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这就是鬼呀

    钟馗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出了地铁站。
    天空中还在飘落着洁白的雪花。
    钟馗的眼前是莲山区政府的办公大楼和商贸城，居民住宅大楼。
    这里的楼房高度丝毫不逊色南山站前的高楼，就是人流量少了很多。
    钟馗感觉身体里的不适感又来了。
    他离开城区，进入莲山公园里。
    他来到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下运功驱毒。
    砰地一声响，钟馗的后脑又一次被打中。
    钟馗整个人飞了出去，摔落在雪地里。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耳边是路人的惊呼声。
    他干脆伏着不动，心想：他妈的，这是什么古怪毒药呀，让我反应这么迟钝？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四下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他气愤地叫：“你奶奶的，就敢背后下手吗？”
    一个戴口罩的妇女告诉他：“大哥，是你自己摔倒了，你在那里骂谁呢？”
    钟馗爬起来，双腿突然连连倒退，身体飞摔了出去。
    路人们惊呆了，看着雪地里的钟馗。
    一位大娘好心地问：“你啥情况呀？自己不能控制了吗？要不要给你叫医生呀？”
    钟馗笑了：“大娘，我练太极八卦摔跤挨打术呢。没事儿，大娘，你不用担心我。”
    他干脆仰天躺在雪地里。这样，他被攻击的范围就大大地缩小了。
    钟馗的眼前是白色的落雪，有些微微的风就要到来。
    有些时候，就是凭感觉。
    他突然跳起来，猛烈地拳打脚踢。
    路人都以为他发疯了。
    但是，钟馗能感觉到的确打到了什么东西。
    他得意地笑了：“王八犊子，敢打你钟爷爷我？你也尝到挨打的滋味了吧？”
    他看了看四周异样的眼神，笑嘻嘻地摆手：“啊，没事儿啦。大家都散了吧。我练拳结束了，他完了，指定完了。”
    钟馗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
    突然，他的后脑又被重重地打中了。
    这一次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钟馗感觉灵魂都要散开飞走了。
    他趴在雪地里爬不起来，放开了丹田的控制，心里迷迷糊糊地想：你他妈的，这是真往死里打我呀。你再打一下试试呀。我和你有什么三江五湖的仇？四海八荒的恨？这就是鬼呀，恶鬼，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就是恶，就是打你呀，你有什么招儿？这世界上的恶鬼怎么杀也杀不完，吃也吃不完，什么时候能有个头儿啊？我他妈的，真是又要火大了。可是我遇到了双乔，遇到了媚儿，心里高兴，有脾气都发不出来了。这么挨打窝火也能忍受得住，我还劝人去死呢？我看我就这么死了算了。
    他的脚踝被捏住，就像拖死狗一样被拖走了。
    钟馗没有反抗。
    相比过往的痛苦之下，这点打击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的身体被扔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圈摔落又滑行了出去。
    钟馗的手脚碰到了雪和坚硬的冰面。
    他停住了。
    他的头发，眉毛，胡子和眼睫毛都沾上了雪。
    他眯着眼睛，依稀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走向他的脑袋。
    钟馗笑嘻嘻地坐起来：“来将通名，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那人抓住钟馗的衣襟，声音冷冰冰地：“你只能遇到人和鬼吗？你不知道，还有神这种存在的吗？”
    钟馗哈哈笑了：“你是神？别他妈逗了，你也不怕给神丢人。”
    那人抓紧钟馗：“真是想不到啊，连黑暗之毒都无法摧毁你。不过你也不用得意，我们有账不怕算。你这个威名赫赫的钟馗大将军就死在这里吧！不要再给我们钟氏家族丢人啦！”
    钟馗一愣：“哦，原来你也姓钟啊？一家人打一家人？行，这也不奇怪，太他妈正常了，你往死里打我呀！”
    那人捏紧了拳头，冷笑：“你还用死吗？你杀了我的两名手下，我也要你也变成一滩黑血，尝尝灰飞烟灭是什么滋味。”
    钟馗笑：“小子，你别光说说不练呀，你倒是用力打我呀，你爷爷我的皮可痒啦。”
    那人迟疑着：“你有什么阴谋？”
    钟馗叹气：“让你打你又不打了，你先尝尝钟爷爷赏你的滋味吧。”
    他突然一个狮子大摇头，咬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疯狂地挣扎，胳膊上黑血飞溅。
    钟馗的牙齿又咬又嚼，吱吱有声。
    那人突然飞身出去，留在一只断胳膊在钟馗的嘴里。
    他狂叫：“吃人啦！吃人啦！恶鬼吃人啦！”
    钟馗吐掉断胳膊，说：“谁特么爱吃你了？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爱往人身上靠，你他妈算人吗？”
    他一抬手，那人已经在钟馗的攻击来到之前消失了。
    钟馗感觉又有些迷糊，晃晃头往前走去。
    他远离了人群，走进了飘雪的山林里。
    他的眼前发黑，仿佛出现了媚儿给他包饺子的样子。
    他喃喃地笑：“媚儿，我的好妹妹，你包的饺子，哥哥最爱吃了。”
    他的眼前，还出现了俞心跑来跑去的可爱样子，以及杜双乔略带邪魅的笑容。
    他叹息：“你长大了，脸和身材看起来都是那么美，真的像一个公主一样。可是我，我能喜欢你吗？你会喜欢我吗？
    他想打杜双乔一下，和她说个笑话什么的。
    可是，他的四肢连动一下也动不，心里却像火一样地烧烤着。
    钟馗暗暗吃惊：黑暗之毒，不能小看啊。
    他认真地盘膝而坐，发动紫阳神功。
    钟馗的身上隐隐透出紫色的火焰。
    良久之后，钟馗感觉到体内如新，再无一丝毒素了，这才收功。
    他感觉嘴里涩涩的，抓了一把雪吃。
    他突然吐出雪水来，暗想：我什么毒都能驱除，什么伤都能治愈，这孟婆汤的苦，怎么就去不掉了呢？
    他觉得困倦袭来，就坐着睡着了。
    感觉回来的时候，钟馗觉得空气有些冷。
    他睁开眼睛，看见淡淡的晚霞下，玉树琼枝一般的丛林闪着明亮的银光。
    钟馗目光转动，看见一颗大松树旁盘腿坐着一个脑袋锃亮的老头子。
    钟馗问：“这是哪里呀？”
    老头子微笑：“钟将军，这里不是你的老家吗？”
    钟馗恍然如梦醒，回想起火车上，地铁中，公园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他瞪着那个老头子：“哎，你就是打我脑袋的那个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