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对峙

    “陈昭仪啊，本宫如此也是为你好，是为着皇嗣着想。你有才无德教坏了公主必然是要受罚，你且安心思过公主本宫替你看顾好。”好像是为了再次宣示自身的福泽，皇后以胜利者姿态告诫无可奈何的陈昭仪，让她不要试图轻举妄动。
    纵使是千万种不愿意，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怪只怪这些年自己做的不够绝才让如今这些个跳梁小丑跑来落井下石，陈昭仪恨恨道：“臣妾谢过娘娘恩泽！”
    多可笑的事自己被罚，女儿被夺还要口口声声地去道谢，以及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后的好儿媳起。
    带着寒意的目光利剑一样射向混在一众妃嫔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城画，她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便是对上陈昭仪那淬毒的目光，江城画却并不觉得心虚难堪。
    有其母必有其女放任女儿为非作歹打压宫嫔害人性命，也不见半点悔恨之心可见这个作母亲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
    二人目光交汇良久终究是引来了众人的注意，江城画抱之微笑回答打破寂静，说：“臣女所说句句属实，娘娘要是觉得臣女胡说八道冤枉了安定公主，大可以等着公主来对峙再走，免得臣女又无端端遭了怨恨！”
    后者自然是不屑于搭理她，江城画又转而去向皇后请命：“娘娘，还请准许陈昭仪稍候片刻，臣女不想因为这些个小事就让您与晋王因着臣女的诉苦而无缘无故遭了怨恨，求您成全！”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皇后欣然允诺，又招呼了还跪再地上的诸位妃嫔起身等着看好戏。
    其他妃嫔闲聊成一团，皇后随意寻了借口出去透气唯有被孤立地陈昭仪越想越气，这是要再次打她脸的意思，江城画你且等着吧！
    早就知道会被怨恨上的江城画也不慌只是安静吃着糕点听着嫔妃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言碎语，反正不差这么个小虾米仇人，落毛凤凰不如鸡这陈昭仪再是怨恨又如何，难道还能使出楚辞楚修那样阴险狡诈的手段？
    也不知过了多大时候，宋嬷嬷却是罕见的神色慌张跑来打算找皇后，但没想到主子没在只能是蔫蔫退出去。
    “唉，这宋嬷嬷是怎么了？素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怎么方才惊慌失措的？”
    “嗨呀，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宋嬷嬷不是被派去寻公主了吗？你说会是因为什么事？”
    “天呐，莫非又是安定公主出事了？方才才推搡江家姑娘，现在又能作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把宋嬷嬷都吓成这样？”
    “我说你们呐，要是把平日里向圣人争宠邀功的聪明劲儿拿出来何至于会如此惨兮兮的。各位难道是等一天知道安定公主是素来不拘小节，就爱不走寻常路的狠角色？要真是做出什么幺蛾子来也自有圣人撑腰，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看了妃嫔们是苦陈昭仪久矣，小声地说着猜想却是一句不落地到了坐立不安的陈昭仪耳朵里，辛辣刺激的言语重鼓一样捶打陈昭仪惴惴不安地心。
    少顷是皇后身边宫女来说：“皇后娘娘说时候不早了，就不留各位娘娘用饭。陈昭仪和江小姐随娘娘一起用晚膳。”
    既然皇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妃嫔也不好多做停歇只是草草谢恩过后便三五成群地讨论着到底是出了何事，江城画甚至是听到了妃嫔们离谱的要下注打赌，猜一猜到底是有多大的好事。
    听着异彩纷呈的猜测，江城画觉得这宫里氛围很不错大家都和姐妹一样坐在一起闲话，也看不见什么明面上的勾心斗角。
    “昭仪，江小姐娘娘在偏殿等着二位，请吧！”目送妃嫔走远，宫女才疏离有礼地引着二人去。
    一时之间摸不着皇后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江城画也不由好奇起来是不是真如同方才那些妃嫔说的一样，安定公主又做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
    “贱妇，看你养的好女儿！”
    甫一进门，茶盏便是铺天盖地的朝陈昭仪打来，吓得江城画一个机灵赶紧往旁边躲了躲才没被茶水泼着，陈昭仪却是没有那么幸运被打了个正着，妆面脂粉随着茶水哗啦哗啦淌，发丝也凌乱几分更别提额头上渗血的伤口。
    江城画回过神来一看，陛下娘娘连同靖安大长公主齐聚一堂，看来这楚桐犯的事还不少一下子能得罪这么些人也是不容易。
    “江城画，你来同朕说说你离开时安定公主都在做些什么？”帝王难得生气捏着眉头，压抑着情感低沉问江城画，试图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幺女到底有没有是不是真的做出了让人蒙羞之事。
    不会吧，我只是随便捏造了一个谎话污蔑楚桐，你们也不至于一齐过来审问我吧！而且我说的绝大部分是属实，你们可不要这样啊！
    脑海里已经是天人交战，江城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扫视主位上的三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皇帝：“……”这姑娘腊八宫宴上看着挺聪明的，自己随意眼神便是看明白了，怎么到了现下反而是痴痴傻傻的，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好孩子，你不必害怕。陛下只是想知道你走时可看见安定公主做了什么，你如实回答便好。”靖安大长公主觉着江城画可能是被那么大的阵仗吓到了，赶紧轻声细语安抚。
    都这样说了，也就只好告诉，江城画道：“回陛下的话，臣女离开时并没有看到什么，唯一稀奇的可能就是安定公主没有同臣女斗嘴多言，反而是有点不耐烦的要赶我走！”
    “那不就对得上了！混账东西，可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不知廉耻了！”帝王怒气冲冲拍着桌子，惊得底下人胆战心惊，江城画依旧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既然如此画儿你先回去歇着吧！”看来是查的差不多了，皇后很有眼色的指使江城画离去，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是金枝玉叶的安定公主。
    “不必了，她既然是安定未来的嫂嫂也不怕她知道，留下来吧！”
    江城画唯唯诺诺称是的声音没有说出口，皇帝首当其冲留了她，安耀有眼色的搬来椅子给她。
    “去将公主和那不孝子带出来吧！”
    靖安大长公主面上不太好看，大逆不道的东西公然勾搭上安定公主这种不知所以的东西可真是家门败坏，可惜自己白白疼了他那么多年，只真是让自己颜面扫地。
    安定公主发髻散乱鬓角汗水还没有散去，整个人面色潮红像是刚刚经历了好事。反观其后而出的齐路渊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匆匆一撇江城画似乎就明白了这对珠联璧合的妙人儿做了什么好事，也怪不得陛下会如此大动肝火，丢脸到家没有当场格杀她们已经是仁至义尽。
    也亏得江姣姣那眼瞎的姑娘还没有跟这个道貌岸然的齐路渊定亲，要不然也要颜面扫地。
    “此等败坏礼仪之事是臣妇没有管教好，辱没陛下脸面罪不容诛，还请陛下处置！”
    自己最看重的后生晚辈做了这样的事，还被抓个正着靖安大长公主已经是无话可说，无可辩解只求陛下能饶了齐路渊一命。
    “哼！”皇帝显然是气得不轻没有搭理亲姑姑，转而去问皇后：“当时在场之人都有哪些？”
    皇后却是一下子就慌了忙跪下来求情说：“在场之人只有宋嬷嬷和另外一个宫女，都是照顾了臣妾多年的婢子，嘴巴严实不会出去胡言乱语，还请陛下饶她们一命！臣妾以性命发誓，她们绝不会说出去这些事也是会烂在肚子里的！”
    宋嬷嬷可是她这些年来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要是就因为这么一个事就被杀，那以后做事还要仰望着谁？
    “皇后啊！你还是如此的容易轻信他人，不过一个婢子就把你吓成这样！”皇帝慈爱夫君似的拉起妻子，安抚：“一个婢子何至于如此泣不成声，宫里多的是啊！朕也知道你心疼T恤下人，那便赐她们哑喉药，也算是全了你的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是帝王的金口玉言，容不得反驳宋嬷嬷和那倒霉催的宫女就被拉出去灌汤药了，君命不可违逆皇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动于衷。
    “罢了！不成器的东西，朕便是看错人了！”这下终于轮到处理安定公主了，皇帝却是看着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陈昭仪：“先前听皇后说你的好女儿先是推搡害命江家姑娘，而后皇后罚你你也是不应，现在你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带了万钧的雷霆之怒，有这样蠢笨如猪还不听劝阻的女儿，陈昭仪无话可说却也希望能不要祸及母家，死命叩首求情道：“臣妾失德辜负陛下的嘱托，愧对娘娘的恩赐，无法将养好公主，致使她做了如此丧德不伦之事辱没天家颜面。臣妾愿意以死谢罪，还请陛下饶了臣妾的父兄！”
    泣涕涟涟的陈昭仪觉着今日便要丧命于此，也顾不得蠢货女儿了，反正她从小到大也不听身为母亲的劝阻，要寻死自去便是，她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