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验毒

    “对了，王妈妈这是何症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宋氏猛地一回头询问，吓得江城画一大跳。
    “我院子里新来粗通医理的嬷嬷说，王妈妈是中毒了加之年老才会昏迷，大夫随后就来母亲莫要担心。”江城画倒是也不藏着掖着说的坦坦荡荡，明明白白，还不时观察者宋氏面上有何变化，可惜没能看出一丝痕迹。
    捕捉到继女打量的视线，宋氏缓缓道：“你觉得是我要害你性命？”
    “那可说不着，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江城画坦然道：“况且我和母亲关系算不上多好，谁知道是不是你动手的呢？”
    “我要是动手也绝不会让你死家里！”宋氏觉得自己是好心没好报要遭受这等冤屈，不屑地甩袖而去。
    “大小姐！”
    找到毒物所在之处的花妈妈提溜着袅袅烟雾的香炉跑了出来，打断这算不上愉快的对话。
    “找到了，脏东西就是这炉子里的香薰。”指着香炉花妈妈一本正经道，随即又拿过茶水泼灭火星子。
    “放的是什么东西？毒性可强？”忍不住气的宋氏先一步询问，她倒是要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的害人，脏水还泼到自己身上来了。
    花妈妈尽心指出此药危害道：“是附子，这东西原本是适量入药有散寒止痛之效，但若是过多就会引起亡阳虚脱，肢冷脉微的症状，最后会神思恍惚心悸而亡。”
    “让人死的无知无觉，旁人也不会轻易察觉，若是再请一个医术平庸的大夫随便查查，那便是死定了呀！”望着香炉江城画一时之间感慨良多：“也不知是谁，会下如此毒手！”
    “这事多少都是进过你院子里的人动手，再不济也是府里的人，暂且将这事压住不提，任何人也不要再多提半句，免得打草惊蛇！”宋氏因着方才的质疑心头不爽，冷冰冰提点。
    宋氏言之有理江城画随即一个眼神，花妈妈便是又把炉子放回屋内，让人查看不出痕迹。
    “小姐，大夫来了！”急匆匆赶回来的潋滟带着大夫前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快请大夫过来，瞧瞧王妈妈是如何了！”江城画一如潋滟离开时的急切，焦急让潋滟带人进来。
    大夫是江家府上的常客了，匆匆行礼完毕便是上前诊脉救治，随即失针救人。
    宋氏和江城画也不在边上看着了，对视一眼便进了屋内商量商量对策，也好早点找到是谁下手。
    “虽说你得罪过不少人，但他们也犯不上用这种手法。况且府上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是刚刚换过，谁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收买了她们。”宋氏推敲着目前形式，觉得有些不合理但又说不出来。
    江城画：“那便有劳母亲替我查一查最近门房出入记录，还有往我院子里送东西的人手脚干净与否。”
    这种事都是要从源头查起，她就不信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做过事必定是有痕迹的。
    “你现下又不担心是我下手了！”回过神宋氏讥笑道，方才还盛气凌人的质问这下倒是转变了风口，要让她做事了。
    知道宋氏这脾气，是要顺毛捋的千万不能再违逆了她，否则办起事来是阻碍重重。
    江城画面上不动声色，道：“方才是我一时着急才会有此一问，母亲莫要放在心上，都是误会一场。再说您不是用药高手吗？”
    说及此宋氏面上颜色不太好看，以药谋害自己的丈夫这种事她也正在做，实在是让人放心不起来。
    为了缓和气氛不至于关系闹得这么焦灼，江城画话头一转，说：“我能被人放下这种毒药，说不定您或是筠哥儿姣姣身上也有这种药呢？您何不回去瞧瞧，有没有这回事。”
    听这一席话宋氏大梦初醒，心道：此话有理，待会儿要去好好查查。
    二人各怀心事静坐一会儿，诊治大夫就进来了，说：“老朽已经施全力救治，那位老妈妈不一会儿就会醒转，但她年纪大了须得静养一段时日。”
    “大夫说的在理，我们听凭大夫的话就是。”江城画态度恭谦，又道：“大夫可查出王妈妈是何缘故晕倒，我们下次也好预防一二，免得她又受苦。”
    “这…”常年来往于各家的深宅大院，这大夫也是知晓其中内斗一二，要是说话不慎得罪人不说，还会被人说学艺不精累计多年的名誉也就毁之一旦了。
    “两小时莫慌直说即可！”宋氏端着副当家主母风范，手指看似不经意的敲打桌面。
    大夫随即心领神会，道：“老妈妈是近期操劳过度，加之上了年岁免不得要受苦。夫人还是莫要再让她操劳受苦了！”
    “灵芝，去叫人将王妈妈抬回去好生将养，醒了便来通报我一声。”
    被叫道的婢女也跟在宋氏跟前伺候这么多年了，知道什么意思立即就让人抬走了王妈妈，顺道还遣散看热闹的众人。
    “好了，老先生这下可以细细说到底是何缘故。”方才是人多口杂不方便说实话，这下人都走了也就可以放心大胆说。
    “这～…”大夫还是有些迟疑，道：“老朽实话实说，二位可万不能迁怒于我啊！”
    不是他胆小实在是人心险恶，要是稍不注意牵扯进了那家贵人的府邸私事里去，那可是福祸难料。
    “老先生尽管放宽心，我等虽是女流但也做不出那丧良心的事，您只管说。”宋氏看出来大夫的担忧，随即向他保证。
    “那便好！”得了允诺大夫才放下警惕，说是中毒之状，至于是什么毒他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
    花妈妈随即拿着香炉上前，道：“老先生看看，可是此物引起。”
    花妈妈倒也大方不埋怨二位主子的不信任，反而是大大方方将毒物拿出来让大夫查看，也好证明自身所言不虚。
    大夫查看半晌，轻拢慢捻细闻下，才道：“是附子！产自西境的附子！”
    “这药物只产自西境？”嫌疑一下子又上来了，宋氏沉不住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