋白已经打算用奖励的方式，替大部分的工匠解除附庸的关系！
    让他们恢复到良民的户籍上。
    “此处一个月可出产多少青砖？”秋白忽然又是问道。
    几个负责此处的官吏各自报了一个估算的数目，就算是其中最为乐观的估计，也是远远少于秋白的期望值。
    “不行，这还是太少了，按照这个速度，等到明年夏天之前，也未必能完成。”秋白摇了摇头，有些不太满意。
    几个官吏都是诚惶诚恐，立刻都是表示，一定要想办法催逼工匠们加班加点的赶工。
    “工匠也都是人，如此催逼，甚为不妥！”
    只是营造一个邺城（今安阳），秋白可不想混的一个残暴的名声，要是让石瞻知道自己利用汉部军的名声，行这样的苟且之事的话，估计石瞻肯定毫不顾忌的处置自己啊！
    其实按照这些官吏们的尿性！
    秋白要是只要速度，不要在乎其它的话，这些工匠们就将面临悲惨的境遇了。
    只怕就算是累死病死，也将得不到休息。
    “既然这两个砖场烧制工艺很是完善了，那就索性再召集人手，再开设几个砖场罢了。”秋白立刻说道。
    几个官吏连连应诺，不过，旁边跟随而来的王章却是有些不解。
    “将军，这青砖靡费巨大，只此一处工场的花费，就已经是抵得上数倍夯土的工费，要是再营造几处，恐怕花费就要更大了啊。”
    作为营造邺城（今安阳）的主官，王章手中的预算也是非常紧张的。
    “邺城（今安阳）的城防其实也不是每一个处都需要包砖，只要在紧要之处使用一些也就罢了，要是全都使用，只怕太过奢靡了。”
    一听到王章竟然用了‘奢靡’两个字，秋白就是有些发笑。
    王章绝对是没有彻底明白自己的意图。
    在此之前，中原的城池墙壁几乎没有使用包砖的。
    这里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夯土的城墙就足以应付几乎所有存世的攻城武器，毕竟一帮木制器械，对于夯土的威胁实在是不大。
    另外一方面，就是烧制青砖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这个时代的烧制火窑，大多使用的都是木炭，而不是煤炭。
    木炭的成本远远大于煤炭，而且受制于树木的采伐、运输等原因，就算是不顾成本烧制木炭，也不是每个郡县都有条件具备的。
    不过，因为秋白的关系，这两个因素此时都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首先是攻城器具的巨大变革，且不论昂贵的火药武器，就算是普通的配重投石机，此时也已经出现了好久了。
    在几次攻城战中亮相后，对于许多人来说，这种木制的投石机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了。
    **这块土地上，从来就不缺能工巧匠，见到一眼就能窥测全貌的人才遍地都是。
    秋白在数月之前，就已经听说，匈奴汉国在关中攻打东晋的战斗中竟然已经开始使用了仿制的投石机。
    虽然具体的战斗过程不清楚，但是匈奴人已经开始仿制投石机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要想防备这些，就必须开始使用包砖的城墙了。
    “咱们汉部军可不是为了一个邺城（今安阳）。”秋白说道。
    “那将军的意思是？”王章有些不解。
    “如今胡虏也已经使用石砲，虽然威力如何不得而知，但是那石砲不过是一个套路，只要多制备一些，摸索出来经验，也就是没有什么秘密了。”
    “将军是想要用青砖防备石砲？”王章最近几个月都是是邺城（今安阳）负责营造新城，对于许多中枢的军政事务有些滞后了。
    “自然是为了防备石砲，不过，也不仅仅是为了邺城（今安阳）。”秋白说道。
    “还有何处？难道将军打算在其他城池也使用包砖？”王章立刻就是有些惊讶了。
    要知道，邺城（今安阳）之所以能大量使用青砖，那是因为邺城（今安阳）有漳水的运输便利，可以把其他地方的石炭用水路运输过来。
    至于其他的城池，可就未必有邺城（今安阳）的便利了。
    如果是把青砖烧制好了，然后在运输的话，那将会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花费。
    毕竟，古代的帝王营造宫殿，运输几根巨大的原木、条石就已经是耗费巨大的‘苛政’。
    这要是千里迢迢转运砖石，还是包城墙的砖石，只怕大汉君臣就要被人当成笑柄了。
    “并州！”秋白轻轻一笑。
    “并州临近胡虏，人数上又不占优势，只能暂时采取守势。”
    “这种情况下，要是能把这种青砖营造法用上，就算是胡虏大举出动，也将难以破城。”
    历史上的乞活军，基本都是出自并州，从去年开始，秋白就把散居在冀州的乞活军逐渐迁回到了并州。
    这些乞活军以晋阳为中心，利用地势和河流，修筑了大量的坞堡庄园，以此来慢慢恢复并州的实力。
    “此法虽然好，但是并州与冀州隔绝水路，要想转运石炭，恐怕不可能吧。”
    王章有些为难的说道。
    现在邺城（今安阳）使用的这些石炭，也就是煤炭，都是在周边的一些浅表层煤矿开采的。
    虽然汉代就已经开始使用煤炭，但是使用的范围依旧不是很大。
    就算是王章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依旧认为只有邺城（今安阳）周围才有这种石炭呢。
    “哈哈，不可能，不可能！”秋白忽然是笑了起来。
    王章更是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秋白为何发笑。
    “将军所笑为何？”
    “不可能往并州运石炭的，并州根本就不缺石炭！”秋白依旧是感到很好笑。
    并州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古今以来，恐怕王章是第一个想着往山西运煤售卖的人。
    虽然山西的绝大多数煤炭都是深井，但是如今这个时代，只需要开采出一小部分浅表煤炭，就足以让整个并州的汉军坞堡全部用上青砖。
    这些用上了青砖的坞堡，就可以牢牢钉在地上。
    秋白相信，汉部军占据着最为富饶的几个州，只需要用坞堡往南缓步推进，用不了今年，也就可以把坞堡修筑到匈奴人的鼻子底下。
    听到了秋白的解释后，王章却依旧还是半信半疑。
    他还从来只是听说并州水土肥美，可从来没有听说并州竟然出产这种黑兮兮的石炭。
    秋白随后又巡视了其它的一些采料场，基本都是没有消极怠工，也就是放下了心来。
    等到了傍晚时分，秋白并没有进入邺城（今安阳）过夜，而是留在了邺城（今安阳）外面的军营中。
    两万多青州、兖州的军府兵已经迁移到了邺城（今安阳），虽重新划分了职田，但是却暂时都集中在邺城（今安阳）外面警备。
    毕竟，邺城（今安阳）中可是有好几万民夫和工匠，这些都是身强力壮的人，一旦受到什么鼓惑乱起来，没有些有力的士卒是绝对弹压不了的。
    进入大帐后，秋白就看到了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和文表。
    秋白刚刚打开第一个奏章，就立刻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什么！”
    “司马睿竟然派太子司马绍镇戍京口！？”
    京口是什么地方，秋白自然是明白的。
    历史上的北府兵，就是以京口周边为大本营，这些北方南逃的流民，基本稍加训练就是合格的战士。
    虽然因为石瞻和汉部军的原因，北方南逃的流民比历史上大量减少，但是其实早在八王之乱的时候，就已经有大量北方人南逃江淮了。
    如今扬州京口一带的流民至少也得十万计。
    “司马睿不好好把自己的皇太子放在眼皮底下，竟然派到京口去镇戍，这分明就是针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