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因果轮回

    “齐…公子。”少女怀春的江姣姣一脸娇羞上前打招呼，一双柔荑死死抓着衣角，脸上酡红不已。
    其实那些被人上门说亲的时日里江姣姣并不觉得愉悦，同父异母的姐姐高嫁，母亲只顾着谋划让她嫁予那家公子才能更好帮助弟弟日后仕途。
    偶然有一日在红梅树下看花儿如同笼中鸟渴望外间世界，其实她心底里是羡慕嫉妒大姐姐能日日出门却无人说教的，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些琴棋书画陶冶情操的玩意儿，但她更害怕母亲失望的眼神和责备。
    莹莹雪水压着殷红梅花霎是好看，她领着丫鬟提着罐子小心翼翼采摘花上雪水，准备煮茶喝。只是树枝过高，雪地湿滑脚下凳子放的又不牢靠，她四仰八叉就要摔了下来。
    关键时刻恰巧靖安公主领着后辈子侄来上门说亲事，千钧一发之际是齐路渊上前拉住了她。使她免受这无妄之灾，也恰巧是如此俗不可耐的故事让江姣姣心动。
    所以才想着今日来探一探齐路渊于自己有何看法，反正日后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人之事不能做主那就尽量嫁一个好看之人，日后赏心悦目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江小姐！”知道她来是什么意思，齐路渊稳妥拱手问礼，心中无不感叹要是楚桐有面前这人一半的心思该有多好。
    可恶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视她为工具一心操纵她的兄长！
    瞟眼看见隔岸正注视此处的江城画一行人，齐路渊面上不悦神色不由淡去几分，又变脸似的招呼着娇羞地江姣姣往别处观灯去。
    “看，那就是姐姐喜欢的齐家公子！”拿着小食大快朵颐的江城筠指着二人离去背影，给江城画介绍。
    “你觉得齐家公子做你的姐夫可好？”江城画笑着弯腰询问他，不料这孩子实诚地实话实说：“不喜欢他身上有一股我也说不清的气势，反正就是让人不舒服！”
    “年纪轻轻的，你怎么知道人身上有什么气势。”一旁的冉推渔递过去一串铜钱，指着不远处地摊子道：“那家丸子味道不错，你去替我买些回来，剩下的钱就当作是跑腿费。”
    有钱能使鬼推磨，掂量着手里的铜钱江城筠也不想反驳面前这财大气粗的主儿了，说了句“好勒！”便屁颠屁颠地走开了。
    “这孩子可真是掉钱眼里了！”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江城画不禁感叹，转头又对冉推渔说：“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否则也不会故意支开江城筠。
    “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背着手看向齐路渊江姣姣消失的方向，冉推渔云淡风轻道：“你觉不觉得，你这妹妹喜欢人家纯粹是一厢情愿。”
    “有点！”江城画点头赞同，又无奈道：“情情爱爱这些事总是会让人麻木，糊住人的眼睛，又会让人飞蛾扑火一样往前去。但这些都架不住她喜欢啊，这种时候旁人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不过，你真的只是要和我说这些？”
    末尾的几字明显带了些娇俏，像一把小钩子勾的人心神荡漾。
    犹犹豫豫了片刻又小心斟酌着用词，冉推渔才说：“这事…嗯，我贸然问起会有些唐突。但是架不住诸事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不得不问一问，还请你不要见怪。”
    “你直说便是，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江城画倒是不在乎，反而大大方方让他说出来。
    “你与…裕王决裂了吗？”像是鼓足了勇气，冉推渔才问出如此不着调的言论。
    江城画奇道：“这话该这么说？”实在是冉推渔不是那种婆妈八卦之人，突然这么问一下还让人有些始料不及。
    后者没有回答只是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她看，似乎是想从她含笑的脸上找出些裂缝来。
    “应该是决裂了吧！”江城画感慨万千：“说实话，这么多年照顾的情谊说断就断着实会让人心痛难忍，毕竟那曾是我想嫁的意中人。但再好的东西放久了也会腐烂，人也如此。我要是不提早剜去腐肉，来日就会殃及性命。”
    不是她江城画冷情无心实在是楚修盘算的事让人害怕，日后也不知道还要挨他多少算计。
    “其实你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只是大好情谊还是架不住深仇大恨啊。”冉推渔想要安慰她，但奈何男女有别只得停下蠢蠢欲动的手，说：“他是不是曾经想要杀你？”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真的精通占卜之术，有通天本事？”江城画大吃一惊。
    “占卜之术略懂皮毛，通天本事倒是说不上！”冉推渔笑着否认，又说：“只是这事因果轮回，你掺杂其中有权知晓，也好为你日后行事有个猜测准备。”
    “什么因果关系，怎么还会扯上我？”江城画疑窦丛生，不知该如何说亲起。
    冉推渔：“你与晋王大打出手危在旦夕之际，师傅令我下山救你。但前提是楚修须得答应我一条件才能救人，本以为他会像我从前见识到的薄情寡义之人一般，听见要付出条件不明的代价就会毅然放弃，没想到他答应的倒是爽快！”
    江城画：“所以他答应了你什么条件？莫非是伤及性命的？”真要是和生死有关，那这恩情可就不好还了。
    并不知晓江城画心中还有这些个弯弯绕绕，冉推渔只是挥手解释：“非也非也！我又不是邪魔歪道要伤人性命，我只是告知了他，他母亲当年去世的原因以及被何人陷害的事，起初他当然是不信我这种信口胡言的人，但架不住好奇心过盛和对母亲的思念终究是去亲自查看一番。”
    和她说这事，江城画心中咯噔一下，声音也放低了不少，问：“那他母亲是如何去世的？”
    “他得了我的提示马不停蹄赶往黔州找当年知晓缘由的幸存之人求证，约莫是花了**天时间，去时半信半疑，回来时心如死灰。”冉推渔并没有急着回答，“而且应该是在回来那天就朝你动手。”
    是那时候！原来她与楚辞共乘一骑的时候，碰见的就是痛不欲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