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决裂

    “如何了？你的辞哥哥给了你什么说法？”
    赵夫人瞧着垂头丧气出来的女儿，一万个恨铁不成钢，想要说些狠话敲醒，又怕女儿受不了，做出傻事伤了自己更伤了亲人的心。
    “不过尔尔！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不是什么好鸟！”赵沉霜擦擦泪，佯装无事发生，撑起了曾经的赵家才女的骄傲，重拾遗落的风骨。
    瞧她这明明心底放不下还要故作坚强，赵夫人有些心疼。温言软语安慰，说：“想通便好，那裕王也不比晋王差到哪儿去。想想江家姑娘替你入了火坑，你嫁了她心心念念喜欢的男人，你俩也就两清了。此后见面莫要再像冤家仇人般的使绊子，不要让人觉得我赵家女都是些鸡肠小肚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母亲放心，我绝不会做出丢了赵家面子的事。此事也应多谢江姑娘，否则我还一直给人当枪使，做出头鸟惹人嫌。过几日就挑些贵重物品送于她，聊表心意。”赵沉霜意外的开始懂事起来，活像变了个人似的。
    虽惊叹于女儿的变脸速度，赵夫人却是更想她平安顺遂，往后她有何打算就随她去吧！
    知晓昔日青梅竹马真面目，赵沉霜也不愿意跟他耗着了，还是早些为自己打算。
    朝母亲祈求道：“听说过几日就是商妃忌日，裕王便会同外祖母去城外祭拜探望，母亲可愿为女儿前去疏通疏通。好让女儿日后嫁进夫家有一席之地，不会被丈夫凭白看轻，蔑视。”
    “你便是不说，我也会去做。”赵夫人欣慰拍拍女儿的纤纤柔荑，说：“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母女一波深情相拥，解开多年心结，更是派人从车撵上搬了候着多时的重礼往卫国夫人府上送去。
    “你觉得我像不像个傻子？”
    方与青梅竹马温存回来的楚辞冷冷瞧着悠然自得看完了一出好戏的江城画，恨不得捏死她。
    不要问我这种三岁小儿都能回答出的问题！
    你不是像不像个傻子的问题！你直接就是个傻子，好吧！
    要对自己有信心！
    江城画喝完热茶，双眸瞪大瞳孔赚个不停，说：“您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骂自己？”
    做作！让人干呕的做作，装无辜你好歹也要装的像一点！
    楚辞不想再看她虚假无比的无辜模样，冷冷道：“我说什么你会不清楚？”
    方才赵沉霜火急火燎的从天而降，他只是觉得厌烦不耐，嫌弃她的蠢笨。
    但是当赵沉霜与他交谈过程中，表情细微的有了变化，言语不复从前。
    再到赵沉霜离开时的一系列不同寻常动作，楚辞才慢慢回过味儿来了。
    这看似一切不经意的巧合、遇见，故人莽撞无知的重逢，双方虚情假意的试探交谈，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为其他，为的只是让他同赵家断了联系，尘归尘土归土。让赵家不在为他所用，听命于他。
    “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是你是脑子进水了才办的出来！”楚辞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天生的反骨，总要和他对着干。
    “晋王小声些，老人家睡觉不安稳，不要吵着她了！”
    江城画就是喜欢看他这种跳脚无奈的样，明明就是依靠女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复笑着补充：“怎么会损人不利己？从您见我的第一面起，对我的意见就是大过了天。而后您做的事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皇室子弟该有的风范，再说难道不是你算计我在先，想要谋我性命吗？那时我和你可是无冤无仇，若说是婚姻之事被更改，你拿我撒气做甚？身为男子不应该是去求陛下，不为他人着想也就算了，还要用我性命去蝇营狗苟，您觉得您配当个人？”
    “你是在教我做事？”楚辞快要被她这番惊天动地的话气笑了，说：“蝇营狗苟？你算什么东西，换作从前蝼蚁一般根本入不了本王的眼，而今能为皇室斡旋做出些贡献，莫不是你这贱人莫大得荣幸？无毒不丈夫，本王不过是略施小计，是你自己蠢笨如猪不懂人心，还要怪我不把你当人！”
    说到最后楚辞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笑料，嘲笑出了声。
    无可救药！江城画心头是警铃大作，从前只觉得他是个锱铢必较没担当的废物，现在他可真是个疯狂无脑，寻常人根本和他说不清道理的自私自利的疯子。
    江城画怒道：“也亏得赵家小姐悬崖勒马知晓了你这惺惺作态的丑脸，要是再晚些，她被你继续挑唆。可真是说不准以你俩的才智会干出些什么祸国殃民的罪事。”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好听，你不过是怕日后她对付你，而以你那不大上道的才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罢！”楚辞哈哈笑着扯下江城画的遮羞布，尽显嚣张跋扈姿态。
    的确，这就是江城画这番作为的真正原因。她并非圣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过的好一点。
    毕竟仇人这东西能少一个还是尽量少一个吧，仇人太多说不得那天性命就会被人拿去。
    “当然，你说的很对！”江城画坦坦荡荡承认，说：“我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在您面前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毕竟您是最不要脸面的人，不是？”
    “江城画！”楚辞呵斥道：“你也太鼠目寸光了！求着日后和你衣食住行毫不相干的人和解，你还是想想此后经年嫁入晋王府后院你怎么过吧？”
    “不需要您多心，我日后怎么过是我的事，不需要您操心。您还是好好想着当下，失去了助力该当如何？”
    亦或是您还可以等着你的牌位端上香案，受着我一日三次的清香祭拜就是。
    毕竟成亲这种事不是非的要夫妻二人白头到老的，凡事总有例外，拿着你私库银两，一个人过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我且看着你要做出什么浪来！”楚辞轻蔑不屑，活像看个死人，说：“好好珍惜你现存的时光，来年开春你就要嫁予我了！”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却如同滑腻冰凉的毒蛇爬上人的脖颈，吐着红信威胁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