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健康

    叶泽将两颗大白蛋放进库房，牵着小蛇人前往了江以辰推荐的店铺。
    “欢迎来到奇幻宠物店~！”长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小正太一溜烟超过前方的猫女，冲上前来，热情地和两人打过招呼。
    然后对小蛇人露出可爱的笑容，“请问，这位漂亮的小哥哥有什么需要呢？”
    陌生人靠近，小蛇人下意识地往叶泽身后躲了躲。发现和自己打招呼的，是一个长相相当精致的乖巧小朋友后，又抓着叶泽的衣服，偷偷从叶泽背后冒出小脑袋。
    总感觉小朋友的眼睛里看着的不是他，而是一堆鸡翅膀？
    真是奇怪的幻觉。
    小蛇人甩甩头，将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大脑。抬起头，向叶泽投以求助的眼神。
    诺诺也不知道叶子带他来这里是干嘛的呀。
    没办法回答可爱幼崽的问题。
    叶泽被他看得心头一软，“是带他来做营养检查的。然后，我们要定制一套保护尾巴的衣服。”
    “好的呢！”小狐狸眨了眨眼睛，没有纠正“营养检查”这种奇怪的说法，好像这就是身体健康检查的正确表达。
    煞有其事地拿出一个小本本，一边记录一边和两人介绍，“两位哥哥请跟我来。先去冰蚕姐姐那里，记录一下漂亮小哥哥的尺寸数据，确定想选的材料和性能。大概一天时间内，就能够收到纯手工的定制了。”
    “当然啦，如果大哥哥想快一些，可以选择机器制作。即定即出，质量保障哦~！”
    小狐狸领着两人走进制衣室。
    “诺诺想要什么颜色的衣服？”叶泽大致扫一眼房间里的样板，心中满意点头。
    “啊？尾巴吗？”小蛇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尾巴，纠结地皱起脸。拉拉叶泽的衣角，超级小声地试探，“可不可以，不要尾巴的衣服。”
    就像没有兽人会故意改造自己的兽形态一样。拥有尾巴的小蛇人也很看重自己的尾巴。
    小蛇人会梦想，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够有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而和自己在一起的兽人，那就要努力向对方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才行。
    尾巴显然也是重要的一点！
    叶泽微微一愣，有些意外这样的答案。
    虽然干活的时候总是大大咧咧，又因为尾巴受到部落的歧视，但叶泽能够察觉到，小蛇人对自己的尾巴，还是十分爱惜的。
    就像再苦再难，小蛇人也依旧努力生活，而且生活得尽量精致一样。
    “有衣服来保护尾巴不受伤害，诺诺觉得这样不好吗？”叶泽放柔了声音，态度比以往更加温和地询问。
    这是小蛇人第一次向他提出反对意见，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说明小蛇人也开始愿意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单纯地被动接受他的安排了。
    叶泽相当重视这次的交流。
    发现叶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关切的表情，小蛇人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愧疚和害羞。
    “没有不好呀。”小蛇人摇摇头，“但是，会挡住尾巴。”
    就不能向喜欢的人展示自己了。
    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小蛇人，其实也有着自己可爱又单纯的小心思呢。
    叶泽隐约能够察觉到问题所在了。一时间有点想笑，又有一种诡异的“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我们可以定制透明的衣服，就像我们之前买回来的保暖地毯。这样，就既能保护诺诺的尾巴，也不会遮盖尾巴本来的颜色了。”
    “是的哦~。”小狐狸适时地插入介绍。眼睛水汪汪的，耳朵温驯半垂，又白又软的尾巴也跟着一摇一摇。是幼崽卖萌时的专用形态，“我们这边有亲肤型的材料，穿上之后，就像自身的皮肤一样贴合。定制成轻薄款的话，绝对不会让小哥哥的尾巴觉得不自在的。”
    小蛇人被幼崽萌得不行。就冲着幼崽眼巴巴的注视，都想一点头把衣服买下来，满足幼崽的愿望。
    不过不行，他花得可是叶子的钱。不能这么任性！
    心中的小人娃娃坚定摇头，忍住了rua幼崽的冲动。
    叶泽见小蛇人明显露出意动，趁热打铁。弯下腰，和小蛇人平视。笑着揉揉小蛇人的头，“我们先订一件，回去让诺诺试穿一下。如果诺诺喜欢，我们再来买换洗的衣服，好不好？”
    小蛇人对上那双比黑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瞬间败北。
    叶泽愉悦地下了订单。
    手工款。明天取。
    小狐狸的耳朵抖了抖。
    似乎，比起和小哥哥推销，向大哥哥推荐小哥哥的实用品更有效果呢！
    小狐狸抓住了新客户的软肋，蹦蹦跳跳地带着两人前往医务室。
    “就是这里了。有什么营养调养上的疑惑，都可以询问鹤医生哦。”
    小狐狸为两人推开门。等两人进入后，又体贴地带上。安静地等候在门外。
    大哥哥明显不太想让人知道小哥哥的情况。他就不要进去了。
    叶泽对这里的服务很满意。
    安抚了有些惴惴不安的小蛇人，领着小蛇人一项项做完检查。
    趁着小蛇人浸泡养护营养液的时候，来到鹤医生面前，“感谢您的配合。”
    不然，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支开小蛇人，来听取医嘱。
    “没关系。”鹤医生笑容和蔼，将整理好的数据册递给叶泽，“这孩子的体质出奇得优秀，身体十分得健康呢。唯一不足的，大概是有一些营养不良。但是看数据，最近一段时间也有良好的改善。所以，你不用担心，小家伙并没有什么问题。”
    叶泽大致翻阅过报告内容，有些诧异。斟酌片刻后，询问道，“我听诺诺说，在他的世界里，这个年纪的亚兽人都能够自由变化出完全态的人形。可是诺诺一直到现在，都还只有尾巴的形态。真的不会影响身体？”
    鹤医生推推眼镜，“如果你的担心这一点的话，我可以保证，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个状态对他而言都是完全正常的。至于后续会有什么变化，需要定期复查。但无论是哪一项，从检查结果来看，都不会对他的身体健康有影响。”
    “当然了，如果你希望他尽早变化出双腿，也有药物……”
    “不需要。”叶泽断然拒绝。
    既然是正常且健康的状态，用药岂不是变相暗示着小蛇人，他的尾巴有问题吗？
    叶泽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不过，合适的时候，”比如小蛇人不再那么敏感自卑，“我会询问诺诺自己的想法的。”叶泽郑重请求，“最近这段时间，还请您多多关注了。”
    很难想象一个桀骜不驯的主宰型人物，会有这么谦卑的时候。
    小家伙遇上了一个相当不错的人呢。
    ——至少对小家伙本身来说，是这样。
    “放心，这本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我会为小家伙建立档案，时刻关注的。”鹤医生微笑点头。
    得到鹤医生的肯定，叶泽才放心离开。从营养液里接出小蛇人。
    “怎么样？有没有很舒服？”叶泽捏捏小蛇人愈发弹滑的脸蛋，笑着询问。
    “唔，感觉就像是睡了一个很舒服很舒服的觉一样。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精神起来了！”小蛇人握着拳头举起胳膊，表示自己现在超有活力。
    叶泽失笑。用手里的检测结果轻轻小蛇人的头，“是挺精神的。但是鹤医生说你营养不良，以后要好好吃东西知道吗？”
    尤其是不能拒绝他投喂的那些好东西。
    “那、那尾巴呢？”等了半天没见下文，小蛇人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着急。
    叶泽心里叹气。轻轻摸摸他的头，“诺诺的尾巴是完全正常的！不是什么疾病或者变异，诺诺很健康！”
    叶泽每个字都说的异常坚定。
    仿佛无形中在给予着什么力量。
    小蛇人闻言，有些沮丧地耷拉起小脑袋。但是听见后面那些肯定的话语，又觉得心里有一点点不可名状的安慰。全身都暖洋洋的，比泡在营养液的时候还要舒服。
    他是正常的。
    只是很特别。
    而已。
    ******
    从鹤医生那里回来之后，叶泽感觉小蛇人有哪里发生了变化。
    以前就是个暖烘烘的小太阳。
    现在变得更加灿烂、明媚了。
    叶泽和小蛇人一起，给新到家的鹅蛋翻个面。
    看孵化器上的显示，大概还有两天时间，山洞里就要添上两个新成员了。
    叶泽看着小蛇人小心翼翼照顾鹅蛋的样子。从不在意这些东西的人，竟然第一次对两只准备吃掉的鹅的出生产生了期待。
    ——不过，以小蛇人现在在意鹅蛋的模样，这两只鹅恐怕是吃不了了。
    叶泽想着，不由失笑。
    目光跟着出门的小蛇人，落在山洞口的光亮，神色柔软。
    末世的残酷暴虐、黑暗里的勾心斗角，是真的都过去了。
    “咦？”在叶泽的注视下走出山洞，小蛇人看着田地边拱起的小土包，疑惑地歪歪头。
    然后就见到醒目的小土包里，钻出了一只更醒目的土拨鼠模样的生物。
    看见他不仅没跑，反而还呆在了原地。
    吓傻了？
    小蛇人眼前一亮，蹑手蹑脚地靠上前。弯腰，伸手。成功将这只“土拨鼠”一把抱起来。高兴地整个人都开始发光。
    “叶子叶子！”小蛇人发出激动的欢呼。把土拨鼠举高高放在身前，返回到山洞，“你看！这里有一只傻乎乎送上门的食物！”
    “？？？”
    以为小蛇人在欢迎自己的土拨鼠呆了。