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解释

    竖着耳朵听外间动向，江城画连糕点都不吃了，外边气氛焦灼的很，楚辞这下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晋王这是去了何处，弄得如此风尘仆仆？还是有何重要事急得你能把朕的召令退掉！”陛下多多少少是不悦道，这样一个目中无人的儿子，到底是得不了自己的喜欢。
    圣人对待自己的嫡子一向是生疏的，甚至是有些不近人情。连楚辞的名字都是不愿意称呼，只是叫他的的封号，不像对待韩王一般慈父柔情，都是会叫楚徽的名字。
    皇后这下也只能是干着急，她不能再出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刻薄心凉对于棋子用之既弃，眼下自己和楚辞已经是弃子了，大概是就连威宁候府也看出来了苗头，重新挑选了个年轻貌美的美人送进宫里。
    走投无路了，只能依靠楚辞的本事了，自己大概是帮不上忙了！
    “儿臣大错已成还请陛下惩治！”
    千万般解释已经是没有什么作用了，楚辞也并不打算再多做解释，反正无论说什么也是狡辩，他太清楚自家的父亲了，刻薄寡恩，冷漠无情。
    陛下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相待，道：“错在何处？”
    看来楚辞是打算以退为进，从而好借助朝臣的嘴巴来查明自己的冤屈，但是事关自己韩王的太子除储君之位，也就不能不怪自己心狠了。
    “儿臣有三错，皆是重罪！还请陛下细细听完！其一错不应该是品行不端被人抓着了把柄，拿出去胡编乱造扰乱圣听污了圣人眼睛；二错在于识人不善用人出错，以至于爆出来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丑事，丢了天家颜面，其三是不应该不亭圣人召令，私自出城反而是派了一介妇人进宫敷衍。”
    说的罪行井井有条，却没有是一条说明自己在封地私建宗庙之事，如此避重就轻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
    “晋王倒是一番好辩驳显得朕为父不仁，不关爱于你。那晋王口舌如此快，不如就好好说一说私建宗庙之事？”
    圣人怒火中烧有些不悦，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楚辞，这可是绝佳的时机，能让楚辞永无翻身之日，也就绝了威宁候府不该有的念想。
    “儿臣不知此为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不卑不亢的楚辞郑重行礼，却也是并不打算认输，虽然他方才已经是从手下哪里得知了自己的事情，但也是绝不可能承认的。笑话这可是要杀头的罪过，谁又敢轻易承认呢！
    “倒是装模作样的高手，既然如此那朕便找一个人替朕给你说一说，你都干了些什么撼天动地的好事，免得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掂量着手里的玉骨髓手链，圣人也是有些不高兴了，朗声道：“韩王，你来告诉你的好三弟，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好事，以至于告状的都已经高到京城来了。这种事传扬出去，不知道还以为我天家子弟视规矩于无物，都是些无法无天的废物点心！”
    被突如其来的点名，楚徽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反而是整个人都开始平和起来，闲庭信步一般踱到了外间，内间可就剩江城画和韩王妃大眼瞪小眼了。
    朗利圆润的声调如同方才和江城画讲解一般，并没有太过多余的赘述，几乎是原模原样，没有改动。
    听完陈述，陛下在次发话，问：“这下晋王可是听得清楚明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提出来，朕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儿臣听得清楚明白，没有不懂的地方。”楚辞仿佛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重复着自己的话语，道：“但儿臣肯定是被人冤枉的，期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光听皇兄这话儿臣就听出来许多一点，觉得有必要再此问一问，还望陛下恩准！”
    “问吧！”圣人并不打算就此掐灭他的希望，要是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同厉风中微弱烛焰一般随风飘摇，但总归是还有希望的，能够支撑他走下去。
    可若是这好不容易维护住的希望很快就被轻而易举的掐灭，岂不是更加大快人心。
    得了允准，楚辞自然也不会再有过多顾忌，直接拉着楚徽问道：“方才儿臣不听号令私自出城是为了验证一样事情，现下有了答案，可还是疑惑不解，现下只能请皇兄来替我解答。”
    “三弟有话直说便是，为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定然不会有一丝糊弄！”楚徽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仿佛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中，还是那么的和风细雨，润物无声。
    “有劳了！”楚辞拱手礼拜，该有的兄友弟恭还是应该表现出来，他直奔主题问：“听皇兄所言乃是我私修宗庙，而这事又是从查探且已经过世的御史家家仆嘴里得知，照这样说来我犯的可都是要杀头罪过，皇兄说是也不是？”
    “其中论断当有陛下做主，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岂能是由我这个小小的王爷来说。若是三弟想知道其中后果惩罚不如直接问问圣人如何决断，又何至于来为难我！”
    楚徽可是不打算接他的话茬，这明显就是个话题陷阱，自己可不能就这样被套路进去，“三弟难道要问的问题就是这个？”
    “自然不是！”方才的话也只是开胃菜，重要的还在后头呢，楚辞毕恭毕敬道：“皇兄一直说是刺史乃是知道了臣弟的不堪举动，想要向京城递交扎子，才被顺道这回京述职的过程中遭了杀害。可是我方才去了城外义庄，那处曾经停留过刺史的遗体，我询问了当时负责给刺史检查的仵作，那仵作却是告诉我刺史并非死于非命而是半路突发恶疾而亡！这一点皇兄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又或者是说皇兄偏听偏信，中了有心人的，挑拨离间恶毒计谋，才会弄出如此笑话！”
    这话说的已经是足够体面，给了楚徽一个台阶下，楚辞也希望楚徽能够顺着台阶下去，给自己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本以为楚徽会有些眼神躲闪或者是不自在什么的奇怪表情，但都没有，反而是镇定自若道：“中计与否我不知道，但是那前来哭喊叫冤的奴仆却还是同我说过一向重要事情。”
    “何事？”兄弟二人正是焦灼质问的时刻，陛下也被勾的来了兴趣，打算看他们要如何辩驳。
    “那仆人说，如果仵作或者是反驳之人肯定都会说他家老爷是突发恶疾而亡，那他们就一定是撒谎，想要洗清嫌疑！”
    楚徽飘来飘去的眼神一下子定在了楚辞的身上，只是短短一瞬间又离开了，但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那仆人还说他家老爷的妻子乃是至情至性之人，不敢相信丈夫是突发恶疾而亡，觉得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便在刺史下葬前夕请了仵作从新查验，发现真正的死因乃是体内日积月累的毒药发作，再加上山上滚下来的巨石使得刺史受到了莫大惊吓。一时之间便是加速了毒药发作的功效，而那毒药经过查验乃是产自北境的行香子，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方可试用…我记得三弟妹从小也是在北境长大的吧，不知道会不会带什么…”
    此言一出，惊得江城画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韩王图谋不小啊，不仅要杀了楚辞还想连带着把西宁候府也带上，这中间不知道有没有圣人的授意。
    他这话的眼神不就是摆明了，是楚辞做贼心虚杀人，其中还有西宁候府的手笔，他们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能够一并除之而候快。
    暂且不提本来就不得陛下喜欢的楚辞，就单单说是经过西宁候夫人过世，已经有风雨飘摇之势的西宁候府已经是颤颤巍巍的了，现下可不能再有什么要命的消息传出来。
    否则会杀了纪厚宜的，怪不得西宁候夫人离世之前要逼着自己保住纪厚宜一条性命，原来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之局面吗？
    “还请陛下明鉴！”这下终于是轮到江城画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跑着过来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一下子就稽首行礼，口不择言解释：“此事并非是臣妇指使，臣妇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出来，谋害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罪过，臣妇是万万不敢的呀…”
    本来还想再质问质问楚徽的，但是看见江城画迫不及待的跑出来插科打诨，楚辞知道今日的审讯也就到此为止了。
    被江城画突如其来的打断，陛下整个人都开始蹙眉不悦起来，但也并没有当场发作，反观江城画见无人说话，没有人搭理自己，觉得自己肯定是没救了，所以要再好好解释一遍。
    “还请陛下明鉴！妾身和那已经亡故的刺史，远日无仇，近日无怨的，臣妇甚至是都不认识那个刺史又怎么会去杀人呢！按照韩王殿下说的，刺史大概也已经是过世三五个月了，遥想三五个月以前，臣妇还在北境和西宁郡主抵御外敌，都还不知道有晋王这样的人物呢。又怎么会和他勾结，这里面一定是有冤枉请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