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真是酒神啊(一)

    伙计一脸得意之色：“小客官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吧？你听听二楼的喧闹声。我们家最有特色的，就是这桂花酒啦。桂花本飘香，又经陈年香料秘制，入口甘香，回味无穷。上至八旬老翁，下至比你还小的孩子，没有不爱喝这个酒的。”
    钟馗看着浓墨喝了一口酒，酒香更加浓郁地飘进他的鼻子里。
    浓墨哈哈一笑：“主人，你别听伙计胡吹，再怎么说这也是烈酒，香是香了，酒力可不弱，不到个十七八岁，可不能尝试这酒。”
    钟馗闻着那酒香就像是鬼肉烤焦了的味道，肚子里咕咕地直叫，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他对伙计说：“你先给我来一碗，我尝尝什么滋味。”
    伙计答应：“好咧。”
    淡墨将桂花酒递给钟馗：“主人，你先喝一口试试，不行就别喝了。”
    钟馗接酒过来，贪婪地闻着这喷香的酒气：“我记得酒味是辣的呀，怎么会这么香的？”
    俞心点头：“酒是辣的，喝下去从身体里透出来又是特别臭的。小钟哥哥，你还是别喝了。”
    钟馗哪里舍得放下？他笑了笑：“心儿，我就喝一口。”
    他一口入喉，呛得直咳嗽。
    淡墨忙摆手：“哎呀，你这怎么能喝酒？白白糟蹋了酒。”
    钟馗不肯放下酒碗：“不是，我太急了，一口气冲上来，好像要和我抢酒喝。”
    他一扬脖，将一碗酒喝个干净。
    伙计端酒过来：“哎呀，你这瘦小子，哪有你这么喝酒的？你这是牛喝水呀，再来一碗你就倒啦。”
    钟馗接过那碗酒一口喝干，哈哈一笑：“我倒了没有？”
    伙计目瞪口呆：“你能起来走两步吗？”
    钟馗笑了：“我再喝十碗也能走的。”
    伙计摇头：“天下哪有这种事？你若能连喝十碗不醉，你们这一桌的酒饭钱从我工钱里扣。”
    钟馗微笑：“我也不知能不能喝十碗，你先端来十碗再说吧。”
    周围的酒客也跟着起哄：“再来十碗，再来十碗。”
    二楼的酒客也被惊动了，到栏杆处向下看热闹。
    伙计端来了满满的十碗酒。
    浓墨见钟馗的脸不红不白的，不禁站起来：“主人，你可能是很能喝酒的。可是这十碗酒，我和淡墨喝下去也会醉倒过去。你一个小孩儿喝光了，只怕肠胃都烧穿了。”
    钟馗口齿间余香甘美，肚腹里温暖异常：“我觉得，不会的。”
    俞心将米汤递给他：“小钟哥哥，你喝一口汤压压酒。”
    钟馗闻闻米汤：“奇怪，这汤怎么没有怪味？也是香香的。”
    他将一碗汤喝光了，又闻闻葫芦头泡馍。
    伙计笑了：“你再吃了这些泡馍，只怕两碗酒也喝不下去啦。”
    钟馗问：“这是什么东西？也是香香的？”
    伙计哈哈笑：“小客官，你是从山沟里来的吗？连葫芦头泡馍也没见过？”
    钟馗端起一碗葫芦头泡馍：“我吃一碗吧。”
    伙计点头：“你吃多少都有。但是这十碗酒剩下半碗也算你输了，这酒饭钱你就自己付吧。”
    钟馗笑了：“这么香的酒，我为什么要剩下半碗？”
    他把一碗葫芦头泡馍吃下去，满意地看着俞心：“心儿，我很久没吃得这么好了。”
    俞心看着那些酒：“这酒真的那么好喝吗？”
    钟馗笑：“你尝一口看看嘛。”
    伙计忙说：“这可不能由人代喝的吧？”
    钟馗斜了伙计一眼：“她顶多能喝半碗，你补一碗就是了。”
    俞心端碗喝了一口，然后仰头喝下一碗：“小钟哥哥，我能喝两碗。”
    钟馗左手按住她的肩膀：“这是给我的酒，你可不能再喝了。”
    他右手端起酒碗，一碗接一碗地将九碗酒都喝了下去。
    楼上楼下的酒客们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少年有这样的酒量，顿时鼓掌叫好，都说：“这是酒神啊！酒神！”
    伙计傻了眼：“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钟馗呵呵笑：“我还没喝够呢，走什么路啊？你再给我端来十碗。”
    俞心脸色微红：“小钟哥哥，我也要十碗。”
    钟馗吩咐伙计：“你给我端来十一碗酒，给我妹妹端来两碗。今天就喝这么多，你看行吗？”
    伙计慌了神：“我问问老板去。”
    楼上楼下的酒客们都等着伙计送酒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突然间，一个脸圆圆，脖子长长的男子从外面冲进来，向着二楼大叫：“老大到啦！你们还在这里喝酒！快下来**妈的呀！”
    二楼的众多年轻男女操起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地下楼随着那男子冲了出去。
    一楼年老的酒客们叹息：“两河帮分分合合的，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
    一个身材滚圆，眼睛小小的老板随着伙计端酒出来：“除了方老镖主在我这里连干了三十碗酒，我还没听说有人的酒量能连干过十碗呢。还是个小孩子吗？我看看这个小酒神在哪里？”
    钟馗对外公方振业素来没有好感，因为外公虽然时常接济钟家庄，但是对钟馗的父母并不待见。
    所以，钟馗来到南山镇故意避开了去外公家的道路。此时，一听胖老板的话，他气往上顶：“你再给我端来十一碗酒，我要比他多喝三碗。”
    胖老板哈哈一笑：“小孩子不要太狂。你喝干了这些酒再说。一个人喝酒太没趣，从现在开始，你喝多少，我陪你喝多少。”
    俞心喝干了两碗酒，钟馗和胖老板各干了十一碗酒。
    胖老板有微醺之意，大叫：“好！开坛取酒，今天老子请客！”
    浓墨，淡墨不喝酒也不吃菜，只是呆呆地看着。
    钟馗面色不改，又吃一碗葫芦头泡馍。
    俞心拉着钟馗笑：“小钟哥哥，我好像站不起来了。我们回家吧，我们走啦。”
    钟馗微笑：“心儿，你坐一会儿，马上就可以走了。我喝了二十二碗酒，再喝十一碗就走。”
    四周的酒客们纷纷赞叹：“这孩子是谁家的呀？真是酒神啊，这要是喝光了，就是三十三碗酒，比当初的方老镖主还厉害三碗呢。”
    钟馗笑：“各位，我不是酒神，我是捉鬼的。你们谁家有鬼，记得来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