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魂牵又相逢

    听见经理这么说，苟书寒觉得自己老妈确实啰嗦，就把免提打开了，经理就跟苟妈妈打招呼：“阿姨你好啊，我是书寒的经理呀。”
    苟妈妈用蹩脚普通话说：“经理你好啊，我们家书寒给你们添麻烦了，从小就不懂事，我刚还跟他说，酿点酒给领导带去，他还凶我呢，书寒不懂事，你们多照顾啊。”
    经理说：“阿姨你放心了书寒在这里很优秀的很能干，老板很欣赏他，还准备升他当主管呢。”
    说实话苟书寒从来没有见过老板，每次开会经理都会说老板知道大家每一个人的表现，但是苟书寒连老板是人是狗都不清楚。
    苟妈妈说：“我打算下个月去看下我儿子，可以不？”
    经理笑着回答：“阿姨你这话讲的，你看你儿子还跟我们申请啊，随时来看，深圳欢迎你，来了就是我们深圳人。”
    苟妈妈挂了电话，经理拍着苟书寒肩膀说：“小伙子加油干，过些天给你妈妈买车票带你妈妈在深圳好好玩玩。”
    苟书寒又开开心心干了大半个月，然后再跟老妈联系教她买车票，苟妈妈说不用了，已经买好了票，后天就到深圳，问苟书寒公司地址在哪，
    经理让苟书寒告诉妈妈详细地址，然后还在电话里说：“阿姨我们到时候让书寒去接你。”
    苟妈妈到深圳那天，一早经理就准了苟书寒的假，苟书寒说：“我妈下午才到呢，上午工作说不定还能开一两单。”
    经理说：“人不能光想着工作，早点去，趁机休息一下。”
    苟书寒出了公司，去了车站，在车站一直等，结果不光等到自己老妈，还等到了林小娟。
    苟书寒看见她们两个一起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真的是惊呆了。我伙惊呆知道吗？
    就是那种感觉。
    苟书寒接上她们就想第一时间带他们去公司，但是林小娟说苟书寒公司是个诈骗公司，要他先报警，苟书寒说怎么可能，苟妈妈也坚持要报警。
    苟书寒觉得自己现在白白胖胖的，比读大学时候要好太多了，吃得好睡得好，半年多时间挣了二十多万，怎么可能是诈骗公司呢。
    最终三人商量了一个折衷办法，苟妈妈在公司楼下等，苟书寒和林小娟上楼去公司。
    等两人到公司时候，发现平日紧闭的大门居然是敞开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也空无一物，不对，也不是空无一物，地上一片狼籍。
    林小娟说：“傻狗，你自己看看，还号称智商班上第一，这明显就是畏罪潜逃了。”
    苟书寒说不可能，又带她去楼上的宿舍，宿舍里空空荡荡，只有十几张铁架床。
    办公室一片狼藉，宿舍又是空荡荡，苟书寒有点接受不了当时的局面。
    林小娟在旁还叫着：“赶快报警。”
    苟书寒说：“报警报警报什么警，我好好的工作被你们弄没了。”
    苟书寒坚持不肯报警，林小娟拿他也没有办法，苟书寒沮丧着下了楼来，苟妈妈看见自己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问小娟：“他这是怎么了？”
    林小娟简要的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说：“阿姨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等书寒想明白再说吧。”
    苟妈妈处理问题的办法就很简单，先走到苟书寒眼前，苟书寒一米六几的个子在他妈妈一米五几的个子面前瞬间显得高大起来，也只有在自己妈妈面前，他的身高才显得算那么回事。
    苟妈妈跳起来就是一耳光。
    那响声清脆。
    林小娟吓了一跳，旁边刚好路过的行人也吓了一跳。
    恐怕没有吓一跳的反倒只有苟书寒了，苟书寒明白老妈还要干什么，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将要发生什么。
    苟书寒正想说妈你别急别气我都二十多了本科毕业证都拿了女朋友也在这你怎么还打我。
    给点面子行不行？
    话还没有说出口苟妈妈跳起来又是一耳光，然后后跳，双脚一前一后，两手叉腰，上身后仰，眼看就要施展绝学“农妇狮子连环吼”。
    苟书寒马上喊道：“我与诈骗公司不共戴天，我要报警！”
    一位约十来岁刚走近的小姑娘赶紧侧着身子嘀嘀咕咕说：“这个人好像是他妈妈，他妈妈打他，他居然要报警，真是不孝。”
    苟书寒左右脸颊各一个巴掌印，侧过脸瞪她一眼，这小姑娘还恶狠狠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苟妈妈吼道：“你还不打！”
    苟书寒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打打，妈你别急，我马上打。”
    小姑娘还没有走远，嘀嘀咕咕说：“妈妈居然逼儿子打电话报警抓自己，好奇怪呀，好可怕呀。”
    林小娟在旁边笑的不行。
    电话接通了接线员问是什么情况，苟书寒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要报什么内容。
    苟书寒把手机递给林小娟：“别笑，你来说。”
    林小娟接过手机一直忍着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接线员叫她留下一个号码说等会会有警察联系我们。
    一会就接到了电话，让他们现场等待。
    不一会来了两位大腹便便的警察，这跟苟书寒平日看影视剧看文学作品里感受的警察不太一样，完全就是一位油腻大叔带着一位油腻学徒。
    当然了，在苟书寒后来的日子里，他也跟警察打过几次交道，感觉又不一样。
    那大叔警察问谁报的警，苟妈妈指着苟书寒，苟书寒指着林小娟。
    第一回合就把警察惹怒了，年轻警察说：“我警告你们，乱报警、报假警，浪费警力资源将会严肃依法处理，知道吗？”
    当时警察正义凛然的样子，导致苟书寒对这句台词一直记忆犹新。就跟港台剧里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一样”，苟书寒几十年都不会忘。
    苟书寒马上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叔警察又问：“你脸怎么了，谁打的？”
    苟书寒说自己摔的，苟妈妈说她打的。
    第二回合又把警察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