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对不起

    “宁小公子，你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刚想到这儿，月无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回头，正看到月无眠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鼓励，也有慰藉。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同。
    这个计划，只不过是月无眠临时想到的，她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至少，缺了这个触发机关的人，就不行。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宁少秋。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未经世事的富家公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值得人依靠，也可以依靠的存在了。
    “神火之笼上的裂痕，是你故意弄的？”
    莫千霜直视着月无眠，眼神暗沉得仿若一个无尽的深渊。
    月无眠并不回避，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如果不这么做，你怎么会相信我受了重伤？”
    “呵呵呵呵呵呵……倒是我太过着急了。我早该想到，你这样的人，怎么会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呢？”
    莫千霜松开了按住肩膀的手。那里刚被刺穿的伤口，竟然已经有了愈合的迹象。
    “只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
    经这一提醒，月无眠下意识回转身去。就在这一刻，强劲的真气袭来，一下就击中了她的心脏。
    “嘶——”
    撕裂的感觉蓦然传来，月无眠微微抬头，错开刺目的阳光，在一阵金色的光晕中，看到了何慕的那张脸。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月无眠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口一甜，一口血就这么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喉咙似乎被堵住了，再也无法发声。胸口一阵紧似一阵地拉扯着，疼痛让月无眠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也逐渐开始远去。
    声音彻底消失的前一刻，她听见了宁少秋等人的呼喊，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一声低沉的话语。
    那声音太模糊了，月无眠分辨了好久，也只听清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月无眠一瞬间想起了刚才抱着何慕跳下城楼时，她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
    她说，何慕，我给你一次机会。
    因为这句话，何慕放弃了所有抵抗，任凭月无眠抱着他摔到冷硬的地上。
    也因为这句话，月无眠在何慕背部着地之前，给他施加了一个守护结界。
    而现在何慕说，对不起。
    ——对不起。
    你在为什么道歉呢？
    “快！快去救汀兰姑娘！”
    随着这句呼喊，解万仞第一个冲了上去。
    比他更快的，是站在月无眠旁边的宁少秋。他银枪一晃，想要挑开何慕打向月无眠的那只手。
    可一阵强大的劲风袭来，宁少秋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他赶紧翻身起来，想要再次攻去，却发现，莫千霜已然挡在了何慕身前。
    他的右手向何慕输送着真气，左手则在他们周围撑起了一个结界。
    宁少秋提着银枪刺去，却像是刺到了什么坚硬的金属，除了激烈的碰撞声，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这时，解万仞也已经赶了过来。他拿出七巧连环锁，对着结界就是一阵“惊雷”。
    本以为这次应该会有点效果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没能破开结界。甚至，连一点裂缝也没有产生。
    “怎么会……？”
    解万仞不敢置信。
    宁少秋指了指莫千霜左手拿着的东西：“是摄魂！他利用了摄魂的力量！该死！”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再度将银枪一次次刺到结界之上。解万仞也随即一起攻向结界。
    莫千霜看着他们这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只觉得心情好极了。
    他故意大声道：“何慕，这次你杀了无夜城城主，可是大功一件啊。”
    果然，他这句话一出，宁少秋跟解万仞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接着便更加愤怒地一阵猛攻。不远处的尺素也赶了过来，一同向结界攻去。
    可任凭他们怎么努力，结界就是攻不破。
    忽然，像是琴弦崩断的声响，月无眠的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何慕在那一刻松了手，稳稳接住了她。
    接着，他探了探月无眠的鼻息。
    “她没气了。”
    何慕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