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矛盾

    “怎么办？”陈素颤抖着双唇。
    话筒里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报警吧！”
    ——
    为了不给学校带来影响，木藜和陈素来到最近的警局。
    小民警做着笔录：“20岁，女性，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木藜看向陈素，她不知道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李梓薰有没有回到学校。
    陈素也明白木藜看她的意思，苦涩地说：“上周四早上……”
    上周四早上——
    也是木藜最后一次看到李梓薰的时候。
    小民警向旁边的中年民警低声说了些话，见他点点头后，小民警走出审讯室。
    留下一个中年民警一人，“你们稍等一下。”
    询问的时候必须要有两名以上的民警在场。
    一时审讯室里一片寂静，陈素双手颤抖的声音传进其他人耳中。
    中年民警安慰道：“不用紧张。”
    又看向木藜，清冷的女孩低垂着眼，轻轻拍着另一个女孩的双手，以此来缓解她的紧张。
    两个女孩天差地别的反应，引起中年民警的注意。
    小民警从外面进来后，附身低声对中年民警说。
    中年民警点点头后，继续向木藜两人了解情况。
    “你们说你们是她的室友？”中年民警指了指陈素。“不是报的失踪吗？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陈素手边的纸杯外印上了陈素出汗留下的手印。
    木藜也疑惑地看向陈素。
    陈素在木藜印象里，一直是沉稳的样子，无论是她还是李梓薰都在寝室里，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而陈素一直都是将自己控制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
    “我。”陈素咽了口唾沫，“栾江明不是个好人。”
    两个民警一脸疑惑。
    木藜没有确定李梓薰的失踪和栾江明有没有关系，就没有和民警说起栾江明这个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木藜总觉得陈素的情况不对。
    木藜一问，陈素就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你们留下个联系方式，我们在找到李梓薰后会通知你们来销案的。”
    小民警递了张纸给木藜，心里已经微凉。
    木藜扶着陈素刚走出警局大楼，刚刚的两个民警开着车过来。
    小民警：“我送你们，这么晚了不安全。”
    ——
    “你们都是孟警的？”小民警试图活跃气氛。
    “孟警”是说的孟城刑警大学。
    小民警：“那我们以后还有可能是同事了。”
    木藜扯扯嘴角：“嗯。”
    几句话过去，小民警也看出大家心情都很沉闷，就不再找话题了。
    木藜却主动问起，“为什么突然送我们回学校？警局没有这项任务吧？”
    一般不是报案人有危险，警局是直接放人走的。
    中年民警：“天太晚了，你们姑娘独自回去不安全。”
    木藜联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女人丢失吗？”
    “没有没有。”木藜话刚落，小民警就摆手。
    是个人都能察觉小民警这反驳太苍白。
    木藜从后视镜里盯着中年民警看。
    中年民警：“……”
    “别瞎想。”中年民警掏出烟，刚想点燃想起后面还坐着两个姑娘。
    -
    回到寝室，
    原先木藜一回到寝室，还没走到门口就能听见李梓薰说笑的声音。
    此时的安静，让木藜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桌上的巧克力被木藜放到收纳盒里。
    陈素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木藜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和栾江明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李梓薰每次都会提起栾江明，让木藜总以为和栾江明最熟的就是李梓薰。
    实际上，陈素常常和李梓薰在一起，对于栾江明，陈素应该不比李梓薰知道的少。
    陈素咬着下唇，涂着口红的嘴唇被咬的发白，斑驳的口红印像是点点血迹。
    见陈素不说话，木藜又换了个问题。
    “上周四你为什么没有和李梓薰一起去找栾江明？”
    这也是当日木藜被骗的原因，因为她真的以为李梓薰是为了和父母见面的。
    “你别……”
    “你别问了。”
    “你别问了！”
    陈素微弱的声音渐渐成了咆哮。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木藜呆愣，“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
    “栾江明一开始缠上李梓薰是因为当日李梓薰戴的假发，栾江明就喜欢长得漂亮的黑长直的女生。”
    长得漂亮、黑长直。
    木藜低头看向垂在胸前的头发。
    手头不富裕的她，从不会去做头发和指甲。
    “我们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就看见他看你的眼神里，全是想上你的意思。”陈素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木藜忍着恶心，护着肚子离远陈素。
    “你以为栾江明为什么让李梓薰带那么多吃给我们？为了让你感受到他有多好。之后，我就没事拿这件事逗他，说起来我比李梓薰和栾江明更熟。”陈素夹着烟的嘴深吸一口。
    木藜不在校园，又不和她们一起，连联系方式都禁止别人添加，栾江明只能靠着她们跟木藜扯上关系。
    “之前我们去酒吧玩，李梓薰的男朋友突然找她，然后她就走了。”陈素咧嘴一笑，“她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吧，还口口声声说栾江明是个好人。”
    “你不给他上，李梓薰也不给他上，李梓薰拿我做挡箭牌，那她走了，谁来做我的挡箭牌？”
    木藜脸色发白：“你和栾江明……”
    “还有孙孟跟酒吧里一个女招待。”陈素像是在不是说自己的事一样，“我们一起，真恶心。”
    木藜眼神一黯。
    这些对她来说都太陌生。
    “之后栾江明找李梓薰，我就没去，我也没和李梓薰说这件事。”陈素轻哼，“说了，李梓薰肯定会怪我抢了她的凯子，谁他妈稀罕？”
    木藜虽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这和李梓薰有什么关系？
    “那个女招待也不见了。”
    木藜顿住：“！”
    “你说李梓薰会不会是代替我失踪了？”
    陈素的话将案件引到一个矛盾的点。
    木藜问：“是栾江明，或者是孙孟吗？”
    怎么想，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