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你要爱我一辈子

    “我也有一个秘密。”白棠模糊道。
    “是吗，糖糖能不能告诉我。”卫应寒说。
    “不告诉你。”
    这个秘密她谁也不告诉。
    这是爱情的试金石，她能窥探的卫应寒的心，然后清醒通透地爱他。
    卫应寒并不在乎，“那我也不告诉你，秘密谁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白棠哼了一声，等了一会，发现卫应寒心里竟然真的没有声音，他一丝一毫都没有泄露出来。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卫应寒在她面前嘴很松，公司机密、投资要务张口就来，其他的事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却多多少少会泄露一点，然后白棠抽丝剥茧，或难或易总能猜出来一些，但她第一次遇到卫应寒什么都不说的情况。
    白棠一下子就来劲了，“我想知道。”
    一只手从抱着他的腰改为和他十指相扣，以防终于没声。
    卫应寒根本没有意识到白棠认真了，只当她又耍小性子，语气带笑，不紧不慢，“那糖糖先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们交换。”
    【……】
    没有声音。
    “你先说。”白棠道。
    “不害怕了吗？”
    白棠摇头，“我连鲸鲨都见过了。”
    “我的秘密比鲸鲨还要可怕。”卫应寒笑着，像开玩笑似的故意吓她。
    可他心里依旧毫无波澜。
    白棠没忍住从他怀里抬眸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他瞒得太好了，还是读心的特意功能突然失效了。
    “卫应寒，我不喜欢你。”白棠突然说。
    卫应寒愣了一瞬，然后笑着低头吻她，“下一句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句话真讨厌】
    没有失效。
    白棠的心落下去，又提起来，看着他，缓缓道：“没有下一句。”
    卫应寒脸上的笑骤然扭曲，漆黑的眼瞳仿佛瞬间刮起了飓风，声音中的温吞笑意去了个七七八八。
    “糖糖。”
    他想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却发现正被她紧紧牵着，动了一下就放弃了，但脸上的神色好了一些。
    他又低下头去亲白棠，既是对白棠态度的试探，又是对自己的安抚，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
    【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发现什么了吗？还是在试探我的态度？】
    【是玩笑吧，失忆之后性子就变了，总是开一些不知轻重的玩笑】
    【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
    【为什么不喜欢我？】
    卫应寒在心底疯狂又执拗地反问，一句又一句。
    白棠听得心惊，意识到自己似乎莽撞地发现了些什么。
    卫应寒性子多疑，听到“没有下一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坚定地认为是玩笑，反而怀疑她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在试探他的态度。
    到底该说他太敏锐，还是太自卑。
    她喜不喜欢他，他难道不知道吗？
    “糖糖。”卫应寒咬了她一口，力道有点重，生气了，“说话。”
    白棠松开他的手，同时也断开了联系。
    转而捧着他的脸，认真地吻他，“我不喜欢你是假的。”
    卫应寒也吻她，“有没有下一句。”
    下一句，本来是有的，还是卫应寒想要的那个答案。
    “有一下句。”白棠道。
    “是什么？”
    “下一句就是，‘我不喜欢你是假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卫应寒失望，亲吻的动作顿了顿。
    漆黑的眼瞳中有暗芒闪过，嘴嗫嚅着，似乎想问一句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他只是继续低头吻着她，动作轻柔，缓慢而虔诚，就像一名信徒在亲吻他的信仰。
    白棠的心口突然一揪。
    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地疼。
    卫应寒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有如惊弓之鸟，不敢追问，如此自卑。
    他那么好，那么爱她，为什么连要求她以同等的爱去回馈的要求都提不出来。
    他的卑微，他的委屈求全好像一把扎在她心里的刀，想一遍就搅一遍，越搅越疼，血肉模糊。
    “卫应寒。”白棠的声音带了颤音，“你爱我吗？”
    “爱。”他低声说。
    “有多爱？”
    “很爱，你想象不到的爱。”
    “那你为什么这么没有自信，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爱你。”
    卫应寒愣住，定定地看着白棠，眼里光芒流转，情绪几泄。
    白棠说……她爱他？
    白棠爱他？
    白棠亲口承认她爱他？
    “糖糖……”
    “我爱你。”白棠迅速说：“这才是下一句，我爱你。”
    去他的秘密，去他的欺骗，别试探了，别犹豫了，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够了。
    卫应寒惊喜到无措，“糖糖，我也爱你，很爱你，很爱很爱，我爱你爱到……”心痛。
    他胡乱地吻着白棠，浑身都在颤抖。
    他终于等到了白棠的回答，在一刻，似乎所有的忐忑与彷徨都烟消云散，他爱她，不择时段，计穷力竭，他成功了。
    “糖糖……”卫应寒情到深处，竟然掉下泪来。
    滚烫的泪珠从他眼中落到白棠眼里，再顺着白棠的眼角滑进鬓发。
    这真的是一颗很烫的眼泪，烫得白棠的眼睛也红了。
    她抱着卫应寒，笑着替他擦泪，“别哭了，羞死了，像个小朋友一样。”
    卫应寒破涕为笑，“如果真是小朋友才好。”
    “胡说，小朋友能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吗？”白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三个字就能让你掉眼泪，卫总，你太弱了。”
    卫应寒：“我这辈子的眼泪都为你而流。”
    白棠心脏一颤。
    似乎指尖都麻了起来，却嘴硬地说：“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没有哄你。”卫应寒说。
    他比一般的孩子早慧，在他可回想的所有记忆里，他只为白棠掉过眼泪。
    他是个薄情的人，心里只能放下一个人。
    曾经他在乎的人有两个，一个卫行云，一个白棠，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卫行云渐渐退出了他的关注范围，至今只剩下白棠一个人。
    他在万丈深渊边行走，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白棠是她的灯塔，是他的导航塔。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得到白棠的心了。
    他把头埋在白棠的颈窝，叼着她的皮肉，沉沉地说：“你要爱我一辈子。”
    除非白棠不给，只要白棠给了，他就要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