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头痛欲裂

    沈风再次开口，打断了黑三的话。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虽然我选择了放弃，但我们五个人是一个整体，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连累我的朋友们。所以，这殇情石，我愿试上一试。”
    “哦？”
    黑三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既然这样，你们现在，就走到殇情石旁边吧。”
    沈风回头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后抬脚向殇情石走去。
    宁少秋快速几步追上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沈风摇头，忽然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样子。
    “宁小公子若真要道歉，不如给我分点钱？也不多，随便拿个百八十万两的，就可以了。”
    宁少秋：“……”
    这人果然是个小狐狸，汀兰姑娘诚不欺我。
    这么想着，宁少秋走到了殇情石边。顿时，一股冷意袭来。
    “这晶石怎么这么冷？”
    宁少秋缩了缩脖子。
    “这是从飓寒山中心山脉挖出来的，自然寒气逼人。这世上，也只有这么一块。”
    黑三心情很好的解释起来。
    月无眠却觉得并不这么简单。
    这块晶石，不仅寒冷，还隐隐暗藏着一股杀气。
    这代表着，死于这块晶石的人，不计其数。
    像这样的东西，还是毁掉比较好。
    她刚这么一想，就感觉那股杀气更浓了，让她心中泛起了不舒服的感觉。
    难道，它还能感知到心中所想？
    “好了，你们将手放在殇情石上吧。”
    月无眠收回思绪，将手轻轻放在了殇情石上。顿时，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月无眠不禁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却已回到了涅槃教总坛内。
    朱红色的拖地帷幔，光彩夺目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紫檀木桌，白色的透明琉璃盏。
    还有那杯血红色的酒。
    这是……？
    “教主，你怎么还不喝呢？”
    ！！！
    月无眠一惊，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莫千霜。
    她忽然很生气，一拂袖，将酒盏打翻在了地上。红色的液体蔓延了出来，像是刺目的血。
    月无眠觉得头有些疼。
    “属下惶恐。”
    莫千霜跪在了地上。
    “不知何事恼怒教主，属下罪该万死。”
    “你难道不知道？”
    月无眠冷哼一声。
    “你在这酒中下了血漓之毒，真当我不知道？”
    莫千霜似乎更加惶恐了，头也埋得更低了：“属下不敢。即便借属下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教主不利。”
    “是吗？”
    月无眠拿起酒壶，往另一个酒杯中，倒了满满一杯酒。接着，她将酒杯递给莫千霜。
    “既然你说这酒中没毒，那不如你喝了吧，也好向我表表忠心。”
    莫千霜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然后才直起身子，缓缓接过了酒杯。
    “怎么还不喝？”
    月无眠观察着莫千霜的表情，她忽然觉得很有趣。恐怕那时候，莫千霜也是这样才观察她的表情吧。
    片刻后，莫千霜将酒杯端到嘴边，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又将酒杯恭恭敬敬地放在了紫檀木桌上。
    这莫千霜……好像有点不大一样？
    月无眠打量着他的脸，到底是哪点不一样呢？
    “教主。”
    莫千霜再次开口。
    “你可能是做噩梦了，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噩梦？
    月无眠看着空了的酒杯，又看了看无任何中毒症状的莫千霜。
    “不如我让人泡杯安神茶过来，教主意下如何？”
    “……”
    月无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莫千霜，好像才是她记忆中的莫千霜。
    准确的说，如果没有发生血漓之毒的事情，莫千霜就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保持着恭敬，却又能恰到好处的为她解忧，免去不少麻烦。
    所以她才一直那么信任他。
    何况，他还是她亲自带回来的。
    月无眠终于明白是哪里不一样了。
    这是还没有暴露的莫千霜。
    可是……酒里面怎么会没有毒呢？
    “十大门派呢？他们是不是攻过来了？”
    月无眠记得，她中血漓之毒的时候，也正好是十大门派围攻涅槃教总坛的时候。
    “十大门派？”
    莫千霜有些疑惑。
    “教主不是在去年，就已经灭了他们了吗？”
    去年？灭了？
    怎么会？！
    “那何慕呢？”
    “谁是何慕？”
    莫千霜更是疑惑。
    “教主，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要不要让人来看一看？”
    “不、不用了。”
    月无眠有些敷衍地说着，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没有何慕？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跟何慕一起，准备攻打……
    等等，攻打什么？
    月无眠忽然觉得头更疼了。
    有人来到她身后，伸手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着。
    “好一点了吗？”
    月无眠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回头：“你干什么？！”
    “属下僭越。”
    莫千霜再次双膝跪地。
    “属下只是看教主，似乎头有些疼，所以……”
    “没事。”
    月无眠打断了他。
    “可能是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是。”
    莫千霜说着，便退了出去。
    月无眠这才放松下来。
    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真的是一场梦？
    也对，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怎么可能借由别人的身体复活呢？
    这是不是太荒谬了点？
    这么一想，月无眠放下心来。
    那果然只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一想起那个叫何慕的人，心里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呢？
    具体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形容不出。但是她知道，那是现在的她，不可能会拥有的感情。
    “外敌来袭！警戒！”
    突然自外面，传出一声大喊。
    谁敢偷袭我涅槃教？！
    月无眠正愁心情烦躁，找不到人发泄呢，这下直接飞身而起，瞬间就来到了外面。
    哟，来的人还不少呢。
    正好让她一个个收拾了。
    月无眠正准备出手，却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个人好像也看到了月无眠，忽然向她开心地挥起手来：“小师妹，小师妹——”
    小师妹？你是……？
    “我是萧湖陆呀！小师妹，我可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吧！”
    萧湖陆？
    小葫芦！
    月无眠想起来了，她收回手，正要跑过去，却被莫千霜拉住了。
    “教主，那些人要对你不利，你别过去。”
    “不是，他是……”
    月无眠正说到这里，又听到一声怒吼。
    “女魔头，你还我小师妹命来！”
    她回头，看到萧湖陆愤怒的表情。
    “说的对！女魔头，我宁少秋今天就你，血债血偿！”
    一个人拿着枪冲了过来。
    月无眠侧身躲过，但头却疼得，让她有些站不稳了。
    宁少秋？
    宁小公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教主，这些人就交给我来收拾吧。”
    莫千霜走到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好像也有人为她做过。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怎么连名字也想不起来了。
    “我们不眠人，跟他们拼了！”
    “所有涅槃教众听令，保护教主，灭不眠人！”
    双方开始打了起来。
    月无眠的头越来越疼了。
    她到底是谁？
    是月无眠，还是汀兰？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两段记忆？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月无眠不由得蹲了下来。
    “教主，教主你没事吧？”
    “还我小师妹命来！”
    “汀兰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不眠人，不眠城！”
    “……”
    乱了，一切都乱了。
    月无眠只觉得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一般，所有的思绪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在她的脑海中散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到底……是谁？
    “阿眠！阿眠！”
    谁？
    谁在叫阿眠？
    阿眠，是我的名字吗？
    “阿眠，醒醒。”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月无眠觉得，头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阿眠，没事的，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
    “我……是谁？”
    月无眠有些茫然地问着。
    “你是我的阿眠啊。”
    你的……阿眠？
    你是……？
    月无眠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何慕。
    是何慕！
    “小师妹，你快醒醒！”
    这是……小葫芦？！
    “小师妹，这里都是假的，不要沉迷下去！”
    假的？！
    月无眠看着双方交战的场景，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都是……假的吗？
    渐渐的，头的疼痛越来越轻。
    月无眠忽然就想起来了。
    他们不是正准备着，要去攻打十一分坛吗？
    对，就是十一分坛。
    现在，他们应该是来到了七彩塔的第三层，准备测试殇情石。
    殇情石？！
    月无眠彻底清醒了。
    这不过是殇情石造成的影响罢了，根本就不是现实。
    当她这么一想的时候，眼前所有的景象，就如同云烟一般，彻底消散了。
    这是出来了吗？
    月无眠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
    她好像走进了另外一个场景。
    月无眠认出来了，这是太玄门。
    可太玄门，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她好像，总共也没在这儿，待过多长时间。
    月无眠怀着些许疑惑，继续往前走。
    这好像是……小葫芦住的地方？
    屋里有光，看起来应该有人。
    是小葫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