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守住南门

    大到，能让他们的生命如枯叶般凋零，让他们滚烫的血液混入雨水中，变得冰冷刺骨，再被大雨冲刷到一丝痕迹也不留下。
    也有一些人反应了过来，及时做出了反击。但他们很快就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矛，竟然穿不透对方的战甲。
    大惊之下，也就慌了。
    慌张之下，也就乱了。
    一乱，手中的战鼓就被人无情地挑落了。
    他们的命令，就这么停止了。
    而远在城楼之上的林正，扭在一起的眉毛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他看着南门下的情形，重重吁了口气。
    那些已经成半疯狂状态的半傀儡们，像是失去了那根操控他们身体运动的弦，突然之间就静止不动了。
    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甚至都已经冲入了城中。
    也就是说，这些半傀儡们再不停，林正就快要守不住了。
    不由自主的，他向月无眠感激地看了一眼。
    而月无眠也重新敲打起战鼓，这一次，是让那些还在外面的士兵撤回的命令。
    当南门再一次沉重的关上时，这场大雨，终于停了。
    但雨停了，天却还是没有放晴。仍旧被浓重的乌云遮蔽着，仿佛随时就要再落下一阵雨来。
    月无眠看着阴霾的天空出神。
    就在这时，周文良赶了回来。
    他刚刚替一些受伤的士兵治完伤，又眼见着城外士兵分成十几队，悄悄互送着居民离开，这才通过暗道，返回到中心城来。
    一回来，他就听人说起了这次作战。
    “好险。”
    周文良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
    “如果不是这场雨，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如果不是这场雨……”月无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可能就不会让那么少的人突袭，而有可能直接大军出击。那时候……”
    “就会落入敌人的圈套。”
    林正接着把这句话说完。
    刚才的惊险，也让他心有余悸。
    差一点，他甚至都要亲眼看着那些陷在敌军中的士兵，怎样在孤军奋战的凄苦中，一个个死在他面前。
    每当想起这样的场景，林正就感到痛苦万分。
    也因此，他现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周文良看了看那些被抓住的半傀儡，有用手在他们颈部按了按，最后得出结论：“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但身体已经超过他们所能承受的负荷，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死亡。”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很久，林正开口骂道：“这些畜生！”
    林正很少骂人，而且还是这么直白的骂人，让月无眠跟周文良都不禁看了他一眼。
    周文良转而问月无眠：“汀兰姑娘，你觉得，他们跟之前的傀儡军团相比，有什么不一样？”
    听他这么问，月无眠知道周文良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也认真思索道：“这些人攻击力没有那么强，承受力似乎也不够。最明显的一个区别是，他们眼睛不是猩红色，身上也没有黑气。”
    “汀兰姑娘果然观察仔细。”
    周文良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想，怎么说会更让人明白一点。
    “据我判断，他们都是傀儡军团的失败品。而且是为了获取成功，必要的失败品。”
    “必要的失败品？”
    这话听着就似乎有点费解了。
    “没错。他们身上之所以没有黑气，是因为不是由于内心的杀戮引起的，而是外界的因素导致的。具体怎么会这样，我还无法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为了达成某种目标而进行的试验。”
    ！！！
    试验？！
    月无眠马上想到了什么。
    “之前的傀儡军团，因为需要用箫声进行操控，被我暗中破坏了。所以如果继续培养傀儡军团，控制他们的方法，就得换一种。”
    “难道……？”
    林正的脸色也变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道：“难道莫千霜是想借助外界因素的变更，来改变操控他们的方法？”
    “很有可能。”月无眠道，“这次他们控制半傀儡的办法，就已经改成了战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跟天音宗也有关系。莫千霜为什么执意要攻打天音宗？我猜就是为了改变控制傀儡的方法。”
    “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了什么。”
    周文良拿出一根银针，刺入了一个半傀儡的耳部穴位中。令人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半傀儡竟然在一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很快他就倒地不起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月无眠问道。
    周文良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跟我猜想的一样，这些半傀儡，早就已经聋了。”
    “聋了？”
    月无眠感到更加奇怪了。
    他们明明刚才还听着鼓声行动呢。
    但周文良肯定道：“确实已经聋了。我刚刚是刺激了他的听觉，让他有片刻的错觉，以为自己能听见。也就是这样，他才恢复了半分清醒。”
    月无眠将周文良的话，在心中重复了两遍。突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划过。
    “也就是说，这些半傀儡，不是听到的指令，而且脑中接手到的指令。”
    “恐怕是这样。”
    周文良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林正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天音宗竟然可以通过乐音控制人的行为。”
    “不，天音宗还做不到。”
    月无眠摇摇头，非常肯定的说明了原因。
    “不然，天音宗早就称霸天下了，也轮不到涅槃教。”
    的确如此。
    林正觉得很有道理。
    “那到底是……？”
    他都有点犯糊涂了。
    “这就又回到周大夫说的那个问题上了。”
    月无眠顿了顿。
    “根据我们之前的想法，莫千霜现在应该是在做一种试验，想用其它方式来控制傀儡，所以才出现了这批半傀儡。”
    说到这里，月无眠向前走了几步。
    “根据之前从傀儡军团那儿得到的经验来看，傀儡只会受乐音控制，所以莫千霜不得不找到一种能够实现脑部控制傀儡的乐器，这才是他们攻打天音宗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说，他们找到了？”
    林正感觉后背都有些出汗了。被雨后的风吹过，嗖嗖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