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失业

    四年后，泗城。
    一处不起眼的奶茶店外，围满了指指点点的人。
    店中，一男人鼻青脸肿，咄咄逼人的叫嚣着。
    “这位先生，别这样，我让她道歉……”
    “道歉？”男人指着一旁安静得仿佛空气的女孩：“你们这个店员也太嚣张了，等着，小爷今天非让你坐牢不可！”
    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安静的女孩突然动了，那鼻青脸肿的男人一颤，手机啪的掉在地上。
    大概是周围围观的人太多，他咽了咽，壮着胆子指着女孩：“你，你还想做什么？爷告诉你……”
    女孩懒得听他**，一脚踩在对方掉在地上的手机，再抬脚，那手机化作一堆粉末。
    “随便！”她无意吓唬人，只是男人指着自己的动作令她很不高兴：“监控器没坏，现在报警还来得及。”
    男人威胁的话一顿，他在警局虽然有人，可这事到底是他不对，真要报警，他也讨不到什么好。
    在众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围观下，男人一边骂骂咧咧的威胁，一边往外走。
    直到彻底离开奶茶店，男人走进人群，怂啦吧唧的走了。
    太恐怖了！
    正常人谁能把手机踩成粉末？只有电视剧才敢这么玩吧！
    奶茶店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男人，三十来岁，个子不高，脾气却很好，店里被砸得稀烂，他还能笑眯眯的招呼店外的客人。
    可惜，女孩那恐怖的武力值深深的印在众人脑海中，热闹看完了，一干人走都走不急，哪还会留下来。
    一直到客人走光，胖老板才关上门，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走到吧台边，吃了身高的亏，没坐上高高的吧台凳，只好倚着凳子，盯着女孩。
    半晌，女孩笔挺的腰板微微弯了一点点。
    她戴着口罩，只留下一双好似黑夜般的眼，亮晶晶的看着对方，那好听得犹如百灵鸟般的声音却不带任何感情：“对不起。”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胖老板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对不起，这都第几次了？”
    胖老板很生气，声音不受控制的大了点，但考虑到女孩的武力值，男人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疼痛使人清醒，也让他做出了决定：
    “子悦啊，不是我说你，我们做服务的，遇到的客人素质不一，但客人就是上帝，受点气什么的，很正常……”
    男人苦口婆心说着，发现女孩看着他，看似认真的听着，实则漆黑的眼中布满迷茫。
    他叹息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
    工资？
    女孩那双迷茫的眼动了动：“不是十五号才发吗？”
    胖老板哪还等得到十五号。
    这才一个月不到，郁子悦殴打客人的事就发生了三起，要是在让她留下来，他这店还要不要继续开了？
    可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胖老板轻轻咳了一下：“子悦啊，你这一身武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我这小店怕是容不下你，你看看，不然去找点别的工作？”
    这话郁子悦听懂了。
    她迟疑的伸手，接过那薄薄的信封，缓慢的解下围裙，犹豫了两秒，放在吧台上。
    “哎！”
    胖老板摇摇头，看着这一屋的狼藉由只觉得头疼。
    ……
    收拾好东西后，郁子悦背着个重量不轻的大包，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突然不知道该去哪。
    她是两年前到泗城的，找了很多份工作，做得最长的，是在工地搬砖。
    做了三个月，然后来了一伙闹事的人，郁子悦和他们打了一架，工资被无良老板扣下，说给对方当医药费，然后她被辞退了。
    郁子悦正迷茫今后该怎么过时，一位好心的小朋友送给她一个小蛋糕，至此，郁子悦就了目标——她要去蛋糕店工作。
    她入职了好几家蛋糕店，不到一月，还是被辞退了。
    后面辗转到了奶茶店，郁子悦又爱上了这地方，可惜都待不长。
    身上只有刚发的不到两千的工资——这是她近半年来第一份收入。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处公园。
    公园里有一个大屏幕，放着幼稚的动画片，周围的石凳上坐了不少带着小孩的游客，大人们闲聊，小朋友们则安静的看着动画片。
    无处可去的郁子悦也停下来，看着动画片幼稚的剧情，那双总是写满了迷茫的双眼微微一亮。
    动画播放了十来分钟，后台的工作人员换了台。
    郁子悦知道，这是个新闻频道，播放的内容是她不感兴趣的。
    看得好好的动画被换了，周围的小朋友哭闹起来。
    郁子悦揉揉眉心，她不喜欢吵闹的地方。
    她抬脚便走，打算找个长凳，运气好的话，碰到一个没有人的亭子，她今晚的住处就有着落了。
    没走两步，郁子悦顿住，回头，难得对新闻频道里播放的内容起了点兴趣。
    “下面播放今日最新消息。”
    “人鱼江团，于今日离开育养所独立生活，据育养所回复，鉴于江团第一次离开育养所，他们会派专人进行照顾，直至确定他有能力自主生活……”
    新闻主持人接下来说的，郁子悦并没有听，她愣愣的盯着视频画面。
    屏幕里，记者们挤在育养所门前，在工作人员的阻拦下微微让出来一点位置。
    随后，一名男子从育养所出来，还没看清人，记者手中的摄像机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男子面如冠玉，眸如辰星，蓝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犹如坠入凡间的精灵。
    只是一个普通的露面，却让无数人为止疯狂。
    男子气质清冷，面对众多记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细细的盯着人群看了一遍，像是巡视的领导，又像是在找什么。
    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他跟着他们走到车前，临上车，男人一个淡淡的回眸，最后失望的上了车。
    车子启动，记者被拦下。
    郁子悦不玩手机不上网，唯一能了解外界渠道，就是各大商场在对方LED屏，以及公园里这小小的屏幕。
    江团短暂的露面引起了她的关注，不仅是她，就连刚才哭闹不止的小孩，也沉浸在美男的颜值中。
    郁子悦疑惑的呢喃：“人鱼？”
    这个世界真的有人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