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旷世之战

    “哎呦喂，这真气可不一般呀。”
    一直观察着场中形势的雪如梦，不由得小声感叹了一句。
    早就听说魔教教主月无眠实力惊人，真气强大到了恐怖的地步。但亲眼看见，还是不由得让人感到心惊。
    “哼，这才像样。”
    莫千霜周身也散发出了一阵黑褐色的气体，这气体，如同厚重的乌云，很快便把他们头顶上的天空，都给全部遮挡住了。
    “天……天怎么黑了？！”
    有士兵惊呼出声。
    他们向莫千霜的方向望去，但见红光与黑气相纠缠，剑气与真气相撞击。不眠城的上空，就像是在经历一场诡谲多变的气候变化，又像是正在酝酿着一次难以想象的可怕风暴。
    “他们打起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女魔头怎么跟莫千霜打起来了？！”
    “快跑！不要靠近他们！”
    “救人！赶快去救人！”
    “是！”
    一阵又一阵的声浪涌起，又被激烈的碰撞之声掩盖。整个天空已经呈现出了一种黑红色，像是在往下滴着有毒的血液。
    可怕的战斗。
    可怕的景象。
    可怕的两个人。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能够消化的范畴了，也没有人能够对这一场战斗的结果进行预判。
    狂风嘶吼，雷声滚滚。
    日月无光，风云变幻。
    这绝对是可以记入史册的，旷世之战。
    终于，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之后，天空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从这道缝隙中，落下了一缕白色的光。
    这缕光，将眼前可怕的景象分离开来。就像是在沙漠中兀地开出了一树繁花，就像是一片死水中突然泛起了一阵波纹。
    四周变得安静下来。
    在这种安静中，似乎有急促的呼吸声传来。紧接着，是水滴落到地面的声响。
    “呵呵呵呵呵呵……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千霜猛咳出一口血，嘴角的笑意却向外扩散得越来越大。从最开始低声的笑，逐渐变成了大笑，狂笑。
    他怎么能不笑？
    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她，终于要被他杀死了！
    随着这阵发狂般的笑声，黑气渐渐褪去，天空又逐渐变得明朗起来。空中残余的红光，被风一吹，便彻底消散了。
    城楼上，月无眠身子微微倚着城墙。她脸色发白，唇色却异常红艳，黑红色的血液从她嘴角，缓缓滴落到城下。她右手已经有些握不住剑，左手则用力按住了胸口。
    很明显，月无眠体内的血漓之毒发作了。
    “血漓之毒，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奇毒啊。”
    莫千霜向月无眠这边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慢，仿佛在享受这种即将胜利的感觉。
    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月无眠，终究是要死在自己的手里。
    “呵呵呵呵呵呵……”
    莫千霜将九曲十三刀举过头顶。刀刃在白晃晃的阳光下，泛着嗜血的光。
    “教主，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他的刀向着月无眠的脖颈落了下来。
    光影一闪，刺痛了月无眠的眼。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身体已经痛得动不了了。血液像是要燃烧一般，在她的体内翻滚着，沸腾着，又倒流回心脏，在它上面留下灼烧的痕迹。
    脑中似乎也开始燃烧起来，到处都是火红的一片，像是漫天盛开的曼珠沙华。
    传说中，曼珠沙华本就是盛开在黄泉路上的花。
    或许，她就要在这片花海中，奔赴属于她的，黄泉路了吧。
    “阿眠。”
    如同一声叹息，这两个字带着夏天的水风，轻轻吹进了月无眠耳中。那本已逼近脖颈的锐利刀锋，竟也忽地就变得遥远了起来。
    一时间，月无眠竟不敢睁眼。
    阿眠，阿眠，这么熟悉，仿佛烙印在心底，敲响在心间。
    是她产生幻觉了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到这一句，月无眠终于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人，面容俊朗，神色温柔。
    这个人，是何慕。
    月无眠微微抬了抬唇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不晚，来得刚刚好。”
    何慕伸手，将一个东西放到了月无眠的手心里。
    这是乾坤袋。
    准确的说，这是曾一度挂在汀兰腰上，属于月无眠自己的乾坤袋。
    “已经准备好了么？”
    月无眠看着因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皱的乾坤袋，问了这么一句。
    何慕微微一愣，随即答道：“差不多了。”
    就像是以前一样，他们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但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对方话语中的真正含义。以及，那背后所包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