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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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剔透的冰面上豁开了一个大洞, 洞边坐着个子高挑的人,哪怕他们裹着厚厚的兽皮袍子,也能看出他们身材颀长, 仪态不凡。
    白芜像老农一样,将双手袖在袖筒里, 弓着腰坐在板凳上,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冰洞。
    四根鱼竿架在冰洞前面, 长长的鱼线垂在洞里,水面还时不时冒出个泡泡, 那是鱼在吃打窝的诱饵。
    太阳悬挂在天空, 灿烂的阳光洒下来, 给一切镀上一层明黄的色彩, 苍蓝的山在阳光下都显出了几分娇艳。
    白芜眯着眼睛在阳光下打瞌睡。
    南遥就坐在他旁边, 看到哪根鱼竿动了,便麻利地将鱼竿提起来。
    他们冰冻的洞口开得挺大,吸引了许多鱼过来呼吸。
    许是冬季本来就缺少食物,这些鱼游到鱼钩附近,纷纷拿嘴去试探鱼饵。试探着,就有鱼不断地咬钩。
    南遥手腕一抖, 飞快地提起一根鱼竿,鱼钩上面往往吊着一条肥硕的大鱼。
    大鱼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拉出了水面,厚厚的身子在空中扭动着,“啪”一声摔在冰面上,还会跳动几下。
    每当这时, 守在不远处的两只大狼, 便会按捺不住的小碎步动着爪子, 鼻腔里发出嘤嘤的声音,对跳动的鱼充满了渴望。
    南遥伸手取下鱼,用手臂衡量了一下。
    比手臂还长的大鱼,他会放在旁边等它自然冻硬,比手臂短的小鱼则扔给两只大狼。两只大狼能不能吃到鱼,纯看双方的运气。
    白芜每回听到鱼出水的声音,就会撩起眼皮子看一眼。
    要不是鱼特别大,或者肉质特别鲜美,他便又闭上眼睛,在阳光下打着瞌睡。
    他们坐在避风的地方,基本一丝风都吹不到,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白芜半睡半醒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
    等他彻底清醒,转头看旁边发现南遥钓上来的鱼已经堆成了小山。
    “这鱼真肥!”白芜拿起一条鱼,放在手中打量。
    鱼的身子已经被冻硬了,鱼眼还清澈,白芜拿在手中沉颠颠,看见鱼肚子发鼓,肚皮发黄,看起来就非常肥美。
    南遥问:“这鱼要怎么吃?回去炖着吃?”
    “炖着吃多没创意啊,家里不是还有很多兽油吗?等回去我们把鱼斩成块,裹上面粉炸酥了,蘸着酱吃。”
    白芜说着,自己几乎立时就馋了起来。
    肥美的鱼肉剁成大块,裹上加有胡椒的面糊,放到鱼锅里炸得外酥里嫩,趁热把鱼肉盛出来,沾上蒜蓉辣酱,往嘴里一塞——那滋味绝了!
    白芜几乎可以听见酥脆的声音和尝到鲜美的肉汁,他眯着眼睛畅想,吃完鱼肉,再来一口热热的甜酒酿……
    白芜伸手抹了一下嘴巴,推着南遥,“不说了,我们早点回去,再晚太阳快要下山了。”
    “哪里就至于日落?”南遥笑,还是拿过背筐,把鱼一条条塞进背筐里。
    两只大狼趴在远处的枯草上晒太阳,阳光照在它们素白的毛发上,让毛发的末端闪着微光。
    哪怕隔得挺远,白芜也能看见它们鼓鼓的肚子。
    看来它们今天的收获也不小。
    白芜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喊着两只大狼的名字,呼唤它们过来。
    吃饱了而又没睡醒的大狼听他喊了两三遍,才懒洋洋地站起来,原地抖了抖毛发,悠然自得地迈着步子来到他们前面。
    白芜给它们套上雪橇,“走,回去啦。”
    “嗷呜——”
    两只大狼小碎步跑动着,它们已经习惯了拉雪橇,拉得比早上要好一些。
    白芜和南遥站在雪橇上,也很悠闲。
    他们一回到家,白芜迫不及待地挑了两三条鲜美的大鱼钻进厨房,他要炸鱼块吃。
    岸在家里坐了一天,噔噔跑出来,脑袋探进厨房,冲白芜和南遥喊:“我玩你们那个雪橇了啊。”
    他等着玩雪橇等了一天了。
    “你尽管玩。”白芜抬头抽空说了一句,“玩坏了也不要紧,我们会做新的。”
    岸得到他这句话,高兴地拉着简易的雪橇,招呼两只小狼跑到边上玩去了。
    新鲜的鱼裹了面粉炸出来呈一种淡黄色,摆在黑陶盘里,光那个摆盘就让人很有食欲。
    白芜还特地在旁边配上了黑褐色的咬嘴果酱和灰绿色的韭菜花酱,使得餐桌上的颜色更加丰富。
    川和墨从房间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他摆放在桌上的丰盛食物。
    川问:“今天晚上除了鱼还要做别的菜吗?”
    “再来盘凉拌肥肥草,我们需要补充一点东西。”白芜端着肥肥草出来,又冲山
    岸的声音从
    岸带着两只大狼三两步跑上来,把玩得有些破烂的雪橇放在旁边,洗着手问:“这雪橇真好玩,我能带去部落里和伙伴们一起玩吗?”
    白芜:“只要你不嫌冷。”
    岸吸吸鼻子,“多穿一点就不冷,感觉还能忍受。”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边吃饭。
    白芜拿起炸鱼块,蘸着咬嘴果酱咬了一口,霎时,鱼肉特有的鲜美和炸物的酥脆以及咬嘴果酱的咸辣完美地混合在一起,席卷了他的味蕾。
    他眯起眼睛,愉悦地享受这顿难得的美食。
    大家对炸鱼块都很满意,他们要趁着食物还温热,将饭尽快吃完。
    吃饱喝足,白芜拿茶叶去厨房泡了一壶滚烫的茶出来。
    今天吃得有点油,他们需要茶叶解腻。
    他们家已经喝了一年茶,每个人都从对茶叶的不适应,到已经习惯了喝茶。
    哪怕白芜这种敏|感的体质,现在喝完茶也不会睡不着,相反,喝一壶茶解腻去腥,他晚上还能睡得更香。
    茶没有油烟,也没有浓厚的气味,自然不需要在外面喝。
    他们端着茶,将阵地转移到房间。
    火炕烧起来后,房间暖和得很,他们总算不用穿着厚重的衣服行动。
    白芜将最外面那件兽皮袍子脱下来,喟叹一声,“还是穿少一点比较舒服,穿多了,动一动都费劲。”
    “过完这一段时间就好。”川将他赶到炕上,“你们先暖一暖。”
    “亚父,你们还要织袜子啊?”
    “多织一些,放着也不会坏。”
    他们家现在所穿的衣物基本全是手工制品,只能靠着人工一点点制作出来,这个制作过程耗时非常长。
    哪怕部落里最灵巧的亚兽人,想要织一双袜子出来,也得花费三五天时间。
    白芜家五口人,起码需要十双袜子,光织袜子所耗费的时间就特别长,更别说还有围巾、毛衣、手袜等制品。
    他们把整个冬天耗费在这些东西上,时间都不会太宽裕,更别提他们还需要为下一个冬天准备。
    总之,冬天虽然不用出去打猎和采集,但他们绝不至于闲得无所事事。
    无论打牌还是其他娱乐,他们都只能抽空玩。相比起打发时间,这些游戏更主要的功能是放松身心,要不然一年忙到头,日子过得一点甜头都没有,很容易让人抑郁。
    白芜手比较笨,制作各种织物时,手脚尤其不协调。
    他在家做的最多工作是纺线,连南遥能拿上木针,织几针围巾,他却不太行。
    这天,白芜窝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纺线。
    屋子里实在太温暖,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杂音,加上手上的工作十分单调,白芜干着干着,脑袋便不由自主地一点一点,坐在炕上打起了瞌睡。
    川看他这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困了你就睡一会儿。”
    “好哦。”白芜揉了揉眼睛,身子向下钻到被窝里去了,他扯了扯被子,让被子盖到肩上,“亚父你等会再喊我。”
    被窝又软又暖,像一朵云一样,拖住他的身体。他窝在软绵绵的被窝里,困意上来,他的呼吸声很快就均匀了起来。
    在没有睡前运动的日子里,白芜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香。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睡得特别香,特别舒服。
    等被拍醒的时候,他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南遥俊美的脸庞,又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南遥抬手轻轻摸了他脸颊一下,“睡傻了?”
    “还没有。”白芜抓住他的手,身子重新往被窝里钻了钻,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哈欠连天地开口,“你困不困,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吃完饭再睡,亚父快做好饭了。”南遥将手从身前拿上来,“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呀?你从鹰族巡视回来带的特产?”
    白芜对鹰族实在太熟了,连带对他们的特产也不太感兴趣。
    要是有感兴趣的东西,他早拿到手了。
    白芜想到这里,又打了个哈欠。
    南遥将东西放在他手上,“你摸一摸。”
    “咦?”白芜摸到了那东西,只觉得那东西入手软滑,摸起来十分舒适。
    他把东西举到眼前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张灰色的兽皮,兽皮一面覆盖着柔软厚实的毛。
    白芜这段时间接触的兽皮多了去了,这张兽皮的质地确实非常好,但也没有好到独树一帜的地步。
    让他惊讶的是,这张兽皮非常大,他双臂张开,都没有兽皮长。更奇怪的是,这么一张又大又柔软的兽皮,可能因为上面的毛特别短的关系,入手还十分轻盈。
    总而言之,这是一张又轻又软又暖的兽皮。
    白芜一骨碌坐起来,下意识拿着手中的兽皮扯了扯,抬眼问南遥,“这是什么野兽的皮?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他扯动的时候,兽皮被抻得薄了一些,但完全没有断裂的迹象。
    这张兽皮居然十分柔韧。
    白芜感觉脑海中快速闪过了什么,他仔细一想,又没能抓住那稍纵即逝的灵感。
    他还想再探寻,南遥开口道:“一种水生兽的兽皮,平时见不到,鹰族这张皮子还是近日才打到,外面有四张小一点的。”
    白芜喜滋滋地将这块兽皮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这料子真不错,用来做手袜的话,肯定特别方便行动。”
    他们现在的手袜保暖是十分保暖,就是比较厚重,手指都无法蜷曲起来,更别说干点什么精细活。
    南遥捏了捏他的耳垂,“这种兽皮不是带回来给你做手袜。”
    “那是做什么?做衣服的话,它是不是有点薄?估计不会太暖。”
    “做你说的那个羽绒服,怎么样?”
    做羽绒服!
    白芜听见脑海中“叮”一声,恍然大悟地拍拍额头。
    他没想到南遥居然特地给他带了一块兽皮,让他做羽绒服。
    他一直找不到做羽绒服的材料,好一段时间没去看储存在杂物间的羽绒,都快把羽绒服忘到脑后了。
    南遥见他怔在那里也不说话,以为这材料不行,对他说道:“不行就算了,我下次再去给你找更合适的材料。”
    “行!”白芜如梦初醒,“嗷”一下从被窝里跳出来,扑进南遥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说道,“太行了!你不说我都没有想起来这个可以做羽绒服!”
    白芜拿着手中的兽皮,翻来覆去,仔细摩挲。
    他越看越觉得可行。
    这块兽皮柔软又坚韧,根本没有缝隙,不存在跑绒的可能,起码非连接处不存在跑绒的可能。
    白芜伸手拎过放在床头的兽皮大衣往身上一裹,下床趿上鞋子,“我去把羽绒提过来看看!”
    外面冰天雪地,他穿这衣服出去一下就能冻透。
    南遥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拎回来,按在床上,“我去拿,你在这里等着。”
    “那你快点啊!”白芜快乐道,“把另外四张兽皮也拿进来。”
    白芜目送他的背影转出门外,而后翻抽屉找铁针。
    他们家的铁针都是用细铁条慢慢磨出来的,每一根都非常珍贵,川把它们插在布卷上,仔细收在抽屉里,平时并不拿出来用。
    白芜想动这块柔韧细密的兽皮,用木针恐怕不行,还得需要铁针。
    南遥去拿羽绒的时候,川他们听到消息,也跑过来。
    大家轮流摸了摸兽皮,啧啧称奇。
    兽皮是好兽皮,又轻又薄又柔韧的材质足够用来做羽绒服的内胆。
    一家人摸了一会儿,白芜用炭笔在兽皮上小心画出图样,又拿刀过来,沿着画出的图样小心剪裁。
    川和岸在旁边帮忙把裁下来的兽皮缝起来,中间留出缝隙。
    兽皮柔韧,缝的时候不怎么好缝,他们从下午缝到晚上,后面点起了数盏油灯,总算把所有的兽皮都缝好了。
    白芜将蓬松的鸭绒塞进兽皮里面,将它拍散拍蓬松,再和家人一起,把拍好的兽皮缝成菱形网格,使鸭绒保持相对固定的位置,不至于乱跑。
    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手工活。
    一家人扑在一件羽绒服上忙到深夜,忙得头昏眼花,总算把这件羽绒服做出来了。
    这件羽绒服是一件羽绒长袍,皮面做里,毛面做外,里面和外面都是细腻的绒毛。
    它本身又轻又薄,里面塞的鸭绒几乎没有增加它的重量。
    这羽绒服柔软的毛面滑溜而有光泽,看起来漂亮异常。
    白芜抖了抖羽绒服,穿到身上,长长的羽绒服长至他脚踝,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他感觉到一股暖意从内而外。
    “好暖和!”白芜惊叹,“又轻又暖。”
    他站起来原地蹦了蹦,又挥动了一下手臂。
    这件轻薄的羽绒服几乎不妨碍他的任何动作,不像穿上厚厚的兽皮袍子那样,他连曲臂都感到困难。
    白芜穿了一会儿,感觉全身都暖洋洋,连忙脱下羽绒服塞给川,“亚父你试试,这衣服真的又轻又暖。”
    川将羽绒服递给岸,“让你哥先试试。”
    岸脸颊潮红地脱下外袍,将羽绒服穿在身上。他比白芜要矮一些,羽绒服穿到他身上,直接拖在鞋面上。
    他一个激灵,眉目间满是惊奇,“好暖!跟里面揣着几个大火炉一样!”
    白芜扬眉吐气,“我就说鸭绒是好东西吧?还剩下一筐半鸭绒,可以再做一件羽绒服。这件羽绒服我们三个穿,再做一件让南遥和阿父穿。”
    川笑,“这要怎么弄?”
    白芜毫不犹豫,“平时我们把羽绒服放在家里,谁出门让谁穿。”
    川拍拍白芜的肩膀,“行了,鸭绒和兽皮都是你们弄的,你们穿就行。等明年要是方便,你再给我们弄一身。”
    岸拢着羽绒服在旁边臭美,“明天我想做一件瘦一点的,短一点,我也要把脚踝露出来。”
    白芜转头和南遥对视一眼,“也行。你们要是出门,就先穿这件,等明年再给你们做新的。”
    川笑,“你们出门比较多,还是你们穿吧,到时穿脱也方便。我们穿兽皮大衣一样很暖。”
    白芜他们每次变回兽形的时候都要调整衣服。
    夏天的下裙还好,他们变兽形的时候,下裙会自动弹到脖子那里去。冬天就不行了,他们得把一层层衣服脱下来才能变。
    白芜正是因为穿脱衣服之间太冷,在外面根本不乐意变回兽形。
    如果有这羽绒服,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只需要在里面穿一件内袍,外面再罩羽绒服,穿脱只剩两步,出门变兽形会方便许多。
    最主要的是,羽绒服又轻又暖,还防风,完全不会阻碍他们行动,他们出去外面活动的时候,穿上羽绒服会方便许多。
    这件兽皮羽绒服在家人身上试了一圈,又回到了白芜身上。
    白芜穿了半个冬天厚重的兽皮衣服,突然换回轻薄的兽皮羽绒服,身上的束缚仿佛都被除去了,他感觉到一种春天来临的畅快。
    这种又轻又暖的衣服,实在太舒服了,他穿上了就不想脱。
    白芜摸摸身上柔软的皮毛,“我去把那三块兽皮也拿过来,今晚设计一下,给南遥量体裁衣。”
    川拍着他的肩膀,“早点睡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先把兽皮带上去,明早起床的时候可以想一想。”
    白芜和南遥住在山上,川没法监督他们,也不知道儿子会不会阳奉阴违,便对南遥说道:“南遥你看着他,不许他熬夜,要不然黑眼圈又出来了。”
    白芜扶额抗议,“我又不是小孩。”
    南遥点头,“亚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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