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胡乱攀扯

    那厢安定公主沦落风尘，这边忠勇候府韩王伙同妻子还在询问事情起因经过。
    “你家主子当真只是上门来寻江家二位千金玩耍？真的没有做其他事？”
    韩王妃纤纤手指敲击着桌沿，有意无意地看向跪在地上，死到临头还嘴硬撒谎的云栽。
    “奴婢以性命发誓，公主真的没有做其他事情。”
    云栽也是艺高人胆大，撒谎脸都不带红一下，瞎话张嘴就来，“是江家二小姐无礼在先，以下犯上出言不逊顶撞了公主，才会被公主略施小计惩治。至于江家大小姐公然替那口出狂言的贱…”
    “放肆！”一旁楚徽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江家的千金也是你能随意污蔑的？跟在安定身边这么久也没有学会什么叫规矩。西风，把她拉出去张张记性。”
    西风应声而来，动作干净利落，拽着人出去就是一阵耳光声，打得噼啪作响。
    云栽再进来时双颊红肿，一张小脸不成样子，楚徽恨不得让人打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
    主子下落不明，随时都可能死到临头，她居然还有多余心思污蔑别人。
    “奴婢没有说谎，当真没有说谎…”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的就是云栽这种死鸭子嘴硬了，被教训了还死不悔改，呜呜哭泣说：“奴婢不敢欺瞒王爷，我家主子当真没有做什么害人之事。”
    捏着张纸，明明白白记录了下面人探查到的线索，韩王妃伸手止住丈夫的怒火，低语道：“宫里派的人约莫是要到了，夫君还是和顺天府尹去忙搜查安定下落的事，其余的由妾身来审理便是。”
    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楚徽凝重点头，“辛苦王妃了！”
    “王爷快去吧！”韩王妃笑笑，送走了楚徽一转头就变了脸，恨不得生吞活剥云栽，悠悠坐在椅子上，问：“说说吧，你家主子都做了些什么，欺负了多少人。我也不是眼瞎，江家二位千金被你家那不着调的主子打成什么样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说出来了主子现下也不在此处，受罚吃亏的也还是自己，云栽如此思衬着，低头不说话准备跟韩王妃来个三缄其口。
    “哼！”早料到狗随主人，韩王妃也不急着让人上手动刑。
    只是继续和她分析着其中利弊要害，说：“现在你既然不肯说，那便等到宫里的信使，陛下派的大人来好好审问你罢！看这样子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了，说到底还是我对你太过慈爱，待会儿你就能体会到什么生不如死。”
    受罚的不是自己，这些事和自己全然无关，韩王妃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看好戏似的瞧着云栽神情变幻无常。
    “奴婢说，奴婢说…”肿着青紫的脸，云栽泪如雨下诉说主子如何如何不听劝阻，她们这些奴婢不好违逆只得为虎作伥，但这一切的指使者都是消失不见的安定公主，他们不过是迫于无奈。
    “哦？你家主子当真如此不听劝阻，那可真是委屈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韩王妃讥笑着，转头对记录的侍卫说：“云栽姑娘说的千番苦难万般委屈可都记下了？”
    记录的侍卫随即点头说记好了，记录的一字不差。韩王妃笑道：“那就好，等她主子回来可要好好拿给她看看，不然安定都不知道自家奴婢会受那么多委屈呢。”
    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韩王妃险些破功笑了出来，得亏捂嘴及时。
    没想到素来贤惠仁慈的韩王妃会来这么一手，云栽当即就被吓傻了。
    心里开始莫名期许楚桐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也不要回来了。要是让楚桐看到这些话非得杀了她不可，云栽向来是了解自家主子的。
    “好了，别发愣不语。你说你家主子提刀追砍江家大小姐，你们找了丫鬟带路，而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你们这群奴才回来了，安定却是杳无音信？”
    也不和云栽继续纠缠，考究云栽说的话里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韩王妃继续发问。
    “奴婢们随公主一行人到了江家祠堂前的廊桥，还未进去就看见了个站在水面唱戏的纸人。那纸人还扑了过来…”
    心底恐惧被勾了出来，云栽吓得瑟瑟发抖，语言混乱起来。还是旁边人泼了盏滚烫热茶在她脸上，才清醒过来。
    “然后呢？公主是如何不见的？”
    韩王妃觉着云栽这丫头大概是怕但责任才会说出此等怪力乱神之事，光天化日之下哪里会有纸人唱戏。
    “奴才们护着公主拼命躲避逃跑，却没想到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公主就不见了！”云栽痛哭流涕时也不忘美化自己一番，生怕担了事情。
    满口胡言乱语，就没有一句实话。韩王妃怒拍桌子，质问：“不见了？回头的功夫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在这么多双眼睛底下不见？定是你们怕受罚扯出来的荒唐言语。”
    “奴婢不敢乱说，真是一回头功夫公主就不见了！”
    云栽慌张解释，灵光一闪又开始胡乱攀扯起来，“对，这件事定然和祠堂里的江家大小姐脱不了关系，王妃快些去提审。莫让她害了公主性命！”
    说到最后又是号啕大哭一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多忠心耿耿，谁又能想到一点小小把戏就能把她吓得丢弃主子，拼命逃跑。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门外受了重伤的江城画坚持要过来看看，伺候的婆子也不敢违逆只得搀扶着人过来，以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臣女被公主一路追打险些丢了性命才躲进屋内，母亲出来阻拦也遭了公主的推搡差点磕破了头。”
    面无血色的江城画眼神决绝死死盯着胡言乱语地云栽，恨不得是用眼神把她撕碎。
    “劝说无果后公主坚持进屋，臣女被吓得别无他法只能跳窗逃走。”
    重重咳嗽了一声，眼眶里也带出了些细碎泪花，江城画自言自语嘲讽道：“说来是何其讽刺，臣女待在家里居然会被个外人撵的如此狼狈不堪，要落到跳窗逃走的地步，说出去只怕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