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风云一击

    钟天涯连连点头：“这孩子器宇不凡，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钟馗问媚儿：“媚儿，你觉得呢？杜平是不是很帅？很厉害？”
    媚儿低头哄着小火：“关我什么事呀？”
    钟馗苦涩地一笑：“媚儿，妈妈不在了。你的事，只能是爸爸和哥哥替你操心啦。你有什么心里话，就对哥哥说。”
    媚儿眼圈一红，只是哄着小火。
    钟馗接过小火：“不喜欢也不要紧。哥哥会为你找到最好的男人，让你一生都有依靠。”
    正午的阳光下，媚儿在溪水边洗着钟馗的红袍。
    钟馗面带微笑地抱着小火在一旁看着：“小火什么时候能为哥哥洗衣服啊？”
    那红袍渗出血水随着溪水流走。
    媚儿正翻转着红袍，红袍突然飞起来旋转着。
    太白金星出现在不远处，红袍飞落到他的手里。
    他的面色很是严肃：“钟馗，这个红袍，我收回啦。”
    媚儿起身：“那是我哥哥的！你给我拿过来！”
    钟馗拉住媚儿：“媚儿，让他收回吧。”
    太白金星点点头：“两个神位也都收回。从此你与天宫无缘，安心做你的鬼将军吧。”
    钟馗叹息：“我立志捉鬼，却做了鬼将军。有心敬神，神却不能容我啊。”
    太白金星摇着头：“钟馗，你不该杀这么多人的。人是三界的根本。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一天就杀了几千人，如果恢复了功力，那得有多少人才能够你杀的？”
    钟馗神色平淡：“我又没有出去杀人。别人到我家里来杀我，我杀他们还不行了？我就等着被他们杀了就对了吗？我就不是人了吗？你们这些神仙是怎么当的？”
    太白金星咳嗽了一声：“玉帝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现在的形势，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杀阴神。”
    钟馗笑了：“我杀阴神？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能杀得了谁呀？”
    太白金星点头：“我可以让火神祝融施展火神之术，修补你丹田的漏洞。阴神，地藏王，常山，这三位，你杀了谁都可以，都能表明你对天宫的忠心。”
    钟馗默然无语。
    太白金星微笑着：“你不杀他们，也可以杀了我，这是第二条路。杀了我，可以表明你对地府的忠心，地府里的鬼怪和你是一家的了，再也不会来为难你啦。”
    钟馗亲亲小火的脸颊：“我就是一个凡人，在这里过着平凡的日子。你们谁也别来惹我，我谁也不想杀。”
    太白金星叹息一声：“你放下屠刀，不代表别人也放下了。我回天宫去复命，你自求多福吧。”
    钟馗目送着太白金星飞走，神色颇为失落：“天宫，是不打算要我啦。”
    当天夜晚，钟馗在溪水边把太白金星收走神位的事告诉了钱将军和柏大牙，并嘱咐他们：“你们以后不但要防备人和鬼，也要注意天上的神。他们一旦出现，可能就是我们的祸事到了。”
    柏大牙不以为然：“将军。没有人可以在天宫地府都吃得开的。你全心投靠地府，阴神不会允许宇文雁来找你麻烦的。孙翠云，吴青草。黄詹他们都可以放心地来帮你，我们未必就输给天宫了。”
    钟馗苦笑：“现在是地府找我麻烦，天宫也不要我了。我只能靠自己，来什么杀什么了。”
    钟馗独自在溪水边修炼刀法。
    午夜时分，夜空中光华大盛，异香扑鼻。
    观音缓缓垂落：“钟馗，上下皆不能容，我来渡你。”
    钟馗收刀入怀，目光冷冷地看着观音：“你能没有条件地渡我吗？”
    观音问：“你入我南海法门，前往西天取经，这算不算条件？”
    钟馗摇头：“我不入什么法门，也不取什么经。”
    观音叹息：“那么，你便吃我一掌吧。”
    她抬手向天，空间凝结。
    钟馗眼睁睁地看着观音一掌轻飘飘地击来。
    他感到万把锥针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全身瘫软地倒在草地上。
    他听见了风的呼啸，听见了林木断折，山石崩碎的声音。
    钟天涯和媚儿冲出房间，看到钟馗昏迷在地。
    柏大牙，钱将军带领鬼兵及时赶来，用阴云浮起钟馗，将他送到房间里的床上。
    柏大牙告诉媚儿：“你们千万不要碰他，他全身的骨骼都被观音的风云一击给打断了。除非他想要，否则不能给他吃饭喝水。”
    钟天涯震惊：“观音为什么要打我儿子？她是什么观音？”
    柏大牙叹气：“我暗中听见那么几句，好像是观音让他去取经，他不肯去。”
    小火在房间哭闹起来。
    媚儿抱着她，她挣动身体要找钟馗。
    媚儿抱着小火来到钟馗的床前：“小火要找哥哥吗？你看哥哥成什么样了？”
    小火不管不顾，直到躺在钟馗身边才停止哭泣，慢慢睡去。
    钟馗在黎明时醒来，全身的疼痛使得他汗水直流。
    柏大牙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军，这是剧毒。用一滴化水，可以保你三天不痛。你要不要用？用了就一辈子不能离开这个毒啦。”
    钟馗虚弱地一笑：“我先……痛三天……再说吧。”
    媚儿给钟馗擦汗：“哥，你渴不渴？饿不饿？”
    柏大牙提醒：“三天内不能给他吃喝。那会加重他的内伤。”
    小火乖乖地躺在钟馗身边，不哭也不闹。
    三天后的凌晨，媚儿喂钟馗喝了一碗温水。
    钟馗呛得吐血，把小火吓得哇哇大哭。
    媚儿抱着小火走出房间，看见四个金甲天神迈步走来。
    为首的天神问：“这里是钟馗的家吗？”
    媚儿问：“你们是什么人啊？”
    那天神微笑：“我们来看看钟馗。”
    钟天涯在门口堵着：“我儿子病了，谁也不见。”
    那天神一手推开钟天涯：“我来给他看看病。”
    他们进入房间里。
    媚儿抱着小火护住钟馗。
    那天神看着媚儿微笑：“没有意义的事，就不要做了。你能保护谁呢？”
    他捏了捏钟馗的手脚，又按了按钟馗的胸膛。转身对其他三位天神一笑：“他真的中了观音的风云一击。这就是废人一个了，我们还杀他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