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嘴脸难看

    “辞哥哥，你…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霜儿呀？”
    赵沉霜发现了他不同寻常的小动作，红肿着双眸嗫嚅问道。
    梨花带雨，欲语还休，楚辞不得不承认赵沉霜的确是天姿国色，纵是哭泣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姣好面容自带的风流不是江城画此类长相平平无奇脾气怪异之人能学的。
    “霜儿，不可胡闹。”话虽是责怪腔调里犹如新婚就别后夫妻的斗嘴打闹。
    “晋王是觉得沉霜此番胡闹伤了您的脸面？还是认为我不顾风雨丢弃赵家脸面来此寻你，让您在霍家在未来晋王妃面前抬不起头来了？亦或是我不能与你成婚让您失了助力，您毫不留情的嫌弃？”
    偏偏赵沉霜不吃这一套了，换作从前楚辞要是如此说话，她一定会娇羞的双颊通红，说不出话来但经历了一些事，想通其中关节，人也就变了，心性更是不比从前了。
    不可理喻，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楚辞觉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会觉得她温柔良善善解人意，这不讲理起来和市井泼妇当真是别无二致。
    压住不快和怒火，楚辞放宽声调安慰：“你莫要多想。此处不比在其他地方，实在是隔墙有耳，若是被人听去落了口实。我也就罢了，你以后当如何自处？你的名声又该如何？”
    呵！自处？名声？
    早已经被你一手计谋丢得干干净净了！
    打江家嫡女去御前告了一状，你不拉我一把也就算了偏偏还落井下石，中宫的一纸惩罚早已经让我丢尽脸面，在京城千金面前抬不起头来。
    甚至于婚事嫁人都成了问题。
    胸中冷笑不断，脸上却是从怒转而平静。
    “臣女的名声微不足道，晋王想如何打算你我以后？”
    要不是楚辞不避嫌非要拉她出去，预谋在大街上碰到了裕王和江城画。
    还说什么必定能弄死江城画，许她一个风光无限的将来，她也断然不会用出如此不堪而下作的手段。
    万万没想到，江城画虽在边野之地长大，于这些不入流的弯弯绕绕却是无师自通。在她施计之时，知道无路可退便顺手打她出出气，后来更是碰上裕王踩点捏碎她手腕，要了她命。
    “霜儿不要怪我，是我无法护你周全。”楚辞痛心疾首道：“但你一定要记得，总有一日我会接你享无边风光。”
    简而言之，你需要再为我卧薪尝胆忍耐一下，至于时间是多久那可就不好说了！
    情情爱爱果然会迷住人的双眼，赵沉霜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她怎么会觉得这样一无是处，只会依耐母族背靠女人的厚颜无耻废物是个人物。
    “他真的是个皇子？”
    偷听完全过程的江城画垫着脚尖悄悄走开，朝不远处的外祖母小声问道。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小时候我觉得我爹就已然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废物点心，现在我可算是又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废物点心，我甚至觉得陛下格外的英明神武！”
    “说了多少次让你注意言行，你是听到哪里去了？”卫国夫人狠狠给了她个暴栗，“天家事不容下臣百姓议论，上位者要干什么轮不到我们置喙。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江城画揉揉头，连说三个”是”字以表明自己听进去了。话头偏转，又问：“赵家小姐会不会怪我？我不仅拆散了她的姻缘，更是破坏了她心心念念喜欢之人的美好，她不会迁怒于我吧？”
    “现在知道怕了，做事之前这么不见你过过脑子。”卫国夫人恨铁不成钢，“你那里是拆了她的金玉良缘，你是把她从火坑边拉了回来，自己替她跳了进去受水深火热。”
    “算了，我觉着赵家姑娘也是读通了的书籍经典的大家闺秀，知晓事理。她肯定不会怪罪我的！”江城画倒是意外的看的开。
    可当初赵沉霜协同赵夫人怒气冲冲找上门来，大有一副你不给个交代便要了你的性命扬了你骨灰的凶神恶煞凶悍模样，看起来可不像明事理的人。
    正是因为这起兴师问罪，江城画才巧生一计。把避着赵家人不见的楚辞拉出来，让赵沉霜好好问个清楚，看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如何。
    说起来，街边巧遇一幕可是废了江城画不少银子疏通。
    本是打算让他二人在街边对峙一通，没想到会遇见韩王，江城画也只能随机应变，把人弄到霍家府上。
    卫国夫人冷哼：“她若是不知道感恩，还要恩将仇报你也不要惧怕。我霍家纵然是不比从前风光无两，却也不是她赵家能惹的起的。再者，她们赵家一家子可不是蠢人，他们知道好坏。”
    “那就好，那为什么一家子聪明人还会放任宝贝女儿为了这么个废物点心要死要活，不顾家族颜面的。”先是舒了口气的江城画实在是想不明白，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聪明人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何况赵家这一辈里就赵沉霜这么一个女儿，当然会格外宽容她的婚事一些。再加上被情爱迷了眼，才会弄出这么个丢光赵家脸面的破事。”
    卫国夫人难得好脾气的讲解回答，要是换作其他孙子辈的接二连三提问，卫国夫人早就要不耐烦了。
    “倒是你，既然看清了楚辞这假惺惺的丑恶嘴脸，就绝了情情爱爱的念头。”
    话头一转又扯到了江城画身上，后者心领神会，说：“您自当放心，不该有的念头我一个都不会有。”
    卫国夫人叹息，说：“不要怪我让你还未成亲就要断情绝爱，实在是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你母亲就是受了这样的苦楚。你万不要再不她后尘，为了个不值当的男人赔上性命。”
    “你现在年纪尚浅，说不得以后就受了甜言蜜语的哄骗。到时你只需想想你母亲。”
    “我晓得了，您放心！”
    老人家为着子女操透了心，每每与自己交谈老人家总会提起女儿旧事，换个角度想想可能卫国夫人一开始就和自己亲近，只是因为自身长得和母亲相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