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无语凝噎

    “无子药？你可知道污蔑主子是什么罪过？”
    人嘛为了活命什么样的理由都能说出来，江城画还是云淡风轻的擦手质问。
    趁着秋菊无语凝噎的时刻又随手指了一个丫鬟问：“给她说说污蔑主子是什么样的刑罚？”
    没想到会要自己讲话，那小丫鬟战战兢兢回答：“污蔑主子罚五十棒子，生死不论丢到窑子里去。”
    “听见了吗？”江城画盯着秋菊说：“你可要说仔细了，说清楚了要是回头我找侯爷对峙他说没有，你可不是受皮肉之苦了。”
    “奴婢没有半句虚言，句句属实，若小姐不信尽管找侯爷来和婢子对峙。”秋菊这下也是有胆起来，梗着脖子说的慷慨激昂、信誓旦旦。
    “那便暂且信你一回，继续说吧！”
    真假与否一查便知，江城画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奴婢利欲熏心便做了，便美滋滋地想着要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侯爷又要婢子再往您熏香放药才能达成所愿。”
    说及此秋菊一时之间低下了头抹眼泪，也不知道是在哭自己不应存了害人之心，还是在哭自己命不好被人抓住，以后前程都毁了。
    “做妾！？”
    江城画咂摸着两个字，仔细品了品心里不是滋味，道：“为何你们都觉得做了人家的妾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日后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妾乃贱流可通买卖，便是生的孩子也要看主母脸色过活，要是遇上心肠好的便也安好了，要是遇见心肠歹毒的活不活得下去也是看造化…”
    “为何年纪轻轻就想着嫁一个年龄可以当自己爹的人，回去嫁个钟意自己的寻常百姓不好？”
    这问题困扰了江城画许久为何会这些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丫鬟都想着给人做妾，而不是出去独自过活拼博出另外一番天地，非要困死在后宅院的死胡同里。
    “您说的轻巧！”
    听了江城画一番惊天动地言论，秋菊却是觉得可笑，笑容悲怆说：“您出身高贵，生来就不愁吃喝，万事都是别人打理好，您只需要坐享其成闲来无事时侍弄侍弄花草，不开心随意打骂底下奴婢仆从。而我甚至是在场许多的丫鬟打出身就不受双亲喜爱，我们从出生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是个女婴？”
    仿佛是回忆起了不堪往事，秋菊痛心道：“能活到这样年龄我们要感谢的是双亲没有将我等溺死活埋，还有自己生病时有造化而不是和您一样有了小病小痛就能惊的所有人吃不了睡不着。您自始至终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一辈子，而我们却在成日为衣食担忧，您的亲事早早订好注定要嫁给晋王，嫁入天家，子嗣承欢膝下欢愉一生。而我等出身卑贱若是不攀上给王侯将相做妾的高枝，我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一时之间我竟然找不出理由反驳！”江城画着实是被这番言论说服了，被懵找不到话来。
    “罢了，将她们带进去吧！”江城画挥手让人将她们带走，一回头便去找宋氏出门礼佛去。
    果然秋菊提出来的问题精妙圣奥，她还真的提不出什么什么解决方案出来。
    “审问的如何了？”早就准备好一切事宜的宋氏远远瞧了江城画过来，便扑上去关切：“有什么结果，是谁下的手？”
    “…”江城画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想撇开话题瞧着府门外头探头探脑看好戏的一众人等，又看看蔫蔫的龙凤胎。
    “人多口杂待会儿再说吧！”江城画热烈的牵住宋氏的手，低声道：“外面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且先做好面子上的功夫再说，可不能再让您的恶名流落在外了。现下不要说其他的。”
    “哦…好！”看这个继女是不想说这些话题，宋氏也不勉强就说：“那我们待会儿再说。”
    “嗯！”江城画毅然点头，瞧着宋氏亲娘一样上去拉着龙凤胎小手，一口一个心肝宝贝，两个孩子也被**的很好，会看事头笑眯眯的抬头喊娘亲。
    母慈子孝之场景让人动容，外头看了这场面的好事者大多都说忠勇候府的当家主母是个和蔼母亲，外头说虐待子女的纯粹是瞎扯。
    也偶尔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闹事者说：“一看就是装模作样，装什么假慈悲你们眼睛是怎么长得…”
    宋氏抑制住自己的眼刀，实在是不想和这种市井小人计较。
    一旁的管家看舆论差不多了，便吆喝道：“各位，各位！今天是我忠勇候府老夫人冥诞，我家夫人感念恩情特于今日布施，要是不够只管来拿……”
    一说着旁边早已经准备就绪的家丁掀开粥棚，一应米面油粮一应俱全，有了好处拿众人也顾不上看什么母慈子孝场面，只一哄而上争抢物品。
    宋氏依旧保持着得体笑容牵着龙凤胎乐呵呵上了马车，江城画也招呼着不乐意母亲牵了别个孩子手的江城筠走，和神情痴呆的江姣姣走。
    “说吧，到底是谁？”早已经安捺不住好奇心的宋氏，一出了城门就攀上江城画马车，再也不愿意多和那俩私生子多待一会儿。
    “您确定要听？”江城画实在是怕这个母亲接受不了，确认道。
    宋氏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豪爽问道：“当然！你藏着掖着做什么？快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我父亲！”
    “什么…！？”
    “你确定那几个小丫头没有骗你？”宋氏是真没有想到会是自己枕边人下的手，居然会动手谋害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啊！
    “没有，我叫人去查过了就是我的父亲，他蛊惑那些丫鬟许下纳她们为妾室的条件，让他们投毒！”江城画冷静的让人害怕，好像再说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那我的姣姣筠儿，也是他要害命！”反应过来的宋氏几乎是崩溃的，本就不和谐的夫妻情份再次雪上加霜。
    “可能是我们太过低估这位忠勇候了！”江城画有些感慨，顺便再安慰一下不能接受继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