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挖心

    我们一行人换了低调的装束，分散着进了城。毕竟这样一群人一起进城去，太过招摇了一些。
    来到灵剑山庄附近，看似并没有什么异常。沐琉尘和无忧守在门外不远的巷子中，我便带着南宫翼跟南宫羽偷偷潜进灵剑山庄。
    南宫翼看着周围，神色忧伤。我始终保持警惕，谨防有人埋伏。走了一圈，突然，南宫翼停下脚步。
    “大哥！”南宫羽发现他的停下来，关切的问。
    “爹，就是在这里……”南宫翼似乎想起了什么，扶着额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大哥你怎么样？”南宫羽着急的追问。
    南宫翼疼的跪在地上。我见他这幅痛苦的模样，也跑过去，为他输入灵力，想减轻他的痛苦。
    只听他一声嘶吼，之后猛的睁开眼。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缓缓站起身来，我与南宫羽吃惊的的看着他。
    “大哥……”南宫羽轻声的唤。
    “我……记起来了……”南宫翼眼神充满愤怒。“是……沐琉尘！”他每个字都充满仇恨。
    这三个字传进我的耳中，犹如三把利剑般直刺入我心脏。我不住的摇头，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真的？”南宫羽也忍不住追问。
    南宫翼握紧拳头。“我亲眼所见！要不是爹拼死掩护，我也难逃一死。”
    “不会的！”我对南宫翼喊到。“一定是你看错了，他没理由……”
    “理由，世人都知道，他拔出天魔剑，早已经疯魔，时常失去理智，杀人不眨眼。狼妖族整族都被他一夜之间杀个干净，他杀人还需要理由吗？”南宫翼如同发疯一般大喊。
    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遭了！无忧单独跟沐琉尘在门外会不会……”南宫羽突然说。南宫翼拉着她冲出门去。我也急忙跟上前去。
    出门了，沐琉尘与无忧都不见了。南宫羽见状狠狠的看向我。我脑子一团乱，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无忧！”南宫羽急的大喊。却听不到回音。
    我愣了了片刻，才想起来灵蝶。急忙施法在指尖幻化出灵蝶散出去，寻找沐琉尘与无忧的气息。
    片刻之后，灵蝶传来讯息。“这边！”我说着，跟着灵蝶跑去。南宫翼和南宫羽跟在身后。南宫翼修为不高，并不能使用飞行术，南宫羽更是自上次受伤后灵脉已断。我心中焦急，便施法带上两人御风飞行，跟着灵蝶。
    很快，我们来到一片郊外树林中。还未见沐琉尘与无忧的身影，灵蝶却消散了。却见地上留有斑斑血迹，我的心揪成一团。
    南宫羽更加着急了。“无忧！”她拼命朝周围喊。
    我也急忙放出魔气，感知周围有没有异动。远处传来打斗跟惨叫声，我心急纵身先飞了过去，南宫翼和南宫羽也飞速跑向那个方向。
    眼前的一幕，让我彻底崩溃。一人躺在血泊中，左边胸口竟然有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显然被人掏出了心脏。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脸，正是无忧。而旁边站着，满手鲜血的沐琉尘。他面色惨白，一脸吃惊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还有躺在血泊中已无气息的无忧。又转头发现了我，无助的摇头。口中不住说着：“不是我……不是……”
    南宫羽和南宫翼已经追来过来。
    “无忧！”南宫羽冲来过去，抱着无忧绝望的哭了起来。
    “沐琉尘！”南宫翼挥剑指向沐琉尘，出手去刺沐流尘。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沐琉尘的功力远远高于南宫翼，何况南宫翼现在伤势未愈，即便现下沐琉尘只防守不反攻，已经把南宫翼累的站不稳了。
    “隐千雪！你还在等什么！无忧可是你唯一的亲人！”南宫羽对我喊道。
    我被她的话惊醒。是，无忧已是我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我一步一步走向沐琉尘。手中汇聚魔气，唤出嗜血剑。
    沐琉尘见我过来，站在原地。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为什么？”我边哭边问。内心的绝望和无助让我快要窒息。
    “我没有……”
    “那你说说看，这里可还有其他人？”
    “我没有……”
    “啊！”我发疯一般喊叫。
    南宫羽在我身后撕心裂肺的喊着：“杀了他！替无忧报仇！”
    我颤抖的举起手中的剑，指向沐琉尘。却始终狠不下心，不肯往前移动分毫，也不肯往后移动半步。突然觉得背后有一股力量猛的推了我一把，手中的剑刺向沐琉尘心脏位置。沐琉尘闭上眼睛没有闪躲，我使出全力，让剑偏离。嗜血剑虽然没有刺入他的心脏，却还是刺穿了他的左胸膛。
    我猛然回头，发现背后并没有人。再看沐琉尘，已经失血单膝跪在地上。若是换了一般人，被嗜血剑这样刺穿身体，怕是早就魂断当场了。
    我慌张的松开手，看着沐流尘的鲜血从伤口不断涌出。沐琉尘绝望的看着我，他一定没想到我真是会用剑刺他。我呼吸急促，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要炸裂一般。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挡在沐琉尘身前，转瞬间带着沐琉尘消失了，也带走了沐琉尘身上的嗜血剑。我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并不想去追。
    我回身去看无忧，南宫羽死死的抱住他，泣不成声。无忧的血染红了她原本雪白的衣裙。我双腿无力的跪了下来，伸手想去摸无忧的脸。
    南宫羽一下推开我的手。“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不去追？”她的声音尖锐犀利。
    我无言以对，对自己下不了狠心杀沐琉尘也是十分懊恼。
    “你的心头血呢！不是可以起死回生么！”南宫羽疯狂的抓住我的肩膀。
    我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并不是我不想救无忧，而是根本无法救他。他的心脏被挖空，就算我散尽元灵流尽鲜血也是救不活的。
    南宫羽用力的推开我。“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无忧也不想看见你！你走！”
    她说的对，她一定恨死我了，无忧也一定恨死我了，我实在没脸留在这。我一步一摇的离开。偷偷站在远处看着南宫羽和南宫翼把无忧安葬。南宫羽哭晕过去，南宫翼抱着她离开。我一路看着他们平安回到婆婆的宅院，才离开。
    恍恍惚惚回到客栈，紫悦见我脸上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阁主！怎么了……”
    我看着紫悦，眼泪再次止不住的倾流直下，在没有一丝精神和力气支撑身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