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公平

    “既然过来了，就先留下吧，最近这边也需要人手……”
    许晟打算留下高炽和傅羽，这也正符合二人一开始的目的。
    “许先生，您的帐大部分已经收回来了，只剩下几户，目前可能还有些困难。”
    高炽解释着，许晟全然不在意：“无所谓了，这些蝇头小利，等我们回去之后再取不迟，反正等沙葵村的开采结束后，我们能赚到的有更多。”
    二人有些不明所以，许晟也看出了二人的疑惑：“想不想知道，我们真正的计划？”
    “我们不敢乱问。”
    许晟笑了笑：“没什么不能问的，我们现在开采的硝石，以及村子里正在炼制的铁器和火药，都是为了将来，炸掉江远市所准备的。”
    “炸掉！”高炽和傅羽震惊地瞪大眼睛。
    许晟很淡然地说出这些话，也很淡然地解释给二人：“这批炸药，将是不可预估的数量，等到我们把它们堆积在江远市市区，然后全部引燃，可以让半个江远市化成一片废墟，另一半江远市全部瘫痪。到那个时候，我们的高利贷，将会是一笔重要的资金链，发财的机会，计日可待了。”
    “可是……”
    高炽想到这次爆炸，江远市几百万人口，将会无辜地遭到灭顶之灾，甚至会有数不清的人葬身于这次灾难。
    许晟清秀的脸上，闪烁着阴狠的眼神：“没什么可是的，我们赚的就是这份钱，其他人的性命，与我无关，我也从来没有在乎过。”
    看着高炽微皱的眉头，许晟为他洗脑：“高炽，收起你那恻隐之心，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没有那么多怜悯可言，想想你的那只眼睛，再好好想想，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吗？”
    时间回到四年前，与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高炽，因为奶奶的离世不得不提前入世，辍学寻找工作。
    因为当时的他并未成年，所以很多工作都不能找他，经历了万般困难之下，他才勉强找到了一个藏在大玩偶服下发传单的工作。
    这份工作很辛苦，可是高炽却一直坚持下来，他每天都能见识到形形色色的人，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一番景象。
    因为穿着玩偶服，有的人路过他的身边，拉着他一起拍照，他都很高兴地陪着拍照。
    有的人接过他的传单，然后在他眼前丢到地上，他只能费着好大的力气捡起来。甚至有的人故意捣乱，把他手里的一摞传单抢走后扔得到处都是，他只能慌乱地满地去捡，顺便听着怪异的嘲笑声。
    有的人见他行动不便，便恶作剧地去把他摔倒，然后扬长而去，每次摔倒，高炽都要很辛苦才能爬起来。
    也有的人因为生活琐事气不顺，对他这个一声不吭的玩偶出气，在拳打脚踢之后便逃离而去，留下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的高炽一个人躺在地上挣扎。
    高炽是奶奶带大的，他也深知家里的不易，所以从小都忍气吞声，从来不给奶奶和家里惹出任何事情，上学的时候，他也毫不意外的，是被校园暴力的对象。
    即便是辍学进入社会，即便是奶奶去世，他已经是孤家寡人，高炽还依然是曾经的那副脾气，默默地忍气吞声。
    事情的转折，是春节的时候……
    因为是过年，阖家团圆的日子，街上是一家人聚在一起逛街的，是一些四处奔跑的孩子，是卖年货卖力吆喝的小商贩，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高炽只有自己，也不享受过年带来的快乐，他找了一份临时工，老板愿意支付三倍工资。
    卖烟花的路边摊，老板回家过年，要高炽帮忙看摊，虽然无聊，但是胜在三倍工资，高炽很乐意来帮忙。
    一群小孩子在街上追逐打闹，嘻嘻笑笑，高炽一声不吭地蹲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这群小孩子路过了他的小摊，也不说话便拿起摊子上的鞭炮玩了起来，因为只是一群七八岁模样的小孩子，高炽只当他们是贪玩。
    一开始拿了一点，高炽什么都没说，可是后来这群孩子停了下来，开始肆无忌惮地胡乱挥霍摊子上的鞭炮。
    他们没有付过钱，要是老板发现少了这么多鞭炮却没赚到钱，肯定是要找高炽的麻烦的。
    高炽呼喊着：“小朋友们，你们的家长在吗，买鞭炮可是要付钱的，而且鞭炮很危险，不要乱丢啊。”
    那群小孩子全然不理高炽，只是一把一把地抓着摊子里的摔炮往外丢，噼里啪啦地在高炽耳边响着。
    高炽急忙收摊，打算远离这群熊孩子，那料熊孩子围了过来，按住高炽喊道：“坏人要抢走我们的鞭炮，不要让他走掉了。”
    高炽拿这群孩子很没办法，他的性格也软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卖鞭炮的，如果你们想玩的话，就叫你们的爸爸妈妈来买吧。”他似乎也只能这么说了。
    “打他！打他！”熊孩子们的商议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一群七八岁大的孩子，虽然力气不大，但是把高炽围在里面一顿乱打，也很让人看不过去。
    高炽不想给自己沾染什么麻烦，推开他们便走，无理的熊孩子，开始大哭大喊，四周逐渐有人围上来，看着孩子在哭，也不知道原因，便一起不由分说地指责高炽。
    高炽不愿意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继续呆着，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许走！去你的！”一个孩子，抓起一把摔炮，居然直接往高炽的脸上扔了过去。
    小孩子力气不大，一把摔炮基本都掉在了高炽脚边，可是有一个，径直拍在了高炽的脸上。
    “啊……”
    一声惨叫……
    高炽的脸被炸得血肉模糊，躺在地上捂着脸惨叫，满地的血吓住了这群孩子和还在指责的路人。
    惹事的孩子一股脑逃跑，围观路人拨打急救电话，高炽躺在地上，被炸到的一只眼睛甚至已经流不出眼泪，疼痛感让他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