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神

    钟馗回到法宝马车旁，看到柏家四鬼站在外面。
    他笑问：“你们怎么不喝酒啦？”
    柏大牙一脸憋屈：“心儿说我们喝酒她睡不着，把我们赶出来啦。”
    钟馗哈哈笑：“你看我进去喝酒，她就不赶我。”
    柏大牙沉着脸：“你喝酒，睡觉都行，别扯那些没用的。我们会一直看着的。你太过界了，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钟馗点头：“好，好，我早就知道啦。”
    钟馗进了车里。
    俞心正靠着法宝箱子翻看着《紫阳神功》。
    钟馗问：“你看懂了吗？”
    俞心继续看着：“我想看困了，好睡觉啊。”
    钟馗坐在她身边，笑嘻嘻地问：“心儿，你说紫阳和婉儿做的，是不是生孩子的事？”
    柏大牙在车门外敲击：“不准谈论这个话题。”
    钟馗叹气：“这几颗牙是越来越过分了，说都不让说。”
    俞心笑着点点头，脸色一片嫣红。
    钟馗接过《紫阳神功》翻看两页。
    俞心搂着他的手臂，微笑着闭上眼睛。
    钟馗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洞察万物，超越万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微不至，无所不能。能上能下，能前能后。始终之妙，众妙之门。至此为神，余则仙尔。
    他再从头读看一遍，将文字图形都记在脑海里。
    他把俞心轻轻放倒，盖上被子。
    钟馗悄悄下了马车，快步上了台阶。
    紫阳宫门敞开着，可以看见灯火通明的三清殿。
    钟馗跑进殿里。
    紫阳端坐在椅子里，双目微闭。
    钟馗目光炯炯地看着紫阳。
    紫阳声音淡淡地：“晚了，睡吧。”
    钟馗声音亦很平淡：“我要成神。”
    紫阳微笑：“你看到什么了？就要成神？”
    钟馗背诵：“洞察万物，超越万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微不至，无所不能。能上能下，能前能后。始终之妙，众妙之门。至此为神，余则仙尔。”
    紫阳微笑：“这又如何？你想成为那样的神吗？”
    钟馗心潮澎湃：“我想知道，石神，阴神就是那样的神吗？”
    紫阳摇头：“他们皆有所不能，还不是神。”
    钟馗问：“玉皇大帝呢？他是神吧？”
    紫阳微笑：“他若是神，这个世界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他是很接近神了，可惜他太贪图享乐，完全满足于他的位置，没有继续刻苦地修炼。”
    钟馗眼里掠过一丝茫然：“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神。”
    紫阳叹息：“三教拘于本教，九流甘于九流。最接近神的，当世唯有观世音。吾将拭目以待，拭目以待啊。”
    钟馗双目发光：“原来紫阳神功是阴阳双修之上的神功。”
    紫阳哈哈大笑：“可是你知道阴阳双修是什么吗？那是九天玄女，玉皇大帝都没有完成的神功。元始天尊也只有小成而已。”
    钟馗微笑：“那也不是什么太神秘的事了。南山的伏德道长在临死前领悟到阴阳双修的真谛，他还把功力传给了因广院主。”
    紫阳目光惊异：“有这种事？那你去接近因广啊，也许会有福缘降临。”
    钟馗伸手握住紫阳坐着的木椅：“我……还不需要去接近他。”
    紫阳看着木椅上绽放苞蕾，开花散叶，生出枝条：“你……你……你才十岁，这怎么可能？”
    钟馗看着紫阳：“我若修炼成紫阳神功，是不是就没人能夺走我的功力了？”
    紫阳满目惊喜：”如果你有阴阳双修的功力，被人夺走也不怕。别人夺你的，你不会夺回来吗？”
    钟馗哈哈一笑：“天教我降落在紫阳山里。从此以后，我可什么都不怕啦。”
    紫阳缓缓摇头：“钟教主，越是如此，越要谦逊。你有的，别人也会有。你能的，别人也能。目空一切，就是灾难的开始啊。”
    钟馗躬身施礼：“钟馗谨记真人教诲。”
    紫阳点头，伸手扶他：“你有成神之日，勿忘是从人开始，要爱人啊。”
    钟馗点头：“钟馗谨记。”
    紫阳眼神温和地看着钟馗：“你再过来一步。”
    钟馗迈近一步：“真人？”
    紫阳长叹一声：“可怜我空有神力，却被小鬼玩弄在股掌之中。真人二字，再也休提。世上……也……再无紫阳啦。”
    他右手按在钟馗的肚子上：“小小的孩子，大肚能容。”
    钟馗只觉丹田气满，血脉中激流涌荡，直奔脑海。
    他鼻子流血，眼角流泪，随即血止泪干。
    他的身体轻浮，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要飞起来的样子。
    他沉下一口气，脚下的青石板尽皆碎裂。
    整个三清殿轰轰地震动着。
    紫阳微笑：“这只是神功第一层。我……我就帮你到这里了。叫他们进来，把我烧成灰吧。”
    外面的值夜道士早惊动了，跑进殿里来。
    紫阳微笑：“师父要升天去啦。钟馗……是你们的小师弟。”
    道士们见他撒手而逝，顿时一片哀嚎之声。
    钟馗也跪了下去，以头触地。
    他是轻轻地触，怕再引起震动。
    三天后，紫阳真人的尸体在广场火化。
    火化之后，道士们收捡骨灰入罐安葬。
    钟馗吩咐两名女弟子：“你们去看山楼，请王婉儿下来和我们一起走吧。”
    两名女弟子跑去了又跑回来：“楼里没有王婉儿啊。”
    钟馗又吩咐道士们：“师兄们若是见到王婉儿，务必请她来找我。”
    俞心微笑：“你做法请她来不就完了？”
    钟馗叹息：“这又不是可以勉强的事。”
    两辆马车飞在紫阳山的上空。
    毛千颜看着下方的山川感慨：“不用多，再给我五年的时间，这里就是天仙教的天下。我们与蜀山的道路就算是打通啦。”
    数日之后，他们进入了蜀山地界。
    这晚，他们停在山林间一个叫纸坊的小镇上，补给了一些粮食和物品。
    晚饭之后，钟馗和门屠又到天上修炼。
    钟馗修炼的是紫阳神功第二层，内力一重一重地在体内依法递进循环，外表也看不出什么来。
    门屠在一旁守护着正觉无聊，一名鬼兵出现，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门屠神色颇为震惊，摆摆手让鬼兵退下。
    门屠看着钟馗凝重的面孔，犹豫着是不是要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