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旧时处境

    “西境位置气候得天独厚产出的附子药性也比其余地方产的烈，否则也不会只让人闻那么一小会儿就昏迷。”
    大夫絮絮叨叨解释，又指着一边的江城画道：“这位小姐是身强体壮所以才不会有如此剧烈反应，那位嬷嬷想必是进来身体有恙又吃了相冲的药，才会如此。”
    原是如此，要不是有王妈妈来一趟她还不知道身边居然藏了这种毒药，要是日子久了估计她也就没命了。
    “有劳大夫来一趟，还望您对外缄口。”江城画使眼色让人送上酬劳，大夫乐滋滋接了忙说一定，随即跟着人出门去也。
    “如何？心底可有几分数了，是何人做的手脚？”看她失了神，宋氏关切问道，只是语气里多了几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知道，等您查出什么眉目再说罢！”江城画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头绪，毕竟敌在暗她在明那人要是想再次下手，也是轻而易举的。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要是实在查不出来就只有等他再出手。
    “你说，是不是和你母亲有关系啊？”宋氏突发奇想提出这个猜想，迎上江城画不解的目光道：“你可能不知晓你母亲霍惠卿的身世厉害，你外祖家也一直将女儿的死视为痛苦不愿和你提起，我便跟你说说也好有个了解。”
    江城画：“愿闻其详！”说实话随着年纪的增长，要不是屋子里挂着的那副丹青江城画也早就不知道母亲是何模样了，至于她到底有着如何身世的确是不知道。
    可笑母亲过往要由害死她的凶手之一来缓缓讲解。
    “你母亲是骠骑将军霍西岭和卫国夫人的小女儿，也是陛下亲封的汝南郡主。这些荣膺有她父母为她挣下的份，也有她献策朝堂之功，那时坊间都说可怜霍家小姐是女儿身，要是男子定是要入朝堂封候拜相的。连我这深闺女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她的传奇事迹呢！”
    说到最后宋氏不免是有些羡慕，语气里满是向往恨不得自己也有这番凌云之志。
    “那如此传奇的女儿怎么会看上我父亲这等男子？”这问题让江城画百思不得其解，看霍家上下的态度也是瞧不上自家生身父亲的，更不可能是家中逼迫。
    “可能是眼瞎亦或是其他原因。”一说这宋氏多少又有些嫌弃，继续说：“霍家当年可是放话要让女儿自己择婿家中概不插手的，这话酸楚了不知多少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贵女。可惜啊，你母亲眼神不好所托非人！”
    云巅之上的神女猪油蒙了心嫁给凡夫俗子，多少会让人笑话，况且最后落了个那么可怜的下场。
    “那您可有什么听闻，我母亲为何会嫁给父亲？或者是坊间有什么关于我母亲的风月传闻？”
    听宋氏讲的这些话，江城画多少觉得自家的继母是个锁在深闺但又不甘寂寞，喜欢听外面八卦之言的。
    这可算是问对人了，宋氏一拍大腿道：“别说还真有，而且还不少！”
    江城画：嚯！果然是问对人了。
    “写你母亲当年事迹的话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都是些感人涕下的好故事，有些甚至都不知道骗了我多少眼泪。”
    一说这宋氏就来了精神，双眼放光就差把“你要不要看看”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也不好拒绝她的如此盛情，江城画假意道：“那我有时间了便让人找您抱过来看看？”
    “好呀！可都是我珍藏多年的精品，我敢拍胸脯保证我的话本子绝对是整个京城里最全的。你可要好好爱护哦！”宋氏引以为豪，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兴趣爱好。
    话锋逐渐翻转变偏，江城画试图把话题掰回正道，说：“那我母亲去世那年京城里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不要跟我说你只关心风花雪月对外间一律不知啊！
    “有点多！”谢天谢地宋氏还是知道一二的，捋了捋思绪宋氏才缓缓道来，“昭太后山陵崩，东海贼寇又起，姜国大兵压境说是要夺回丢失的边地，最重要的是那年京城最引女子注目的商家小公子战死沙场哭碎不少春闺梦里心，我也伤心了挺久呢！”
    事情发生的还挺多，连宋氏这不乐于知晓国事的娇小姐都知道，那可以说是风雨飘摇，内外压力巨大。
    等等！商公子！莫非是…
    福至心灵江城画诧异地说出自己猜测，说：“您说的商公子可是商妃的弟弟，安国公府商家的商公子？”
    “除了那位商公子还能有谁！”
    一提到当年的梦中情人宋氏就不自觉伤感起来，道：“关于你母亲的话本子里最多的就是和商家公子的版本，让人又爱又恨写的那时一个缠绵悱恻，生离死别哭死我了可是…”
    楚修说是母亲害死了商妃，如果以宋氏说的话本子里母亲和商公子有牵扯来解释，她们会认识也不足为奇。
    有牵扯才会生出恩怨情仇，会下手杀人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但现在并没有听说过安国公府，楚修从前和她提起也只是用商家来代指，万万没想到楚修还有如此显赫的外祖家。
    江城画：“那安国公府为何没落了？您能和我说说当年之境陛下是如何处理的？”
    “东海贼寇起我父亲兄长自然是被派去收拾贼人，一道的还有靖安公主的齐驸马。至于姜国陈兵在境先是有西宁候率兵御敌，本来胜券在握但战况却是急转直下，朝中就有人说西宁候投敌。陛下就又派了你祖父和少年有为的商公子去，我也随着去送别商公子那场景可谓是人山人海，哭喊一片呐…”
    宋氏絮絮叨叨说着陈年旧事，一不注意又说起了商公子，江城画都有些怀疑她当年只是因为怀了孩子不得已才会缠上江回凉的。
    “那安国公府为何衰落？”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江城画赶忙打断再次提起自己说的问题。
    “这个啊！”宋氏方才还是一脸痴慕现在换脸极快，不以为意道：“据传是商妃秽乱宫闱，陛下因着商公子的事本来也不打算追究。可坊间又传出了商妃所处裕王非天家血脉的事，三人成虎陛下一气之下便赐死商妃削了安国公府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