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想要保护的人

    朱可可望向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兀自咬牙道：“原来他之前是易了容的！我说怎么那么普通呢！”
    她正想冲过去好好质问他一下，就见萧湖陆身子一晃，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般，仰面倒了下去。
    ！！！
    “萧湖陆！”
    没有丝毫犹豫，朱可可向那边疾奔了过去。大雨中，有两个人与她错身而过，她也来不及看那是谁。
    她的眼里心里，只有萧湖陆。
    “快！趁这个时候干掉莫千霜！”
    陆丰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异常的急迫。
    没错，刚才与朱可可擦身而过的这两个人，正是陆丰跟吴晓。
    见大家还不明白，吴晓大声疾呼道：“这一击是杀不了莫千霜的！大家快上，不要让萧少侠白白牺牲！”
    白白……牺牲？！
    听到这四个字，朱可可只觉得如遭雷击。耳朵嗡嗡的，脑中也是一团乱麻。
    什么牺牲？怎么会牺牲？！
    她急匆匆跑到萧湖陆身边，只一眼，便觉膝盖一软，直接扑倒在了他身上。
    萧湖陆脸色惨白，微阖着眼，嘴角不断流下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开，在胸口洇成一团，如同打翻了的胭脂。
    “萧……萧湖……”
    朱可可哽咽了一下，几次开口，都无法将他的名字顺利念出。
    血液的颜色刺眼极了，朱可可颤抖着伸出手，一点点擦拭着萧湖陆嘴角的鲜血。可不知为什么，血反而越擦越多了。
    她慌了，只得更加用力擦着。
    这样举动，惊动了萧湖陆。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是朱可可，便伸出手，制止了那只正为他擦拭血液的手。
    “没……没用的……”
    “怎么会没用？怎么会……”
    说到这里，朱可可突然噤了声。因为她看见，萧湖陆制止她的那只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
    ——那是千落的残骸。
    像是想到什么，朱可可再次向萧湖陆的胸口看去。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那根本不是被雨水冲下来的血迹，而是从心脏里面流出来的血液！
    萧湖陆的心脏处，有一个被光束穿透的血洞——几乎跟莫千霜胸口的伤一模一样。
    原来……原来是这样！
    朱可可的瞳孔因震惊而收缩了一分。
    刚才那一击，是千落发出的最后一击，是以毁灭的方式，发出的超越平常数倍威力的一击！这一击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使用者将受到同样强大的反作用力！
    这肯定是萧湖陆早就想好了的，他早就打算，要在情况无法控制的时候，发出这一击——以生命为代价。
    他怎么这么傻，傻到要去做这样的事情？
    “朱……朱姑娘……”
    “是……是我！”
    朱可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满腔的情感都无法宣泄，所有的问题都得不到解答，心脏也像是被穿透了，一阵一阵的疼。
    “可不可以……带我去……”
    “去哪儿？”
    朱可可将耳朵贴近。
    “去……小师妹那里……”
    “……”
    像是风吹过耳畔，世界安静了一瞬。朱可可忽然知道，萧湖陆为什么这么做了。
    他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