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特有

    信封还在卫国夫人的手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商殷的话头索性就转向了一边焦急等待的江城画身上，回应他的是无言沉默。
    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商殷也不生气说：“是不是和你现在的母亲确认了你母亲离世之前的奇我与怪之处，而你现在的母亲也的确是观察仔细说出了特点，你母亲在过世或者是说被人谋害的前几个时辰里屡次提到了你去过的那处庄子！”
    “的确，所以我就想去探究探究那里到底有何奇异的地方，或者说我母亲到底留了什么东西在那里给我。但时运不济一到那儿就冤家路窄碰到了晋王，不得已大打出手才有幸结识了先生。”
    江城画这下倒是承认的坦坦荡荡讲述自己经过和心思，略微反思了一下下就问：“难道先生是想说母亲提到的庄子里留得证人证物就是您，是想通过你来向我陈述她所遇见的毒害？可是您不是说你在她离世前几日还远在北境吗？”
    北境距离京城可不是三两日就能赶到的，中途凶险盘查众多便要浪费不少时间，更别说那时的商殷还在行伍中和敌国对峙领兵打仗，行军作战要是为了一个好友就临阵脱逃那可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按照辰国律法临阵脱逃者处于极刑，家中亲眷男子斩首女子没入军中为技。这条律法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一旦触犯便是有免死铁券也是回天乏术，一视同仁之法。
    难道说商殷真的和自家母亲一样有着如同话本子里一样的惊天地，泣鬼神感情，要是没有又如何解释商殷会炸死却又苟且偷生不见父母，而当时正得恩眷宠幸的姐姐商妃也会不明不白死去连带着年幼裕王也被发配边疆，定国公府也从一等功勋爵位贬为平民之家，恩耀不复存在。
    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商殷临阵脱逃又会是因为什么？
    早知道小丫头会有如此的心思，商殷笑着宽解道：“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于国于家没有什么奉献但也绝不会做出此等令家族蒙羞，亲人受难之事。你母亲有这样的提示皆是因为她应当是在离世当天又写过一封信给我，那最后一纸绝命书信到我手中时京城连也传出来了你母亲一代天之骄女殒命的消息…，而后军中权势纷争骠骑将军被算计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假死远遁远离是非之地一路逃离完姜国犬戎后，才想起你母亲说过的地方便又抱着侥幸心理回到了京城苟且偷生…”
    说到最后商殷情绪是有些难过哽咽的，亲人分明距离自己不远却不能到他们跟前尽孝，又让他们遭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楚，细细思量下来也是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苦楚。
    “这些年委屈先生在那破落庄子里装疯卖傻，做寄人篱下之苦楚了。”
    这一刻江城画是特别佩服，也是特别心疼商殷的，她给商殷鞠了一躬。
    从宋氏给她讲过的商殷当年风月事迹中也能得知商殷是何等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却又因为实事局势不能现身，替父母终老，那庄子里的人也近是看人下菜的主，商殷这些年经历过的心酸苦楚不能同外人道，只能兀自品尝。
    “早就过去了，无碍的！”商殷倒是花语洒脱自然甚至是不理俗世的高高在上仙人之感，没有如同深闺怨妇似的唠叨抱怨，但这些年遇见的苦楚却是无法从往昔岁月磨灭的。
    “说的可是真的？”看我信件的卫国夫人颤颤巍巍问道，眸子中蓄满泪水要掉不掉的看着商殷像是要从这个后生晚辈眼里看出一丝谎言，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她才是霍惠卿的母亲，是霍惠卿的血亲之人，二人是亲母子为什么女儿在面对他人的谋害时是要寻求他人帮助而不是自己这个母亲？
    但心中疑惑宣之于口大声质问时，就显得那么的滑稽可笑，让人无法解释。
    这个缘由商殷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他觉得可能是霍惠卿觉察到什么危险的东西不想将危险拿回家中去，才会寻求他的帮助。
    倒是一边假装木头人喝茶，许久不说话的江回凉恶狠狠放下手中因为卫国夫人到来才抬上桌子的茶杯，讥讽的质问：“本候才是她的丈夫，为什么她不和本候说而是和你这个外男不守妇道的书信往来。好啊，我早就知道你们做了不轨之事没想到会如此的明目张胆，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们可真是嚣张跋扈的很呐！”
    身为结发夫妻妻子居然和外男纠缠不清，江回凉那本就不坚强的气概自尊心变得脆弱起来，怀疑的种子点燃了埋藏多年的怒火，尖锐的目光似刀剑一样看向了江城画，这个女儿身上流淌着的肯定不是自己的血脉，自己可笑的替别人养了孩子。
    “同你说？你是在讲什么天大的笑话？”同样是静默不语的宋氏也适时开口打断江回凉怒火，回答着在场之人都不愿意和他说的事实，“敢问忠勇候您是觉得您有什么天大本事，还是精妙绝伦的才智亦或是从龙救驾的功勋卓著值得你保住妻儿。蜜糖罐子里养大的东西一无是处，要不是投了个好胎就凭您这样的贪逸恶劳法，别说抱得美人归便是娶妻也是个问题！您觉得要是霍惠卿和你说了这些问题，除了多一个赴死之人还能有什么收获？你你这是要她挺着肚子来安慰你这个只懂风花雪月玩弄女人的侯爷世子？”
    夫妻之间就是这样，一辈子甜甜蜜蜜或是相敬如宾都是不错的选择，要是反目成仇撕破脸皮就会冤家路窄，拿捏住了对方的痛点使劲儿从那里下手，恨不得是要打断对方的脊梁骨。
    很不幸宋氏和江回凉就变成了现如今这样模样，一切的好印象温情脉脉时刻早已经被生活岁月抹去，本来也可以相敬如宾各怀鬼胎过完一生，不曾想江回凉是如此的不争气做事露出马脚被妻子记恨上。
    听完夫妻之间的怒骂嘲讽，卫国夫人适可而止的出来打了圆场，想要以一个长辈的姿态里安抚这个名义上还算是自己女婿的一无是处的废物点心，说：“宋夫人说的此话在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毕竟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不要做徒劳无功的辩解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先让商公子说一说我女儿你结发妻子死亡的真相，你和她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都可以去手底下人后解决，而不是拿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这一通看似宽慰的话语不如是说刀枪剑戟砍得人痛不欲生，江回凉面上难得的再次泛红和尴尬，再次住嘴只默默当个过客听众。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卫国夫人很是满意的点头以示欣慰，随即扭头对商殷说道：“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让你看笑话了，实在是选的地方不对啊。要是在我府上定然不会有这样慢待的事情发生！”
    其实这个商殷的后生晚辈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看中的女婿人选，外表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德行无可挑剔，饱读诗书不骄不躁，家中府邸虽然不想没像其他勋贵一样是百年的钟鸣鼎食之家，但也是和自家一样靠着父辈打拼有了这样一份殷实的家底，定国公夫妻俩为人宽厚也不会做出什么虐待儿媳之事，要是将女儿嫁过去也当然会有幸福美满的一生，何至于像这样落得个草草一生。
    越是这样想着，卫国夫人就越是痛惜难过为何自家的女儿会遇人不淑，识人不清？
    “夫人说笑！”
    商殷于方才夫妻之间的针锋相对并不是太在意，听他们吵完又遇上卫国夫人开口，才又开始说话，“说来惭愧我与霍小姐当年有些交情，又彼此欣赏才情，所以霍小姐才会在危及时刻写信于我。至于忠勇候说的旧情绵绵不轨逾矩之事，我商某人以性命发誓绝无可能，绝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之所以不告诉卫国夫人，以商某人当时在军中看见的权势纷争来看，是霍小姐冰雪聪明知道父亲处事不易，家中频繁遭了掣肘，不想双亲再为难，而且她也在信中提及到发现自己被谋害时毒已经深入骨髓，药石无医，不想让你和骠骑将军知道了分神伤心难过。”
    的确商殷说的很对当时形式的确是困难，威宁候狼子野心挑拨君臣关系，帝王猜疑京中人人自危，卫国夫人又问：“那这恶人的毒药是从何而来？是什么人要害我女儿？又是谁参与了其中，做了幕后之人的刀剑？”
    闻言商殷特意瞧了卫国夫人一眼，看她没什么动作示意，才道：“这些年商某人的确是历经磨难查到了这药的来处，这药来自辰国皇室，且是皇室独有他人无法仿造的药物。害人时只需要将药物放入香炉中通其他香料熏制，天长日久熏香之人体内毒物慢慢积累，到了一定时候便是暴毙而亡。换了一般的大夫仵作也查验不出来，只当是人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