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拷问

    “如日中天的安国公府就因为宫里女儿落败，被陛下削了爵位贬为平民，连带着三代以内不得入仕朝堂。”宋氏不禁唏嘘，一代勋贵就此陨落消亡，实在是让人感慨。
    “的确是让人同情！”江城画顺口说着怜悯话语，语气神态之间倒是不见半点慈悲。
    “夫人，王妈妈醒了！”
    外间传来丫鬟通报，宋氏赶忙起身就要去探望，江城画亦是随着相送。
    “附子？香附子？这两种药材的确是让人混淆啊！”瞅着宋氏着急忙慌远去背影，江城画若有所思一回头便又问花妈妈：“附子市价几何，可值钱？”
    “老婆子不知！”花妈妈躬身说的坦坦荡荡，“老婆子长期在内院侍奉少去采买，早已经不知市价几何。不过这东西寻常人在西境那酷寒之地也不容易挖出，定要是精晓医理之人采摘才不会出错。”
    “如此！”江城画掂量着话，不再言语只是细细思量起来最有嫌疑的是谁。
    目光冷不丁就瞧上了一边侍立的潋滟，后者不明所以一双眸子止不住的来回摇晃打量。
    看她这模样也不像是作假，罢了既然一时之间没有头绪就且先等着宋氏拷问结果吧！
    又是风平浪静的接连晃过好几日，期间最出挑的许莲因被江城画遣去送些补药到宋氏房里，趾高气扬地冲撞了江姣姣身边的芒种，二人好一顿撕扯。
    打得你死我活，宋氏出来的时候还险些伤了她。许莲本就理亏在先，加上触了当家主母霉头自然是要吃大亏的，江城画也做得个顺水人情让宋氏将她发卖出去。
    其实她身边也不需要这些人伺候，江城画也不能责怪外祖母家挑的人不好，毕竟府宅里多多少少会藏些龌蹉，打发到自己身边的也不知道是被谁逐出来的。
    许莲之事就是一桩小小闹剧，跟她一路来的其他人也老实了不少，不敢闹事。
    江城画也乐得清闲，不想搭理她们，日子过得惬意家中私生子伤病好转，江回凉在家没了话语权只得出去寻欢作乐安慰心中苦闷，彻夜不归。
    直到一家人要去大相国寺祭拜的前夕，江城画懒懒散散坐着打瞌睡，宋氏身边的王妈妈跑来让她过去一趟。
    看来是宋氏查出点什么了，江城画眼神放光顾不得形态匆匆忙忙跟着去看。
    “吃里扒外叛主的东西府上是缺了你吃的喝的，还是少了你半分工钱，居然要下如此狠手…”
    还没进宋氏的院子，就听得棍棒拍打惩戒之声，和宋氏怒气冲冲的教训。
    按她和宋氏的交情也不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吧！江城画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一偏头就看见王妈妈笑着解释的脸。
    “经您提点，夫人又派人去小姐和少爷的屋里搜查，发现果然也有和您屋里一样的脏东西。只是怕打草惊蛇，就一直隐忍不发。今儿个药没了，这小蹄子癫癫跑去加被逮了个正着，夫人气急攻心才会如此。”
    原来是自家的宝贝儿也差点被谋害了，江城画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快步上前。
    “母亲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
    江城画上前抓着宋氏的张牙舞爪，泼妇骂街一样的形态实在是让人看不出宋氏出身钟鸣鼎食之家。
    这样容易让下人看了笑话，丢了体面，再生气还是要克制的好。
    “下手的便是这猪狗不如的贱婢了！”宋氏一双眸子恨不得喷火出来，接过江城画递过去的茶碗才歇住了嘴。
    “三处下毒，她一人也完成不了。定然是有同伙协助的，母亲可抓到了其余人…”
    江城画上前打量着遍体鳞伤、涕泗横流的丫鬟，看上去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只怕这背后还藏着什么人呢！
    说及此宋氏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冷哼：“这死丫头也是机警险些就被她逃脱，她那几个同伙跑了两个，被抓回来一个现下在柴房里押着呢。”
    “那另外一个呢？”江城画回头，忠勇候府进出严格怎么会让人轻而易举逃脱的。
    “那个察觉得早，借着跟去采办名义出的门。但好在门房机灵发觉她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不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些个鬼点子终究是被人识破，宋氏不屑撇嘴仿佛是和她斗的都没有好下场的意味。
    还有意外收获，江城画好奇道：“背后主谋是谁？”
    “就是你父亲养在外间的外室，挑拨你父亲回家发疯的贱人！”宋氏咬碎了牙恨不得现在就要吃人肉，缓了好一阵才恢复道：“那逃跑的也是个蠢货，往那贱人处跑正好被抓个现行！现下一并被捆了在押送回来的路上。”
    追根溯源一切都是自己嫁的夫君昏聩无能，纵容外室撼动正妻嫡子之位，要不是早有绸缪这忠勇候府就再没她一席之地了。
    想到此宋氏就越发心痛，只待那自寻死路的外室被带回来好生教训，当初心慈手软想着为儿女积德便留她一条贱命，偏生她不珍惜那便早些送她去见阎王爷。
    “那母亲便再歇歇，等好生审问那外室，我去替您问问。”江城画安抚住差点被气死的宋氏，转身便指使着人把打得奄奄一息的凶手拖到后院去好生审问。
    “说说吧，你为何要毒害我？我与你似乎没什么深仇大恨。”遵循惯例，江城画还是先问问动机。
    本以为宋氏的一顿板子会让面前这小丫头长记性知道害怕，现下看来是助长了嚣张气焰。
    小丫头桀骜不恭冷眼看着江城画，眼神里写满了嘲弄，好像是在说她愚不可及。
    “唉！”敬酒不吃吃罚酒，自己手段还是太过温和了，居然都不害怕的。
    长叹口气江城画无奈，朝着一旁过来的管家道：“这丫头嘴硬想必心软，我手段有限撬不开她伶牙俐齿。您在府中多年见识过大场面，就有劳您拿出些手段给她尝尝。”
    “客气！”管家拱手问礼，随即招呼着门外身手矫健的家丁上前施展手段。
    江城画一直信奉术业有专攻，有些事让有经验的人去做，才会更容易出结果。自己下手没轻没重容易出事也会脏手，还是别人代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