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毛姥姥的肚子

    天师道众道士哭嚎着将伏辙的尸体装入棺材。
    这一场假戏终于唱得真真的了。
    毛千颜泪流满面：“你这臭小子啊！谁教你变得这么弱的？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抓你的脑袋啦！你这个混蛋啊！”
    她嘎地一声，又昏了过去。
    钟馗等人也摸不准她是真昏还是假昏，将她抬出灵堂外，放进马车里。
    钟馗和秦晴商量：“大姑，趁着道士们正忙乱呢，我们赶紧走吧。一会儿真打起来，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我们倒不是怕他们，万一他们惊了你的胎气，那就罪过大了。”
    张道獍觉得此言大有道理，忙扶着秦晴：“钟馗教主说的对，我们赶紧走。回去吃饭，喝酒，干什么不好啊？在这里听他们鬼哭狼嚎的干什么？”
    毛千颜缓过一口气来：“不行！不行啊！快去长安！”
    钟馗一乐：“姥姥，我们正要去长安呢。”
    毛千颜叫：“许慕！许慕！”
    许武之见毛千颜眼神异常，上前：“姥姥，我爹……。”
    毛千颜低声细语：“许慕，这时候不能去看你爹了。你赶紧先去长安，找毛大人，秦大人，找谁都行，花多少钱都行。一定要保住我儿子的命。他可以不成材，但是不能没有命啊。孩子跟了我，我连他的命都保不住，我算什么妈妈？我活着干什么呀？”
    许武之何等聪明之人，一听毛千颜开头的第一句话，脑子里便嗡地一声。
    至于毛千颜后来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他是全然没有记住。
    他的心里只想：怪不得秦嚣也像我爸爸那么爱读书，我和他脾气最是相投。
    他目光微转，只见秦晴，秦又晴的面色也是流露出尴尬之意。
    毛千颜用手推他：“你楞着干什么？你倒是快去啊。”
    许武之惊慌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毛千颜发怒：“你真是没用，你……。”
    她转头看到灵堂：“谁？谁死了？这里……这里不是南山吗？”
    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她抓爆伏辙脑袋的一幕。
    她吐了一口血，用手按住肚子。
    她抬头看着众人异样的目光，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秦晴摇头：“妈，你什么都没说。我现在是在这里，还是回长安，在等您的决断。”
    毛千颜流泪又流汗：“我现在疼得很，你们再等等。”
    钟馗很奇怪：“姥姥，你的肚子里是怎么了？”
    毛千颜咬了咬牙：“孩子，你过来摸**奶的肚子。”
    钟馗发楞：“我吗？”
    毛千颜勉强一笑：“除了你，谁敢来摸？”
    钟馗接近毛千颜：“姥姥，我可摸啦。”
    毛千颜点点头，指引他摸的部位。
    钟馗手到之处，摸到一大块硬硬的东西。
    他吃惊缩回手：“姥姥，那是什么？”
    毛千颜叹气：“这是我年轻时修炼的内丹。最初很小很小，后来越来越大，而且时常的疼痛。我一疼痛，性格就变了，只觉我这么痛，你们没事一样，那怎么能行？于是我吃人肉，听着人惨叫，才觉得痛快一些。”
    钟馗皱眉：“姥姥，你疼，你就让大家都疼，这不太好吧？你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怎么不让大家都有富可敌国的宝藏呢？”
    毛千颜动手要打他：“你这臭小子！奶奶是你说的吗？你不是有火神之术吗？你给我治治这内丹，让它缩小一些，既能保障我的功力，又不能太疼。”
    钟馗摇头：“姥姥，我看《鬼方谱》上说，内丹都是越修炼越圆，越修炼越亮的。最大也大不过鸡子。你这内丹明显是跑偏了，变成了别的东西。我看最好把它消灭，不然一个不当，你全身都会长出这个东西来，那时只能放火烧啦。”
    毛千颜哼了一声：“如果都消灭了，我就成了庸手，谁都能来欺负我一顿。那样我可不干，我就是一头撞死了，也不受这个屈辱。你若是我的好孙子，你就小小地给我治疗一下。不然，我自己慢慢疼死了算了。”
    钟馗接近她：“我先给你治治，别这么疼了再说。”
    他缓缓发功给毛千颜治疗。
    毛千颜疼痛稍微缓和，立刻发动内力镇压住内丹的疼痛：“好了，可以了。”
    钟馗摇头：“姥姥，你这可真是养虎为患啊。”
    毛千颜嘿嘿一笑：“我们去明光殿。”
    钟馗微笑：“姥姥，你上天入地，我都带你去，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毛千颜嗯了一声，显然颇为感动。
    浓墨，淡墨用阴云驾起马车飞落在明光殿的院落里。
    伏德和因空早回到这里防范。
    伏德拦住钟馗：“钟馗，你们要见因无，除非留下雌雄斩妖剑。”
    钟馗还没说什么呢，张道獍直接伸手掐住伏德的脖子：“你个老不死的！还惦记雌雄斩妖剑！那是我哥哥的宝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秦晴及时叫：“道獍！算了。”
    张道獍将伏德摔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为我儿子积德，你今天就和伏辙一道上路啦！”
    因空依然拦在前面，语气低沉：“毛姥姥，明光殿的道士都被我派去灵堂了。但是这件事的重大，我不说，你也知道。所以见因空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吧。”
    毛千颜点头：“有理。只有我和钟馗过去，还有钟馗的尾巴。其他人都给我留在这里。”
    俞心突然觉得毛千颜好可爱。
    毛千颜见到俞心微笑着，冷哼：“你美什么？这件事泄露出去，我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俞心一笑：“我现在不怕你了。”
    钟馗在前面引路，故意高声：“师父，师父，我回来看你啦。”
    俞心和毛千颜随着钟馗来到惠觉的房间。
    惠觉正坐在椅子里低头看着一卷书，声音十分沙哑：“来了就来了，你嚷什么？”
    毛千颜含泪进来：“儿子，你怎么瘦成这样？”
    惠觉垂头：“妈，孩儿不想活了，你送我走吧。”
    他听说毛姥姥来到了南山，心里恐惧慌张之极。巨大的压力使得他几乎要崩溃了。
    这一句你送我走吧，说得倒是极为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