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挑衅

    目送花妈妈远去，背后脚步声又起，一回头是先前吩咐去办事的潋滟回来了。
    “如何，那一个有什么话说？”
    在审问芙蓉之前江城画就让潋滟跟着去审问被抓回来的逃跑婢子，看看二人说出来的有何不同，也好从中抓住些蛛丝马迹。
    “那名婢女名唤秋菊，婢子听抓她回来的大哥调笑说，是在离二夫人住的不远地方遇见的，但她一路逃窜却是自己跑进了死胡同被堵住。被抓住时还是满脸惊愕好像是没想到会被抓住，婢子先前去瞧她也是神思凌乱，眼神惊恐万状。”
    照着江城画的要求潋滟一丝不苟的说着经过和观察到的迹象，生怕说漏了什么重要线索。
    听着这秋菊也好像是个倒霉催的，被人设计了。江城画又问：“那你可问过她些问题，她回答与否？”
    “婢子问过几个问题，她也一一答了但反应迟钝语速缓慢。”潋滟仔细回忆着方才种种，说：“她一口咬定是侯爷养在外面的二夫人十天前指使她害人，药也是二夫人给的，作为报酬二夫人许了她百两白银。”
    看来条件都差不多，说的基本上也是一模一样。被算计了还要咬着别人攀扯，也不知道背后那主子是给了她们什么样的天大好处，亦或是她们被威胁了不敢说真话。
    明日一早就要陪着宋氏去大相国寺礼佛，今日要是查不出来就只能放任她们关押在府中。
    但迟则生变，夜长梦多，随着宋氏至少也要在大相国寺待上两日一夜，府中已然是有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等到回来这几个现下还会开口说话的人只怕是永远都张不了嘴了。
    江城画摩挲着手腕上的镂空掐丝檀香镯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来刺激秋菊等人。
    随即招手将潋滟唤的更近一些，低语吩咐着计划，后者听了个明白答道：“小姐放心，婢子一定将此事办妥。”
    “这几日辛勤你了，等这事过了便是重重有赏。”给了甜枣江城画觉得还不够，有必要再加上大棒敲打敲打，又道：“你我现在乃是一体不可受一丝伤害，我若是有了闪失好歹你作为知情者那背后主谋也不会让你到处蹦哒，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听出来江城画是在不放心自己，潋滟立即忠心耿耿的表忠心道：“小姐尽管放宽心，婢子定然会把事情办的服服帖帖，也会管好自己的嘴。”
    “有劳你了！”江城画伸手拍拍她肩以示鼓励，随即快步就往宋氏的院子里跨，生怕错过些什么。
    耳边脚步声远去先前还是唯唯诺诺，弯腰驼背的潋滟不动声色抬头，正了正肩膀骨头，面上换了副神情。
    不屑的拍打几下方才江城画触碰过的地方，嫌弃道：“都是什么毛病，喜欢摸人香肩。”
    瞅了眼江城画离去的方向，叹口气又哼着欢愉的小曲往关押芙蓉的柴房里去。
    江城画虽然怀疑过潋滟的出身来历但是也找不到证据，抓不着行迹，这份疑惑只能埋在心底。
    现下有大事要赶江城画也自然是看不见贴身照顾自己的婢子桀骜不驯的嘴脸。
    “大小姐来了！”早就候在门口的王妈妈瞧着江城画来了，快步迎上去道：“夫人现下在屋里等候您多时了。”
    “有劳王妈妈！”江城画垂眸点头以表示谢意，后者赶紧带她去后院。
    “画儿来了，来！快过来坐！”宋氏端坐在廊檐下，手旁边的黄花梨桌案上香炉袅袅娜娜，伺候的婢女小心翼翼地熬煮茶水，生怕触了当家主母的霉头。
    院中央被迫跪着的狼狈不堪妇人衣衫褴褛显出绝妙的身姿，水眸里饱含不甘和怨怼。发髻散乱甚至被拽掉了头皮在隐隐渗血，脸上虽然是血水混合污泥但也掩盖不住肤若凝脂，精妙绝伦的脸蛋，要是不说谁又能知道此等绝色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看这鲜花一样的美人身上沾满了化雪时淤泥，身上多处皮开肉绽。显然这位外室是被人一路拖拽回来的，就像拽死狗一样。
    “瞧她做什么，看过来喝茶！”
    看继女是打量外室出神了，宋氏开口提点，江城画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坐着。
    抿了口茶江城画有些担忧道：“母亲，这样对她。父亲知道了不会不高兴…，到时候要是又再撕破脸…”
    枝头高贵的玫瑰心尖尖上的美人被如此蹂躏对待，以江回凉那护短的混账脾性肯定是要和宋氏闹得。
    夫妻二人感情本来就岌岌可危，照宋氏这样闹法说不定江回凉就要休妻了。
    虽然江城画很乐于看见这样的戏码，但作为子女再怎么说都是要劝阻一二的，虽然面前这个跪着的女人有可能参与了谋杀自己的大事。
    “哼！”闻言宋氏怒火更甚，恨意愈加激烈，压制着不悦道：“脸皮早就被撕扯的一干二净，现下府里由我当家做主看他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养这奸妇多年，我任由他们寻欢作乐败了名声，让我面上无光，甚至打算将她的一双孩子接回来。没想到她不知好歹非要和我过不去，现下我就要这贱人血债血偿！”
    “母亲息怒！”看她大动肝火，江城画温声劝阻：“为了个外室气坏身子不值当，筠哥儿往后还要指望着您呢！”
    也是，没必要为了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大动肝火。宋氏收敛心神，闷了口茶问：“画儿方才去审问如此之久，可有什么线索头绪？”
    “几人皆说是外室花了银钱买通，受了外室指使。”江城画将询问得来的一一说出，看宋氏有些惊愕，问：“母亲可是审问出什么不同之事了？”
    “于我进屋再说！”宋氏恶狠狠剜了眼目光戏谑的外室，又吩咐王妈妈：“这贱蹄子敢挑衅我，好好教训她一番。”
    领了命王妈妈自然是示意其他人动手，少顷就是一顿喊叫痛骂，随着破布堵住嘴咒骂立刻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